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河城。

    “某日,艳阳高照,天河府的苍穹之上,骤然浮现出两道如鬼魅般的身影。”

    “青光和紫光交错。”

    “其中一人手握宝剑,剑影如流星划过天际,每一剑都似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威能;另一人则掌控着变幻莫测的法术,法诀如疾风骤雨般连施,天地都为之黯然失色。”

    “二者你来我往,互不相让,周围的空间也因他们的激战而扭曲。”

    “老刘头,别卖关子了,快继续讲啊!”在茶馆边上的茶客们笑骂着催促起来。

    “就是就是,平白无故的,吊我们胃口作甚。”

    “让老头我喝口茶润润嗓子,再给你们细细道来。”坐在茶馆台子上的说书人摆了摆手。

    “不就是要茶钱嘛,给你就是。”其中一位出手阔绰的茶客随意地扔出几枚铜钱。

    说书人看到铜钱,轻咳两声,清了清嗓子,摆了摆醒木,接着说道。

    “突然,一道耀眼的光芒划过,两人同时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退去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,是那施展法诀的仙人不知道运用了何种神通,只见银光一闪,竟从银光中踏出一道身影!”

    “定睛一看!!”

    “你们猜这么着!”

    “竟然又是一位仙人!!”

    “持剑仙人神色一沉,来者似敌非友。”

    “两人并肩而立,如饿虎扑食般将持剑仙人包围在中间。”

    “那新来的仙人二话不说,狂风骤雨般施展神通向另外一人攻去。原本还势均力敌的仙人之战,瞬间变得一边倒,持剑的仙人只能苦苦支撑。”

    “但他毫无惧色,手中青色宝剑如蛟龙出海般不断挥舞,与四人展开了惊心动魄斗法。”

    “只见新来的仙人催动法诀,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,他的攻击似雷霆万钧,让人疲于应对。

    持剑仙人眼见形势不妙,决定使出绝招。他口中念念有词,手中宝剑竟化作一条青色巨龙,呼啸着冲向敌人。”

    “然而,这一招并未改变战局,那新来的仙人轻易地避开了巨龙的冲击。他双手结印,施展出一种功法,霎时间,天空风云色变,电闪雷鸣。”

    “可那持剑仙人绝非软柿子,在最后一刻,清光剑影,天地震动。一阵耀眼的光芒过后,场上只剩下那位先来的仙人,他嘴角溢出一丝鲜血,显然受了重伤。”

    ““今日之战,我虽败犹荣!”持剑仙人大吼一声,扬长而去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岂料形势竟已崩坏至如此!”楚璇霜悄然隐匿于角落之中。

    她并未将这说书人的话语视作无稽之谈。

    只因说书人所述之事,皆为真实发生过的。

    这些在星河剑宗的宗史中皆有详尽记载。

    此次斗法的最终结局,乃是持剑堂堂主厉无行身负重伤,闭关调养,而另外两名外宗的修士,状况似乎亦不容乐观。

    厉无行身为七境修士,又是执剑堂的堂主,其实力自然不容小觑。

    而能和他打的有来有回的两位修士也是其他宗得修真大能。

    虽然对于自己今后的境界来说,和捏死他们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。

    可惜如今她重生归来,修为全无。

    “娃娃,官府待会儿又要施粥啦,你身子娇小,好挤进去的。”

    孟叔扒拉着楚璇霜,欣喜的说道。

    “要去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咕……”

    女帝那脏兮兮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,宛如熟透的苹果。

    明明想着重活一世,无论如何也不再以乞讨为生,岂料这领取救济粮之举,与乞讨又有何异?

    可肚子却这般的不争气。

    “娃娃,我们已经连续吃了数日的树皮,若再不进食,怕是难以支撑下去。”

    “好死不如赖活。”

    罢了,大荒之年,人命贱如草芥。

    楚璇霜只能暂时丢下身为女帝的羞耻之心了。

    她心中暗自叹息,没想到自己重生之后,竟然会陷入如此困境。曾经的她高高在上,俯瞰众生,但现在却连一顿饱饭都成了奢望。!

