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丁蹑手蹑脚地来到沈念身旁,附在沈念耳畔轻声说道。
“没想到居然是陈地主在背后捣鬼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,平日里我们也没得罪他们呀?”
沈念万万没想到,在小河村打响第一枪的竟然是那个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陈地主。
“什么?居然是那个整天笑眯眯的老头!”楚璇霜一听,顿时面露不满,“要不直接把他咔嚓掉算了!”
“!”
“怎么了?我说得有问题吗?”
“这些坏胚子,直接咔嚓掉不就一了百了了。”楚璇霜丝毫没有觉得有何不妥。
沈念释然,果然是修仙之人,才会有如此杀伐果断的态度,一言不合便要取人性命。
“先别急,我可不相信陈地主有这般能耐。”沈念依旧保持着冷静,缓缓说道。
毕竟这也只是听信了一面之词而已。
“那倒是,我也这么觉得。”楚璇霜点了点头,随后恍然大悟,“你的意思是说,针对沈家的,另有其人?”
“陈家在小河村的确颇具影响力,然而,若想将其辐射至周边村庄,恐怕也是痴人说梦。”沈念心中略感欣慰,这些年跟随她,楚璇霜倒是长进了不少。
“这藏匿于幕后之人,其地位定然比他们更为尊崇。”
“老爷,陈地主求见。”
恰在此时,外头传来禀报声。
“幕后之人究竟是谁,我们向当事人一问便知。”沈念当即喜笑颜开。
众人面面相觑,皆露出疑惑之色。
随后,便见到了陈地主。
陈地主本名陈景荣,其家族世代经商,历经岁月沉淀,积累了巨额财富。他们在小河村购置了土地,并将这些土地租给当地的农民耕种。
陈家的产业不仅在农业领域根深蒂固,还涉足商业和手工业等多个领域。他们在镇里开设的店铺、作坊和仓库,经营着商品和农产品。
是小河村首屈一指的富豪之家。
沈念为陈地主斟了杯茶,笑容可掬地问道:“陈叔,您今日前来,所为何事呀?”
陈景荣故作镇定地接过茶杯,轻抿一口,说道:
“也无甚大事,只是前来探望一番。听闻你们近日遭遇了些许麻烦?”
沈念心中一动,故作惊讶地说道:“是啊,陈叔,您的消息可真是灵通入耳。不过您也清楚,我们沈家向来循规蹈矩,安分守己,实在不知是何人在背后暗箭伤人。”
陈地主微微一笑,说道:“这江湖之事,犹如风云变幻,难以捉摸。或许是你们在不经意间,得罪了某位权贵吧。”
沈念叹了口气,说道:“陈叔,您在这一带德高望重,认识的人多,您知不知道有谁跟我们沈家有仇啊?”
陈地主犹豫了一下,说道:“这我可不好说。不过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,尽管开口,陈叔我一定尽力而为。”
沈念心中暗自思量,瞧这陈地主,活脱脱就是一只老狐狸,嘴巴严实得像被铁水浇铸过一般。
不过无妨,她已然有了盘算……
沈念故作失落,无奈地摇摇头,“唉,原本还指望陈叔您能给我们指点迷津呢。既然如此,那我们也唯有自己慢慢摸索了。”
陈地主见状,赶忙说道,“你们莫要太过心急,真相总有大白于的那一日。”
沈念点点头,“多谢陈叔的宽慰。对了,陈叔,您方才说您是来探望我们的,莫非仅仅是出于这个缘由?”
陈地主的眼神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,然而瞬间又恢复了常态,“自然不止如此,我尚有其他事务亟待处理。”
“哦?是何事务呢?可否说与我们听听?说不定我们还能略尽绵薄之力呢。”
沈念的目光犹如鹰隼一般,紧紧地锁定陈地主,不肯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。
陈地主干笑两声,“也并非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,只是听闻你们擒获了一个外乡人,我寻思着是否存在什么误会。”
“误会?陈叔,这人可是要害我性命啊。”沈念笑这摇了摇头。
“这,他也许并不想这么做。”陈地主也是一愣,随后冷汗直冒的说道。
这些变化沈念都看在眼里,随后她直白的说道“陈叔,咱们明人不说暗话,你就说吧,到底是谁在针对我们沈家。”
“还有,到底是谁想要暗害于我?”
