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赚?”沈绮好奇。

    “打个比方,云南的有几座山里盛产好茶叶,而四川、汉中的富商们,最爱喝这种茶,我就在采买药材的路上,顺便帮他们带些茶叶,在这中间挣一些银子。”

    沈绮恍然大悟,又问:“就带点茶叶?”

    “不止,还有很多。只要官府不禁,什么赚银子多,就带什么。”

    沈绮摸了摸马车上全新的门框。

    “那你走那么一趟,能赚这一辆大马车吗?”

    谢聿铎的唇边荡漾着笑意,在她耳边压低声音。

    “我赚得最多的一趟,得了六千两银子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,六!呜呜……”

    谢聿铎及时捂住了沈绮惊呼的嘴,却捂不住她瞪大的眼睛。

    瞧着媳妇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,他胸中是难以言喻的畅快。

    “财不外露。”

    沈绮死命点头。

    等她稍稍平复了心情,谢聿铎放开了手,可她立刻回过头,直直地盯着他,努力压低自己的音量。

    “六千两!你莫不是在诳我吧!”

    谢聿铎笑道:“我只诳别人,从不诳你。但凡对你说的,都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说罢,又在她耳边低声补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六千两,只是那一趟的钱。”

    沈绮的眼睛又瞪大了。

    “一趟六千两!你可别诳我了,我可不是三岁的小孩子。”

    沈绮盯着摇摇摆摆的马尾巴,想了半路,认真出了这个结论。

    “唉,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!”

    谢聿铎故意做出一脸懊恼的样子,气得沈绮笑着捶了他一拳。

    “哼,若是真的,你们家还开什么生药铺啊!开什么铺子,一年也挣不了这么多钱。”

    “嗯,那倒也是。”

    谢聿铎不反驳,一本正经地点头。

    他越是不紧不慢,沈绮越是着急,也顾不得帮他看路了。

    原本被他抱在怀里,也不耽误她颇为艰难地转过身,皱紧眉头,威胁他。

    “快说,快说,不许诳人!”

    谢聿铎低下头,瞧着自家媳妇眉毛眼睛皱成一团的样子,煞是可爱,干脆凑上前去,狠狠亲了一口。

    沈绮一下子就被亲慌了。

    这可是大路上!

    她忙松开手,东张西望,幸好这段路都是农田,两边全是秋收后的田地,没什么人路过。

    “哼!”

    看着媳妇着实有些恼了,谢聿铎又把她好生圈在怀里,语气认真。

    “是真的,绝不诓你。你若是还不信,我回去把那些私房钱都交给你拿着,好不好?”

    沈绮被这人圈得动弹不得,迟疑地问:“真是……真的?”

    “比珍珠还真。”

    “那……那你一共有多少银子?”

    谢聿铎又凑在她的耳边,悄悄说了一个数儿。

    沈绮这次彻底被吓到了,窝在他怀里,半天都没敢吭声。

    “家里都不知道。除了你,我也从未对别人说过,连爹也不知道。这几日,你也看到家里的样子了。除了咱们自家人几口,那西院里的几位,都是恨不得把油锅里的钱都捞出来,塞到自己腰包里。倘若知道我得了这些钱,家宅不宁事小,谋财害命才真可怕。”

    “那,你为什么要告诉我?”

    半晌,沈绮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我们才刚成亲,还不到三天,你就不怕我见钱眼开,谋财害命吗?”

    “你不一样。你我是结发夫妻,生为同室亲,死为同穴尘。你不仅仅是我的家里人,更是我的心上人。我敬你,爱你,视你为我的心,我的命。在我眼里,只要有你在身边,银子全没了也不怕,我还能怕告诉你吗?”

    这样低沉温柔的声音,像是誓言,又是像是蛊惑,怕是这辈子都要刻在沈绮的心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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