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却紧紧落在湘秀面上,分毫不移。
豆蔻年华,面容白净。
加之一路疾奔,气喘不停。
面上更添忧色,倒是尤见几分别样韵味。
弘历上前几步“你家小主怎么了?为何好端端的动了胎气?”
“皇上恕罪,奴婢也不知,只是听小主身边的红蝶说小主腹痛,这边得了命令,赶紧来请皇上。”
皇嗣之事就是大事。
弘历自不会迟疑。
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了养心殿。
湘秀却不知怎的,就跟在了弘历的轿子一边。
“你先前是在哪伺候的,朕怎的没见过你?”
“皇上…奴婢是在小厨房伺候的,从前并无福气面圣。”
湘秀想着出门之前,被椿楹强行挂在耳朵上的玉耳环,似乎明白了什么。
此刻回话之时,脸上也多了几分红霞。
“小厨房?倒是埋没你了。”
“皇上言重了,小主有孕,乃是有福之人,能在小主身边伺候,乃是奴婢的福气,奴婢不敢言埋没。”
不敢言。
弘历笑了笑,松手放下了布幔。
不多时,便停在了启祥宫门外。
等到弘历进门之时,太医早已诊罢脉了。
兰常在则是一脸困倦之色的靠在床上,似乎很是不适。
瞧见弘历进门,忙伸手掀开被子就要下床。
却又被弘历摆手止住。
“罢了,你身子不适,何苦在意这些虚礼?”
走到近前坐下,又道“太医呢?可诊过了?常在胎像如何?”
椿楹闻言屈膝跪下。
“皇上,太医说,小主近来忧思不解,这才动了胎气,不过太医已经在开安胎方子,总要用过几剂药,才能调理妥当。”
“忧思不解?”
弘历眉头紧皱“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?好好儿的胎像,被伺候的忧思不解?真是无用!”
“皇上…”
兰常在虚弱抬手,拉住了弘历。
“皇上别动怒,都是嫔妾自己无用,不怪椿楹她们的。”
弘历叹了一声“你就是太好性了,如今你有着身孕,再尊贵也是应当的,有什么事想不通的,竟伤及龙胎?”
兰常在眼眶红红“皇上,嫔妾无事的…”
却很是委屈模样。
椿楹一咬牙“皇上,我家小主实在是被逼的没了法子,这才…”
“椿楹,你胡说什么!皇上面前,也敢放肆!”
这话听着严厉,语气却很是虚弱。
弘历听出来主仆二人的门道。
松开了握着兰常在的手“椿楹,你来说。”
似是因为弘历有发怒迹象,兰常在不敢再多言。
椿楹一个头磕到底,而后微直了身子,开口道“回皇上的话,自从小主得蒙皇上恩宠,冷宫里那位仪主子便时常让人传信给小主,想让小主在皇上跟前开口,替她转圜。”
“可小主得皇上青眼,又怎能做出违背皇上意愿之事?所以便不想为她多言。”
“哪知仪主子竟因此动了气,拿捏着我家小主从前乃是富察府的家生子之事,以小主家人的性命,逼迫小主。”
“小主不想让皇上为难,又担忧家中父兄性命,忧思之下,这才伤及龙胎。”
说到此处,椿楹又是扎扎实实的磕了个头。
“皇上,不只是小主,奴婢也是富察府的家生子,虽得幸入宫,伺候在小主身边,可父母家人的性命,俱都被富察府捏在手中。”
“平日做事,时有掣肘。”
“奴婢不敢求皇上开恩,救了奴婢的家人,只求皇上发一句话,莫要让仪主子再来骚扰小主,切要保住小主腹中龙嗣康健才是啊!”
话落,椿楹以头抢地,再不动弹分毫。
只是悲切切的哭声,竟就此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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