陈景荣见事态已经失去控制了,于是只能娓娓道来,“沈家女娃,我就直白的告诉你好了,你现在抓的人是县令派下来的,他是在为县令做事。”
“哦,那县令大人为何要针对我们沈家?”沈念问道。
“因为上一次县令大人召集了清河县大族,你们家刚好没有去…”陈景说道。
“就因为这个?”
“还能是什么。”
“新县令刚刚上任,你们沈家不派人前去,自然恶了他。”陈景荣说道。
沈念并没有接受他的说辞。
上一次沈念正处在境界突破的关键期,沈爹也出门跑商去了,自然人去了。
结果就因为这件事情。
沈念肯定不信。
要是新县令是这么狭隘的人,没道理能做到这个位置啊,而且,那个人明显是奔着杀我的目的来的。
是什么人要除掉她呢?
“多谢陈叔了,今日之事自是不会被外人影响我们两家之间的默契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陈景荣一边擦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,一边如释重负地说道。
那人确实是他带进来的,然而那人究竟是何许人也,他却如同丈二的和尚——摸不着头脑。
县令的命令,他不能不遵从。
但他其实也害怕沈家。
说实话,这些年沈家在小河村的影响力与日俱增,他真的害怕被沈家一煽动,那些泥腿子就会如汹涌的潮水一般,将自己淹没得无影无踪。
“既然误会解除了,那我也先告辞了。” 陈景荣连忙告辞。
“陈叔您慢走。”沈念也没有留人得打算。
陈景荣一边擦着汗,一边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去,随后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沈府大门。
这沈家女娃的气势犹如泰山压卵,自己在她面前竟然毫无还手之力,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逼迫自己俯首称臣。
真是咄咄怪事。
“沈念,你说咋办,要不咱们去把县令给做掉吧。”
楚璇霜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,凑到沈念的耳边,悄声说道。
果然还是斩草除根比较好。
“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。”沈念试图遏制这种强盗般的想法。
“不然能如何,有些人若是不吃点苦头,他们是不会长记性的。”楚璇霜却不以为然地说道。
沈念却找了椅子坐下,继续思考其中的门道。
县令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情,就暗中指使这么多家族来针对他们。
她感觉陈景荣一直没有说实话。
“想这么多做什么,我们直接去找那个县太爷。”楚璇霜说道。
“罢了,我亲自去问候一下咱们这位新上任的县太爷吧。”
沈念想了想,最后还是放弃智斗的想法。
她如今已经突破到了合体境后期,五境强者。
这种实力基本上也是在这片地界横着走了。
她不会以势欺人,但也不想平白被别人欺负。
至少要让其他人知道,他们小河村沈氏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。
只有这样,才能护好小河村这方净土。
清河县,
县令府邸。
“县公,沈家在本地的名声向来极佳,您此番如此针对他们,恐怕会引得本地士族怨声载道。”师爷忧心忡忡地说道。
“怨声载道?不会的,他们不过是一个初露头角的小小仙族罢了。”新来的县令满不在乎地说道。
“您就不怕仙人降罪吗?”
“仙人?如今的仙人自身都难保喽。”县令冷笑一声,“待他的女儿一死,他在外又遭遇不测,这沈家自然就会轰然倒塌,本官再随便寻个由头查封了他的沈府,到那时,他们便是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。”
“这白花花的银子,不就到手了吗。”
“还是老爷您英明神武。”师爷低头拜服。
“不过,做事还是要谨慎一些,切不可露出马脚,不过是区区一个仙族,本官有的是法子来收拾他们。”
“着实有些可惜啊。”师爷叹息道。
“可惜什么?”
“我听闻那沈家女的样貌堪称闭月羞花,沉鱼落雁,只可惜了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就这样香消玉殒了。”
“哈哈哈,不过是一个抛头露面的女子罢了,哪有传说中那么神乎其神。”县令不以为然地摆摆手。
泥腿子的子女能长得多好看?
