尔等功臣,—赖人主防微杜渐,不令致于危地;二在尔等相时见机,不肯蹈其险辄;三须大小臣工避嫌远疑,不送尔等至于绝路。三者缺一不可,而其枢要,在尔等功臣自招感也。

    朕之此衷,天地神明、皇考圣灵共鉴之久矣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雍正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,功臣不易,而帝王保全功臣更不易。而功过不能相抵,有功可以奖但是有过也一定要罚,如果居功自傲目无君上,做出悖逆皇权王法之事,无人可保你,天地神灵、皇父圣祖之灵时刻在盯着你们看,所以做人处事要慎之又慎。

    但年羹尧并未察觉出雍正帝的言外之意,没有就此做出任何谢罪、请辞之举。

    又过了几日,雍正提拔甄嬛的父亲为都察院佥都御史,纠劾百官,辩明冤枉,提督各道。

    后宫里,甄嬛与华妃的宠爱平分秋色。

    而安陵容则因去御花园赏花去的次数太多,不幸着凉,染上咳疾。

    “真是晦气!”富察贵人走进院内,听到西偏殿传来的阵阵咳嗽声,拿帕子掩了掩嘴角。

    小月后,她的脾气愈加蛮横霸道起来,宫里的人念她失了孩子可怜,也不与她多计较。

    “小主,皇上都说了,您流产之事与文常在无关。”桑儿劝道。

    提起那个未出世的孩子,富察贵人心里像是被刀割过的疼,怒道,“怎会与她无关,那观音图可是她送,若不是那观音图,别人怎会有机可乘!如今我失了孩子,她也别想好过!叫宫里的奴才都来主殿侍候,一个都不给她留。”

    “是!”

    富察贵人位份高,暂掌一宫之事,延禧宫西偏殿的人虽说是以安陵容为主子,但富察贵人有事他们也是要听从的!

    侍候完安陵容喝药,采星端着药碗出来,看到院子空无一人,来到后殿找了一圈,都没看到任何人。

    采星无奈,只得自己去生火烧水,再趁烧水的空隙去侍候安陵容。

    安陵容喝完了苦药,一刻钟后才有水漱口。

    晚间,小禄子及众人才回来,采星连忙去问,小禄子愤愤的回答,“那富察贵人说想吃松子,让我们去剥,剥了一下午才让我们回来,以我看,她就是故意把我们扣下,不让我们侍候小主。”

    采星听闻,去回禀了安陵容。

    安陵容想了半晌,叹了口气,“唉算了,只要她不过分,随她吧!”

    这次的咳疾来得异常凶猛,尽管已经喝了好几天的药,但病情却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,反而愈发严重起来。沈眉庄和苏叶心急如焚,仔细挑选了新鲜的枇杷果,清洗干净后,放入锅中慢火炖煮,等锅里渐渐散发出浓郁的果香,枇杷果肉逐渐软烂,与水融为一体时,再加入适量的冰糖搅拌均匀,一锅色泽金黄枇杷露就熬制完成了。

    喝完这碗精心熬制的枇杷露,安陵容的咳疾才慢慢好了起来。

    第二天,内务府送来奴才们夏季衣服的布料,却被富察贵人吩咐人全部拿走了!

    安陵容有些不耐烦了,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!再这么忍下去,只怕会让她得寸进尺,越发觉得自己软弱可欺。

    想到此处,她咬咬牙,强撑着拖着有些虚弱的身体,全然不顾一旁下人的阻拦,径直闯入正殿,“富察姐姐,你的孩儿并非是我所害,姐姐何必苦苦与我为难呢?”

    富察贵人嘴角上扬,露出一抹不屑的哂笑:“你没事送我观音图做什么,谁知道你是不是和那人串通好了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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