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气充满了挑衅和嘲讽,这话等于是在告诉年世兰,自己才是皇上最宠爱的人。
年世兰本来已经被颂芝劝得熄灭了几分怒气,听到这句话后,身体立刻紧绷起来,脸色变得铁青,胸膛剧烈起伏着,显然愤怒到了极点。
“来人,夏常在以下犯上,罚跪半个时辰。”
颂芝还想再劝,年世兰强忍着怒气不耐烦的说道:“刚才你没听见吗,安陵容说她胎相安稳,跪半个时辰也不打紧,当日甄嬛跪了这么久不也没事嘛!”
立刻有小太监将夏冬春引到六棱石子路上,盯着她跪了下去。
而另一边,安陵容和流朱已经快步回了永和宫。
沈眉庄正在看着账本,见安陵容气喘吁吁的坐在软榻上,连忙倒了一杯茶递给她:“怎么了?”
说完,好奇的看向院子里,也没有狗在追容儿啊!
“我在御花园遇见华贵妃……”
一听“华贵妃”三个字,沈眉庄如临大敌,打断安陵容说话,慌忙站起身将她拉起来上下打量了一圈:“你怎么样,华贵妃没有伤害你吧?”
“姐姐,我没事,你别紧张,你听我说。”
见她无事,沈眉庄放下心来,坐在软榻上。
“姐姐,如果没有意外,等会儿就会有夏氏被罚的消息传来,姐姐现在快带六阿哥去太后宫里,宫人找不到你,定会去禀报皇上皇后,此事要皇后处理,我们置身事外。”
不管这次夏冬春有没有小产,沈眉庄都不能沾染半分。
沈眉庄不敢耽搁,带着六阿哥去了慈宁宫。
片刻后,果然有宫人来禀报,见沈眉庄不在,便去了景仁宫。
安陵容坐在永和宫的软榻上,盯着跳跃的烛火,眼神晦暗不明,片刻后,坐直身体,举起自己的双手,借着灯光仔细端详了起来。手如柔荑,柔若无骨;玉指如葱,细长而优雅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小禄子飞快的跑进殿里禀报道:“小主,夏常在小产了!”
安陵容从容不迫的站起身,轻声问道:“现在那边情况如何?”
“皇上皇后已经去了,惠妃娘娘也赶了过去。”
“注意着那边的情况。”
“是!”
沈眉庄脚步匆匆地赶到东偏殿时,一股紧张压抑的气氛扑面而来。她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榻上的皇上,他的脸色阴沉得吓人,而在一旁,几名太医则颤抖着跪在角落里,不敢抬头直视皇上的威严。
进入殿内,年世兰身着一袭月牙白的宫装,没有佩戴任何首饰,满脸悲痛地跪在殿内的空地上。
再往寝殿看去,夏冬春躺在床榻上,双眼红肿,头发散乱,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。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年世兰,眼中充满了阴毒和怨恨。
“皇上,臣妾是无心之失,请皇上原谅。”年世兰脸色苍白,膝行上前,跪伏在雍正脚边。
雍正紧闭双眼,手里不断的拨动着串珠。
不知过了多久,雍正才缓缓睁开眼睛,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曾经最宠爱的女人,冷冷吐出一句话:“是朕太过纵容你了!”
这话倒是让沈眉庄点头不已,年世兰在后宫嚣张跋扈,仗着自己哥哥的战功和皇上的宠爱,对嫔妃们动辄打骂罚跪,雍正每次都只对她略施小惩,纵的她越来越目中无人、肆意妄为。
听到这句话,年世兰身子一软,瘫坐在地上,泪水如决堤般涌出,哭求道:“臣妾知错了,皇上恕罪!”
有甄嬛罚跪之事在前,她本以为跪半个时辰不打紧,没想到,刚过了两刻钟,皇后便传来口谕,让夏冬春回宫,夏冬春刚一站起身,便昏倒在地,被紧急抬回延禧宫,一碗安胎药下去,夏冬春便见了红,章太医一把脉就说夏冬春流产了。她只得听从曹琴默的建议,脱簪待罪,祈求皇上的饶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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