简直是痴人说梦!
没想到,二人的这番对话,恰好被躲在暗处的沈念和楚璇霜听了个正着。
自从沈念和楚璇霜都知晓了彼此的与众不同之后,两人竟然心有灵犀地公开了自己修行者的身份。
似乎双方都很有默契,于是两人常常结伴而行,沈念索性将楚璇霜带在身边。
“这家伙不会以为我们只是普通的仙族吧。”楚璇霜忍不住吐槽道,都怪沈念非要她保持低调。
所以这些年他们一直都低调地龟缩在小河村。
“低调并非一无是处。”沈念轻声说道。
在这个世界,仙人宛如稀世珍宝,因灵气匮乏,他们大多隐匿于宗门之中,故而在世俗之中,仙人的身影凤毛麟角,难得一见。
然而,由于宗门与朝廷的合作,仙人下山收徒之事时有发生。
但那些留在世俗的仙族,皆是天赋平平的普通人,实力低微。
如今,与仙门的联系已然断绝,仙族也沦为了普通的家族。
“沈念,你看你都这么低调了,结果还是有人找上门来。”楚璇霜对着沈念说道。
难道我真的太过低调了?
沈念不禁在心中反问自己。
“先不提这个,还是先解决这次的事件吧。”
“那你打算怎么做,要不干脆将这个县令除掉吧!”
沈念摇了摇头,这不过是扬汤止沸,“如今除掉这么一个县令,那下一次呢,倘若再来一个这般的人又当如何。”
“那便再除掉呗。”楚璇霜想也不想,脱口而出。
“呃,你这么说似乎也有些道理。”沈念一时语塞。
但又不知该如何反驳楚璇霜。
沈念沉思了一下之后,说道,“可以,不过做事需得隐晦些。”
“那容易,你只需点住他的这个穴道,七日之内他必命丧黄泉,而且他们休想查出死因。”楚璇霜说道。
历经多年岁月,杀人于无形的法门她还是略知一二的。
“那就如此行事吧。”沈念点了点头。
既然对方已对自己动了杀念,那便先下手为强吧。
这么久没在看到修仙者,沈念差点就忘记自己身处在修仙世界了。
这里干掉人的手段,那可是要多少有多少,保证和自己扯不上关系。
“那就这么做,我们行事小心些,先将他除掉,至于后续是否会再派来一人,届时再从长计议。”楚璇霜见沈念终于开窍,兴奋之情溢于言表。
沈念颔首示意。
此人已然图谋让他们家破人亡,沈念又怎会轻易放过他。
归家之后,沈念将此事的来龙去脉与沈阔详加探讨。
沈家被明目张胆地针对,沈爹义愤填膺。
仙家显然已无力涉足世俗之事,沈清自然也无法庇护他们。
沈清的信件已一年有余未曾寄来。
三年一度的宗门招新似乎也已取消。
虞国仿若被弃之敝履。
“那他们也不该对我们沈家动手啊,我们现今可是长河镇首屈一指的仙族。”
“也是发展最为迅速,根基最为薄弱的仙族。”沈念长叹一声。
实则是自己过于低调,沈家在外人眼中,恰似一个怀揣金砖的稚童。
家族人员本就寥寥无几,又在朝廷之上无甚熟人。
沈爹当即呆若木鸡。
随后便如那霜打的茄子,蔫了下来。
他们家本就仰仗仙家发迹,如今这唯一的仙家靠山似乎也无济于事。
那他们沈家岂不是一无是处了。
“也并非全然一无是处,我们尚有团练。”
“团练…”
沈念压根未曾认真训练过,毕竟这些时日都在忙于修炼和建造公共设施等事宜。
“对了,念儿,你瞧瞧这物件能否助我们一臂之力。”
只见沈爹从柜门的抽屉之中取出一叠文书。
上面赫然写着《府督专供粮商》。
?
非也,老爹你有此等宝物,为何不早些取出。
有此物件,那什么不知所谓的县令又怎会妄图拿沈家开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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