他轻哼一声,大掌却握住谢润的手。

    入手软绵温热,好似能热到心脏肺腑。

    “你想爷了为何不直说?偏要故弄玄虚!”

    景王嘴上说着硬话,其实动作十分小心的牵着谢润走到书桌前。

    见他态度软和了,谢润语气都变娇了几分。

    “若王爷在忙碌公务,妾身怎么敢因为一些小女儿的心思影响您的正事?”

    景王哭笑不得,“所以你才教淡桃说那些话?”

    谢润眼睛四处乱看,就是不看景王,一副心虚做派。

    景王忍笑,坐在书桌上的椅子上,把谢润抱入怀里。

    “本王是不是还得夸你两句?”

    谢润顺势勾住他的脖子,有点点小傲娇道:“夸就不用了。不如王爷赏我一幅画吧?”

    说完还傲娇的补充了一句,“不要别人的,就要王爷的!”

    “你都求了两次了,我若不给,岂不是太不给谢庶妃面子了?”景王调侃她。

    谢润摇着脑袋,小女儿姿态十足,“不给谢庶妃面子是小事。但不给小皇孙面子,那可不行!”

    景王忽然大笑,抬手捏了下她的鼻子。

    “看在小皇孙的面子上,本王赏你就是!”

    谢润推开他的手,揉了揉鼻子,还横了景王一眼,“王爷手劲可真大!”

    鼻子都要被捏掉了。

    景王更乐了,“本王何止手劲大,其他地方更有劲,你又不是不知道?”

    谢润脸一红,终究没那么厚的脸皮。

    她到一旁磨着墨,景王就取了支早准备好的笔开始作画。

    画到一半,景王瞥了眼旁边认真磨墨的谢润。

    肌肤白皙细腻,比进贡的白瓷还白。

    翠眉墨眸,处处都透着精致明艳,可气质却极为温雅。

    淡雅的秀丽透出丝丝缕缕的妩媚,悄无声息的蛊惑着人心。

    旁边的香炉里吐着淡淡的香气,窗外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,落在红梅枝头,半遮半掩,含羞带怯。

    温暖祥和萦绕在人的心尖,伴随淡淡书香墨气逸散。

    正与谢润描述的一般无二。

    景王连续十几日绷紧的神经,就这么缓和了下来,心绪也前所未有的温暖平和。

    景王是聪明人。

    自然猜到谢润今日种种,都是为了给他寻一处放松的地方。

    她的小心思,只为讨好他,还明明白白的展现在他面前。

    谁能不喜欢呢?

    景王就很喜欢,也觉得心中十分熨帖。

    当夜,景王留宿在春山院。

    当然,也没做什么。

    绣月阁里,万琳琅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雪,心底有些莫名的空寂。

    望着烧的发红的炭火,她却总觉得冷,不自觉的裹紧了被子。

    万琳琅身边原本有两个大丫鬟,分别是碎金和碎银。

    碎金被王妃以病重为由,不适合在绣月阁伺候调走了。

    碎银被她抛弃,罪名被定下那日,服毒自杀了。

    新提拔的两个丫头,万琳琅给她们取名碎玉、碎瓷。

    磨合了半个月,两人都知道自己的新主子有些阴沉,不太好伺候,言语举止间就格外小心。

    碎玉打探消息回来,小声禀告:“王爷留宿在春山院。”

    万侍妾冷笑一声,“挺着个肚子还要去邀宠,真够不要脸的!”

    碎玉和碎瓷不敢应这话,只低着头。

    “王爷宠谁不好,怎么偏偏宠她?”万侍妾十分不解,“那谢氏和安侍妾一个德行,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?!”

    上辈子王爷宠的女人中,分明就没有谢氏那一类的!

    无论是她还是方媛儿,亦或者是后来的韩侍妾和李侍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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