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饭后,玉镜就知道这事儿了,她得知嫂嫂有孕,开心的很,家里又要多一个孩子陪她玩了。

    玉钟次日才知道,她特地过来把谢聿铎好生骂了一顿。

    刚搬家的时候,她陪着沈绮逛了好大一圈儿花园,又见她指挥下人们搬东西、挪箱子,而今知道她是带着身子早起晚睡,好不后怕。

    “这么大的事情,你还叫瞒着,真是不会心疼媳妇!”

    谢聿铎笑眯眯地挨骂,一句话也不驳。

    沈绮只在背后偷笑。

    到给平山县谢家、沈家写信报喜的时候,两人的言辞就更含糊了些,只说一到省城就发现有喜,而今胎象稳固才告知众人。

    当沈绮按着这个说法告诉孟清徽的时候,就有些瞒不住了。

    “哦?”

    她柳眉一挑。

    “那天,你死命拦着不让我跳百索,说什么有身子的人不方便,你自己倒跳了好几下给我看。怎么,我怀着身子跳不得?你自家怀着身子,就跳得了?”

    沈绮本就心虚,听了这话越发脸红,随即被她看出端倪。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……一直不知道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终于隐瞒不住,孟清徽噗嗤一笑。

    “都四个月了,你们俩才发现?”

    沈绮争辩,自己腹中的孩儿才三个多月!

    这事,实在怪不得她。

    一是,俩人总是按照日子计算,直到五六月份身上不来,才肆无忌惮些,到了九月初又有些微见红,沈绮便觉得一切如常。

    二是,省城的新家没有长辈同住,有经验的大姐姐家中事忙,也不常来。沈绮的身子本来就不怎么显,深秋衣服又宽厚繁复,连孟氏都没有发觉。

    还有,沈绮见娘家嫂嫂乔氏有孕的时候,都到好大的月份了,还是吃了就吐,就连孙氏当时有孕的时候,也是整日呕吐。她就以为,妇人怀孕都是那般显而易见。

    虽说她自己也曾经有些不适,次数却不多,时间也短。

    七月底在家的时候胃口不好,以为是天热中暑。九月初来省城的路上呕吐,又以为是路上颠簸。

    若真算起来,这个还真得怪谢聿铎。

    当时沈绮在路边吐了两次,他还很有经验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人的体质多有不同,有人能降服得住,有人就会像你这样,都是路上常有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不怪他怪谁!

    这场笑话叫孟氏好生笑了好几天,直到沈绮威胁,下次再也不叫人给她开门,才止住了。

    沈绮正好有了由头,再也不出去赴宴。孟清徽家的宅子就隔了一条街,俩人整日凑在一起说话聊天,倒是一日比一日好起来了。

    此后,谢聿铎只在上半晌到书房待客、议事、处理各路商事。到了午饭时间,他就拿着厚厚一摞子文书回到后院,陪沈绮吃过饭后,自己就在卧房东边的小书桌前,一一审阅批复。若有紧要的事情,小五自会过来找他要主意。

    忙中有闲的间隙,谢聿铎就陪着沈绮下棋、散步、聊天解闷,顺便看着玉镜写字,也帮着处理下家中的大小事务。

    沈绮很是受用,乐在其中。

    唯有孟清徽,怏怏不乐。

    因为谢聿铎总要回来,她再也不能整日在沈绮这儿消磨时光。

    每到正午时分,她就被迫告辞回府,在文家大宅里熬过一个百无聊赖的漫长午后。

    对此,谢聿铎很是慨叹。

    “得亏她是女子,若她生成个男儿身,这般高门显贵的出身,又这般缠你不放,我若是想得你为妻,可不得好生费些手段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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