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是二姑娘的婚事,她说大爷没出息,去不了省城,白白耽误了她的好亲事。”

    玉镜听了,拍手叫好。

    玉锦最近老是明里暗里欺负她,还是沈绮替她怼了两回,才叫玉锦不敢轻易再挑事。

    小绫只是随口一说,沈绮却正好触动心肠。

    这,又是一条去省城的好处。

    谢家在平山县一枝独秀,玉镜将来难免下嫁。若是到省城,官宦人家不说,就算是经商的朱门绣户,也比小小的平山县多得多了。

    若是自己执意留在县城,玉镜长大定亲后,会怪自己没有眼界吗?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她这边深思熟虑,玉镜根本没注意到,又在跟小绫说话。

    “前几日,我在刘家赏花,遇见赵三表姐,听人说,她都十九岁了,跟玉锦姐姐一样,也还没定亲呢!”

    “这倒是少见。听说,她娘也爱说媒拉纤,也算是半个媒婆,自己家女儿的婚事就不操心吗?”

    “谁知道呢?听人说,她相看了一圈儿人家,也是都看不上。不要嫌人家长得丑,不要嫌人家家里穷。上次,她还偷偷拉着我,跟我打听二哥哥在不在家,还问嫂嫂有没有孩子呢!”

    小绫又皱紧了眉头。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做派!难道,她还惦记着二爷不成,世上男人都死绝了吗?”

    沈绮见这两孩子你一言我一语,还提到了自己夫君,忙笑着止住两人。

    “小姑娘家家,张口闭口说人家的婚事,好不羞呢!说不定人家只是想等个如意郎君罢了,何必在后边嚼人家的不是?”

    俩人哈哈一笑,也就不提了。

    又过了些时日,玉锦眼看自己越来越大,嫁入高门实在无望,转了心思,连轴转地相看了几家,勉强挑了一个隔壁县城的经商人家。

    这家姓韩,在隔壁县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,虽然比不得自家如今的富贵,可跟前两年的谢家相比,也是略胜一筹的。

    因双方都急着成婚,急慌慌送了聘,就定了九月的婚期。

    二叔二婶自不必说,就连孙雪意也狠狠松了一口气,暗自和沈绮庆祝了一下,都眼巴巴等着她出嫁的那一天。

    六月底,眼看玉锦的婚事定了,全家人都安了心,二房夫妇开始忙活女儿的嫁妆,连大哥都忙得脚不沾地。

    七月二十二日,是谢家吴老太太的七十大寿。

    吴老太太是谢家地位最高的长辈,这是个整寿,而今谢家又富冠全城,这个生日,必定是要大操大办一场。

    为长辈筹办寿宴,可不是个容易差事。

    原本该二婶这个做儿媳的带头,可冯氏推说自己忙着玉锦的嫁妆,就剩下沈绮一个人连轴转,送请帖、修宅院、置办东西、搭建戏台……

    好在,沈绮也不是那等泰山压顶也非要硬抗的人。

    把聿铄上学的事情交给了云姨娘,沈绮又托孙雪意帮着照看家中上下杂务,再把外出采买的活儿推给大哥,公爹也帮着盯看宅子里工程的进度。

    小绫跟着忙前忙后,也甚是得力。

    饶是如此,还是有一大堆的事情要找她处理。

    眼看进了七月,她更是忙得要死,每日早起晚睡,分派事项、巡查进度、打点人手。

    一日三晌,东厢房的廊下都站着好几个管事的仆妇,等着向二奶奶回话、支钱、讨要主意。

    再加上天越发热起来,沈绮的胃口就越发差了,每日酒楼送来的冰食也吃不下,都送去给玉镜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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