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王身上威势越发的重,透着摄人的冷意。

    当然,他也不会只听谢润的一面之词。

    如今只是出于对谢润的信任和了解,知道她没必要,也犯不着对他说谎。

    真有旧情还是假有旧情,一查就知。

    谢润握紧景王的手,黑白分明的眼底满是孺慕和敬佩之情。

    “王爷可否记得妾身曾经说过,王爷是伟岸君子?”

    景王面色稍作缓和,带着几分矜傲:“自然记得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是第一个这么夸本王的。”

    谢润眉眼绽开一抹笑,如春色绽放于枝头,瑰色难掩,妩媚倾城。

    “妾身今日还想说,王爷是妾身见过最英武伟岸的男儿!”

    “妾身能伺候王爷,得王爷宠爱,实乃三生有幸,终生不悔!”

    她面色娇弱,还透着几分病色。

    可眼神格外坚定,说出来的每一句都十分有力量,绝对的发自肺腑。

    景王被她的情话夸的心神一荡。

    忍不住把人拥入怀里,爽朗一笑,“绥岁都这么说了,本王又岂敢辜负你的一番心?!”

    不得不说,谢润的话,景王听的十分畅怀。

    甚至心底生出无限男儿自豪感。

    等激荡情绪过后,他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。

    这谢氏,他没白宠。

    景王:“这些人越是想要嫉恨于你,本王就越要赏你!”

    他正在心里琢磨着给谢润赏些什么好东西。

    按理说妃妾生产后都有赏,但赏什么,赏多赏少,却看景王的心意。

    有那么一瞬间,景王只恨不得把库房打开,任谢润选。

    当然,这种想法也只有一瞬间。

    王妃还在,后院一切就归王妃打理。

    景王行事就不可能只顾自己的意思来。

    景王低头问道:“绥岁想要些什么赏赐?”

    一看,才发现谢润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自己怀里睡着了。

    卷翘浓密的眼睫微微颤动,上面还沾染着未干的泪珠。

    那张清丽娇妩的脸,满是疲惫苍白,看得让人心中一紧。

    一想到谢润所言,景王已经可以预料到她今日生产时有多么危险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生产完,还要拖着疲惫的身子和自己解释。

    景王越想,越是忍不住怜惜谢润。

    当夜,景王在春山院歇下。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,谢润才刚醒来,就见到面色严肃的淡桃。

    谢润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淡桃道:“主子,王爷昨个歇在咱们院子里,今个没去上朝,一大早就被王妃的人叫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若无正事,王妃从不从妃妾房里叫人……”谢润十分淡定:“怕是背后之人动手了。”

    “早就预料到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对方既然把方怀安的事情查出来了,就不可能只用来惊吓谢润一下。

    生产之时让方怀安登门闹事,只是第一场戏。

    第二场戏,怕是设法在后院揭露出谢润和方怀安的关系,告诉所有人谢润和方怀安有私情!

    这件事一旦被坐实,就算景王不处罚谢润,也必然会在心头留下一道刺。

    这道刺横亘在景王心尖,景王就不可能再继续宠着谢润。

    便是没坐实,后院无风尚起三层浪,以后必然流言纷飞。

    许多话,传着传着就变味了。

    景王再宠爱谢润,也做不到天天听谢润和别的男人的流言蜚语。

    这两出戏非要连着唱,才能发挥最大作用。

    一环接着一环,根本就是要置谢润于死地!

    若谢润没有提前察觉,绝对难逃一死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谢润眸光沉了几分,“你也别紧张,先说发生了什么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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