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紧贴着彼此,四目相对,呼吸的气息都能洒在对方的脸上。
齐月宾冷笑一声:“你居然知道!看来你比我想的还要聪明啊!如此倒是省事了,你觉得如果我现在说出来,莞嫔会怎样?”
“你威胁我?”安陵容咬了咬牙,强压住心底的怒气,手上的力道也不由自主加重了三分。
“看样子我威胁到了啊!”齐月宾丝毫没有感觉到痛,眼神里满是戏谑。
安陵容紧紧握着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,脑海里迅速想着应对之计,端妃和华妃今日过来必然是避着人的,那现在把端妃从这儿扔到后湖里去,然后说她失足落水,这行不行的通啊?
见她脸色铁青,目光中似要射出火光来,齐月宾知道火候差不多了,便收敛了神色说道:“我不是威胁你。鱼死网破对谁都没有好处,你们只要救了她哥哥,我保证,以后她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眼前,莞嫔的事我也会烂在肚子里。”
“后宫不能干政,皇上要处置年羹尧,我有什么办法!”安陵容松开手,却没有收回目光。
齐月宾挑了挑眉语气坚定:“你有办法!”
安陵容压低声音,语气森然:“端妃娘娘,你这是要与我们为敌啊,为了她,值得吗?”
见她松了口,齐月宾才放下心来,看向殿里的年世兰,目光中露出一丝柔和,“曾经有一份真心捧到我面前,我没有珍惜,现在才知道,那份真心是我这辈子都再也无法得到的东西。如果当初我好好对待她,她可能也不会走这么多弯路,如今我能为她做的已经不多了!”
“真心?”安陵容轻蔑的说道:“‘真心’二字从你嘴里说出来当真是讽刺。当日你对甄姐姐显露出一丝善意,甄姐姐也真心相待,明知道我们与年世兰不共戴天,还尽力斡旋让你我相见,可是你呢,不过是利用她罢了,现在更是拿着她和孩儿的安危来逼迫我们。你回报了年世兰的真心,可甄姐姐的真心呢?”
听着安陵容的话,齐月宾一愣,随后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:“我管不了这么多了!前几日,兰儿不吃不喝有了寻死之心,我用她的家人才劝得她生了些活下去的念头,若她哥哥出事,她恐怕也黄泉路近了!”
齐月宾语气哽咽,转头看向安陵容,真诚的说道:“你只要帮了她这次,我会记着这份人情。没有了她,你们最大的敌人就是皇后,我会助你们一臂之力。”
“助我一臂之力,你别把话说的这么好听!”安陵容哂笑:“你也恨皇后是吧?但是你心里也明白,有太后在一日,皇后的位置谁都动摇不了,想借刀杀人?”
“太后已然年老体衰,时日无多矣!”齐月宾那双眼眸,仿佛被剧毒淬炼过一般,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光。她这一生,最为痛恨之人,当属乌雅成璧无疑。
当年,若非乌雅成璧的阻挠,自己或许早已成为胤禛的嫡福晋,享尽荣华富贵。倘若没有她从中作梗,自己也不至于至今膝下无子,落得如此凄惨悲凉的境地!
“想要扳倒皇后,后宫所有人里,我用处最大!”齐月宾脸上恢复了往日的淡定与从容。
安陵容心中暗自思忖,若想成功扳倒皇后,唯有从纯元皇后之死入手调查方可。而这深宫之中,只有齐月宾亲眼目睹过纯元皇后的真容和那个死去的孩子,由她来揭开这段尘封已久的过往,才算名正言顺,不会引起皇上的怀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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