    孟叔看着楚璇霜,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和无奈。他知道这个孩子有着不服输的劲,但现实却让他们不得不低头。

    他轻轻拍了拍楚璇霜的肩膀,安慰道:

    “娃娃,等熬过这段艰难的日子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
    楚璇霜点了点头,她明白孟叔的意思。

    随着时间的推移,官府开始发放救济粮。人群涌动,楚璇霜被挤在其中,她努力保持平衡,以免被踩踏。

    终于轮到她时,她接过一碗热腾腾的粥,感受着那股温暖。

    楚璇霜端着粥,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,慢慢品味着。

    清汤寡水,虽然味道并不美味,但至少能填饱肚子。

    毕竟这一路从陕州府到天河府走来,她经历太多的曲折。

    要怪,只能怪这个操蛋的世界吧。

    当务之急,是要活着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沈家的粮队宛如一条长龙,终于抵达了此次行程的终点站。

    天河府的首府——天河城。

    “这里便是天河城吗?果真比咱家大上不少呢。”

    沈阔如今已经十岁,已然成长为一位风度翩翩的小公子。

    “这何止是大上不少,简直是云泥之别!”沈爹笑骂道。

    此次带沈阔前来,也是想让他开阔眼界,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。

    “墩子,待会儿你可切莫乱跑,万一走失了,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。”沈念拉了拉沈阔,调笑道。

    那声音清脆悦耳。

    “老姐,我都十岁了,你有啥好担心的。”

    沈阔挠了挠后脑勺,脸上露出一丝不满。

    “十岁很大吗……”

    虽说近年来伙食有所改善,沈阔却反而消瘦了不少,不过个子倒是如那雨后春笋,节节拔高,都快赶上自己了。

    前些日子,沈念也刚刚度过了  15  岁生日。

    如今的她,已然出落成一位亭亭玉立的美少女,恰似那盛开的牡丹,娇艳欲滴,国色天香。

    啊呸!

    谁想当什么美少女!

    沈念真想将脸上戴着的面纱扯下来,狠狠地践踏。

    她自幼便是个天生丽质的美人胚子,如今身子逐渐长开,更是和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一样,美得令人窒息。

    就连沈念自己都没想到这几年会长得如此好看。

    可是明明之前还是男儿身,如今却……

    “念儿,爹先去将货卸了再说,让你霍叔带你们去玩。”

    沈忠转头对身后的沈念和沈阔说道,随后便朝着码头走去。

    霍叔指的是霍柄年,这些年一直跟随沈忠跑商,是沈忠从长河镇带过来的人。

    “老爷请放心,少爷小姐就交给我吧。”霍柄年恭敬地回答道。

    霍柄年是一个中年人,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。他中等身材,体格健壮,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。面容刚毅而沉稳,透露出一股坚定的气息。眼角虽有几丝细纹,却更增添了一份成熟与沧桑感。一头乌黑浓密的短发整齐地梳理着,倒也显得干净利落。

    “那我们先要从哪里开始逛好呢?”

    沈阔兴奋地左顾右盼,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。

    他就好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,对这个陌生的地方充满了新奇。

    沈念则相对冷静一些,她轻轻拉了拉沈阔的衣角,提醒他要注意自己的形象。

    再加上这里人来人往,把别人撞到了可就不好了。

    霍柄年微笑着看着两个孩子,眼中流露出一丝慈爱。他知道这两个主家的孩子都是第一次来到天河城,心中肯定充满了好奇。

    于是,他耐心地引导他们:“要不我们先去逛逛集市吧,那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,可以让你们大开眼界。”

    沈阔一听,立刻来了精神,迫不及待地说:

    “好啊好啊!我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儿可以买回去送给朋友。”

    沈念也点头表示同意,她觉得集市是了解当地文化的好地方。于是,三人朝着集市的方向走去。一路上,沈阔兴奋地指指点点,问个不停。霍柄年则一一解答他的问题,同时也不忘向沈念介绍一些关于天河城的历史和文化知识。

    沈念跟在后面点点头。

    很快,他们就来到了集市。

    这里热闹非凡,各种摊位琳琅满目,让人眼花缭乱。

    沈阔灵活的像只猴子,穿梭在各个摊位之间,寻找着心仪的物品。

    沈念则跟在后面,不时地提醒他要小心。

    霍柄年则在一旁看着他们,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。他希望这次京都之行能让两个主家的孩子玩的开心,同时也能增长见识。

    “姐,你看那边!”

