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陵容冷哼一声,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,太后为了自己的青梅竹马,不惜扒开皇上的伤口,再往上面洒一把盐,借着皇上的愤怒达成自己的目的!
太后啊太后,也难怪皇上不与你亲近,这一切可都是你自个儿一手造成的呀,等皇上回过神来,隆科多更没有好下场!
如此说来,那甄远道也有危险了!
安陵容闭上眼睛,长出了一口气。
天要下雨娘要嫁人,该提醒的她已经提醒了,架不住人家不听,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,她只是后宫一介女子,手再长也伸不到前朝去!
沈眉庄回来时,安陵容已经昏昏欲睡了。
“姐姐,她如何了?”
“唉!”沈眉庄叹了一口气,神情疲惫不堪,“就算事到如今,嬛儿对皇上还抱有一丝幻想,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。”
她缓缓走到桌前,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端起茶杯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。
安陵容默默翻了一个白眼,没关系,她很快就能认清皇上的真面目了!
“不过,苏叶告诉我,嬛儿应该这几日就要生了!”沈眉庄喝了一口茶,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和紧张。
果不其然,两日后早朝,皇上以“同情逆贼,有负皇恩”为由,将甄远道夺职下狱,家眷圈禁府中。
消息传来时,安陵容和沈眉庄正在用早膳。
“为什么啊?”沈眉庄惊慌失措地站起身,手中的筷子“啪”地一声掉落在地,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
安陵容静静地坐在桌前,神色淡然,慢慢吃着一碗热腾腾的鸡汤面。
小禄子将打探来的消息仔细的说了出来:“今日早朝时,甄大人上书皇上,请求皇上停止处置钱名世一案,不可过度追究,免得朝堂之上人人自危,以至于无人再敢畅所欲言。张廷玉和鄂敏说甄大人心存异望,有不臣之心,皇上便以大不敬问罪了甄大人。”
沈眉庄有些不解:“可是,上书皇上本就是都察院的职责啊!”
小禄子继续说道:“钱名世作诗称赞敦亲王,皇上下旨将其逐回原籍,朝中官员都要作诗谴责,甄大人却没有写。”
“他为什么不写?”
“因为他愚蠢。”安陵容端起碗喝了一口面汤,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才开口说道:“当初钱名世写诗巴结敦亲王是见风使舵,如今他被要求写诗斥责钱名世,何尝不是被要求识时务?他觉得自己很清高,有文人风骨,怎么可能同流合污,可是他忘了,他做的是谁的官,端的是谁的碗了!”
沈眉庄一时有些语塞。
说完,也不等沈眉庄发问,她继续说道:“在皇上看来,甄大人就是同情他的政敌,再加上甄姐姐为敦亲王的儿子请封爵位一事,让皇上觉得,他们不仅在心里同情逆贼,而且有实际行动,那这问题可就严重多了。”
甄远道冤枉吗?
他一点都不冤,他的官职本就有后宫裙带的关系,朝中已经有人对此有微词了,只是碍于皇上宠爱甄嬛,不敢多说。此次之事,那么多人写诗谴责钱名世,写的不好的人还被罢官流放,凭什么他就能不写?就凭他是莞嫔的父亲?皇上若不惩罚他,那皇上就成了双标的昏君了!
安陵容的声音平静得让人害怕:“皇上以钱名世为契机,出了一道很简单的题,就是看朝中官员们站在哪边。可惜,甄大人和甄姐姐都选错了答案。原本皇上因着纯元故衣一事气还没有散,再加上其他人的推波助澜,甄大人有此结局就不足为怪了。”
“嬛儿那边怎么办?”
“皇上现在已经明白过来,纯元故衣是有人设计了甄姐姐,他想借着此次机会,让甄姐姐向他低头呢!所以这个消息,瞒不住的,即使皇上想让她生产后再知道,太后皇后恐怕也会出手,有太后在,往碎玉轩递一个消息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,我们再手眼通天,也无法左右太后的决定!”
沈眉庄跌坐在椅子上,眼里满是绝望之色。
两人相对而坐无言,周遭的空气仿佛凝结成冰,这死一般的寂静,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过了一会,小施匆匆进殿禀报:“两位娘娘,碎玉轩那边传来消息,莞嫔娘娘求见了皇上,现在已经往养心殿去了!”
沈眉庄连忙站起身:“我现在去养心殿!”
这下安陵容有了防备,眼疾手快一把拉着她的胳膊:“姐姐,你去没有用,现在当务之急是去内务府,安排甄姐姐生产一事。”
“你是说……”
“对,昨天你不是说苏叶说甄姐姐即将生产吗,经此一事,她必然心绪大乱,肯定会生产,你快去内务府安排好接生嬷嬷和医女。”安陵容语速极快,边说边推着沈眉庄往外走。
沈眉庄不敢耽误,快步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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