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子,今日可真惊险。”淡桃感慨道:“不过多亏您早有防备,倒是躲过了对方的谋算。”
谢润垂眸看着怀中酣睡的小孩,心尖暖的好似一团水。
提到淡桃提起今天的事情,她面上的笑意就淡了几分。
“只有千日做贼的,没有千日防贼的。也不过是侥幸罢了。”
淡桃点头:“奴婢正是担心这一点。”
“怕就怕那幕后之人见一计不成,又生出其他害人的计谋来。”
“如今您身体虚弱,咱们五公子又年幼,怎么经得起这么多磨难?”
谢润眼底滑过一抹深思,缓缓道:“暂时应该没事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淡桃一惊,“主子猜到是谁要害您了?”
“能把千里之外的方怀安和春杏带到京城,还能把手伸进谢家……只怕这人颇有些权势。”
景王后院满足这一点的,只有江侧妃,勉强能做到的还有方媛儿。
“江侧妃家的势力主要在密州,与陈郡隔了十万八千里,手还伸不到这么长。”
“方庶妃……她不敢。”
方家自从搭上景王府,帮景王做生意后,一举一动都在景王府的眼皮子底下。
方家人只要做了运人的事情,就一定瞒不住。
就算方媛儿想这么做,方家也不会跟着她自寻死路。
淡桃沉着脸,“这样看来,这次害您的人是王府外的人?”
淡桃骤然一惊,“会不会和害方庶妃的是一伙人?”
谢润摇了摇头,“应该不是。”
宫里的人也要受宫规限制,很难把手伸的这么远。
谢润其实怀疑几个在外开府的王爷。
但又觉得好歹是王爷,不至于用这种龌龊手段对付她一个小小庶妃吧?
过了片刻,谢润轻声道:“我还怀疑和府里的人有关,也许那人只是手藏得太深了。”
府外几个王爷皇子争权夺利,确实可能会互相谋害。
但这个时代,内外院间一向泾渭分明。
哪个王爷皇子会知道景王府会有谢润这么个庶妃?
更别谈知道谢润曾经有一小段私情的事情。
这必得是特意调查过谢润,并且对谢润的家世有一定了解。
只有后院的女人,才会去调查谢润,并且在谢润生产时动手。
只有女人才会懂女人生产的凶险,从而利用生产来做文章。
淡桃犹豫道:“主子有怀疑对象了?”
谢润沉默许久,忽然道:“淡桃,你还记得小词吗?”
淡桃:“自然记得!”
“她不知是哪个院里安插进来的人,当初还怂恿玉梨爬床,被玉梨揪着好一番闹腾,险些惊了主子和王爷。”
谢润眼眸微垂,语气淡淡的:“当初玉梨把小词拎着闹到王爷面前,王爷并没有深查的意思,我也没继续追究。”
“我不追究小词背后的主子,是因为用不着查,一猜就知道。”
“王爷不深查,也是他想要护着背后之人。”
“什么?!”淡桃听着有些恍惚。
只觉得自己还是浅薄了些,半点没品出来这些意思。
淡桃哑然,诚实道:“当初王爷罚了小词,奴婢只当王爷是为主子出气。”
“主子不追究,也是因为您好性子,小词也没对咱们造成什么伤害。”
谁能想到,里面还有另外一层意思。
谢润淡淡道:“那人赏赐给小词的帝王绿手镯、珍珠项链这等稀罕物……连当时刚晋为庶妃的我都觉得稀罕。”
“你觉得那时府里谁有这个本事?”
淡桃冷静道:“各房各院的丫头分派都是王妃操持,若想把手伸进去,必得在府里有些资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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