    “你这孩子。”沈念也只得跟在其身后。

    沈念到没有想去的地方。

    唯一听说的就是,天河城的歌舞行业发展的不错。

    她刚刚入城的时候还看见许多画舫停靠在岸边呢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看看。

    一个时辰逛下来,姐弟俩倒是收获了许多商品,沈念也给沈母买了一个钗子。

    “现在反正也没有地方去,不如先吃饭,如何?”

    没想到沈阔瞎逛,居然走到了一家酒楼之下。

    这座酒楼的装潢简直令人惊叹不已!

    一眼望去,便能感受到它那高雅华贵、独具一格的气息。

    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酒楼那古色古香的大门,朱红色的门框镶嵌着精美的铜质门环,门上雕刻着繁复而细腻的图案。

    踏入门槛,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扑鼻而来,让人顿时心生宁静。

    大堂内宽敞明亮,地面铺设着光滑如镜的青石砖,墙壁则采用了传统的木质结构,并涂以深红色的漆料,显得庄重典雅。

    桌椅摆放得井然有序,见其质地,皆是用上等木材精心打造而成,经过巧匠的悉心打磨,呈现出如丝般顺滑的自然纹理和耀眼的光泽。

    每张桌子上还摆放着精美的茶具和娇艳欲滴的鲜花,为这方空间增添了几分雅致的气息。

    “客官,看着面生?,”

    “别管,小爷我有的是钱,我要二楼的,看座。”

    沈阔见这里人头攒动,一楼似乎已座无虚席,于是当机立断,主动要求前往二楼。

    那店小二上下打量了一眼沈阔的穿着,虽算不上顶级富豪子弟的奢华,但也看得出是有些家底的。

    他暗自揣测,这位或许是途经天河城的行商公子。

    应该是付得起钱的主儿。

    他又瞥了一眼沈阔身后的人,一个中年人,几位身强体壮的类似家丁或者打手,还有一个身着便服、头戴面纱的女子。

    此番出行应该就是这几人,于是略加思索,高声喊道。

    “好嘞,您稍等,乙等上间一张!”

    “客官,您里边请。”

    “我跟您说,客官,您有所不知,我们悦来轩可是天河城数一数二的酒楼,咱们的厨子那可都是从京城请来的……”

    沈念在一旁亦步亦趋地跟着。

    起初她还未察觉到异样,却没想到这酒楼的规模竟然如此宏大,木雕精细,处处透着奢靡之气。

    坏了,他们不会是误入了什么销金窟吧。

    沈念暗自想到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她身上带着的钱够不够花。

    沿着楼梯拾级而上,可以看到二楼设有一间间雅致的房间。

    里面的人来来往往,络绎不绝,显然生意十分兴隆。

    几人被带到了一处厢厅当中。

    “各位叔,都请坐吧。”

    “不了,我们就不在此用膳了。”

    跟来的几个沈家粮铺的人,脸上都浮现出一抹羞涩的红晕,仿佛熟透的苹果。

    他们的目光游移着,望着酒楼那金碧辉煌的装潢,心中暗自感叹,这显然是他们无法承受的奢华。

    “无妨,诸位叔叔都请入座吧,我已差人去请父亲了,他稍后也会到来。诸位叔叔皆是父亲的得力臂膀,这一顿自然由我们来做东。”沈念朝着他们拱手施礼,动作优雅得体。

    “我们先点菜吧,待父亲到来,正好开饭。”

    虽说这些人并不认识沈念,甚至素未谋面,然而沈念对他们却是了如指掌。

    说起来,他们家的生意掌门人并非沈忠,而是沈念。

    沈念牢牢地掌控着家粮铺的位置和账本,这一切都必须经过她的手。

    毕竟,在小清儿崭露头角之后,沈忠还只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农民,又怎能妥善地安排好这些呢?

    也正因如此,沈忠才不敢将沈念外嫁,因为一旦沈念嫁入别家,那就如同将沈家的整个家业拱手相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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