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贤弟啊,你还是给弟妹剥吧。娘子若是也喜欢吃,我给她剥就好。”

    何大郎一边笨拙地剥皮,一边凑在跟前套些闲话,谢聿铎依旧半搭不理,认真给沈绮剥果子。

    沈绍看见这场热闹戏,低笑不语,见桌子上还有一碟,也拿起剥了一枚,悄悄递给刚走过来的乔氏。

    “来,你也喜欢吃,我可记得住。”

    乔氏浅浅一笑。

    一连吃了几颗,沈绮又嫌太甜了,摇头示意不吃了,眼见谢聿铎手上沾了果子汁水,就把自己的手帕子递给他擦手,谢聿铎却把手伸过去,让她给自己擦。

    沈绍和乔氏又对视一眼,无声一笑。

    入夜,谢家夫妇俩派车送了何家四口回去,又把沈家夫妻送回客院,才双双回房。

    今儿沈绮只陪着众人坐了小半日,还是觉得腰酸。谢聿铎伺候她脱了外穿的锦衣,扶她歪在床上,轻轻给她揉腰。

    沈绮很是受用。

    “大官人,咱们家添些贩酒的生意,不是难事吧?”

    谢聿铎没好气儿。

    “难是不难,只是我不想做。”

    沈绮听他还是这狗脾气,忍不住嗔他。

    “在平山县的时候,你那般照顾我家父兄,到了省城大姐姐这儿,你倒不看看顾她夫家的生意了?”

    谢聿铎手上缓着劲儿,冷哼一声。

    “那人若是有你家大哥一半儿的忠厚诚恳,我直接开两间新铺子给他,也不是难事。”

    当年他出手扶持沈家,不光是觉得沈家父兄诚恳忠厚,也是为了沈绮方便团圆安心。

    今日看何大郎那等做派,哪怕谢聿铎把何家扶持得钱过北斗,米烂陈仓,自家亲姐姐怕也受用不到几分。

    沈绮知道他看着何大郎的样子有意生气,因此在饭桌上有意拦他。

    若是自己不开口,他当场发作起来,夫妇俩回到何家后,少不得还是大姐姐委屈受气。

    眼见他至今还是不肯松口照应何家,沈绮拍拍他的手,示意他停下,转过身好好跟他说话。

    “你若是实在不想照应,就先不插手。只不过,桌上酒前,你得多多少少给他透露些口风,只说……只说你正在徐徐图之,最好图上个三年五载的,再细水长流,偶尔漏出点子财路来。他家本钱小,想必会贪图这一点子富贵。若能如此,大姐姐也能好好过几日顺遂日子。”

    谢聿铎觉得有理,点头答应,又忍不住长叹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枉我自认胜过世人,可这样顾全家人的心思手段,我总是不如你圆满周到。”

    沈绮听见他这番感慨,忍不住笑骂。

    “你这厮,甚是贪心。若是世上的精明全被你占尽了,还要这众生世人做什么?我的乖乖儿,不必自责,姐姐我不图别的,只图你安心去赚卖身钱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谢聿铎听见她言语挑逗,哪里肯饶,马上缠了过来,往她脖颈间哈气。

    她最受不了这个。

    半日,沈绮被他闹得没法儿,最终给了他点甜头尝尝,不一时,又嫌手酸,那人正在得趣处,哪里肯罢休,又纠缠了好一会儿,才得了一个痛快。

    有了沈绮的这番筹谋,谢聿铎依计而行,何家大郎果真渐渐看重玉钟,在妻儿面前收敛了许多,不敢那般肆意驱使。

    沈家兄嫂临走时,夫妇两人送了又送,又让他捎话回去,叫两家的父母长辈都放心。等回了平山县,沈家爹娘听闻女儿怀胎安稳,夫妻融洽,才略略安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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