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傅恒与璟瑟已经成功汇合,敌军节节败退,眼下已逼近科尔沁首府,真可谓是旗开得胜!”富察琅嬅手捧家书,激动得泪光闪烁。

    璟宁在一旁听到这个喜讯,顿时雀跃起来,口中还轻声欢呼。

    富察琅嬅见状,笑道:“你这孩子,怎么也如此高兴?”

    璟宁一脸认真,脆生生地回答:“皇姐和舅舅是为了大清而战,他们获胜,璟宁自然高兴。”

    “这孩子嘴真甜,茂倩把那支金丝发簪给公主玩。”

    “谢皇额娘赏赐。”璟宁恭敬地行礼。

    富察琅嬅见公主仪态学得极好,一颦一笑甚是得体,笑道:“不知不觉间,璟宁也长这么大了。来,让皇额娘看看你如今有多高。”

    她脱下护甲抚摸璟宁的小脸蛋,突然一丝灵光闪过,怎么四公主的鼻子和额头长得有些像傅恒呢?

    璟宁见富察琅嬅盯着自己出神,眨了眨那双漂亮的上挑眼,好奇地问道:“皇额娘怎么了?璟宁脸上有什么不妥吗?”

    富察琅嬅回过神来,连忙道:“没什么,皇额娘只是觉得我们四公主越发机灵可爱了,真是喜欢得不得了。”

    她暗自失笑,心想自己太过思念傅恒,以至于看谁都觉得与他有几分相似。

    两月之后,科尔沁再次传来捷报。

    和敬公主亲自率军攻入敌营,英勇斩杀了大伯喇什纳木扎勒,并以其头颅祭奠了老王爷。此举令众人皆感叹和敬公主的英勇无畏。

    王妃跪在老王爷的坟墓前哭得伤心欲绝,众人皆道王妃虽是续弦,且与老王爷年龄相差甚大,但两人的情感十分深厚,王妃一定是伤心坏了。

    虽然王妃与老王爷的儿子色布腾巴勒珠尔已在大清因病去世,但所幸留下了独子庆佑,也算是有了一丝慰藉。

    而老王爷的次子色旺诺尔布在璟瑟的刻意纵容下带着一队游兵出逃。

    他仍旧坚持这一切都是和敬公主自导自演,扬言迟早要逃回科尔沁,以报此仇。

    富察傅恒全须全尾被璟瑟提前送回大清,还带了一封密信。

    “璟瑟居然让朕先不要封庆佑为新王爷,先让她代理科尔沁一切事务?”

    弘历有些疑惑,按理说老王爷次子色旺诺尔布落草,一般都会迫不及待让儿子上位,自己幕后襄助,扬其子正统才对。

    富察傅恒也不太明白。临走时,和敬公主和老王妃一起相送,老王妃表情古怪,体态比打仗前浮肿不少,估计科尔沁内部可能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内情吧。

    “不过,也可能是科尔沁经过此次内乱,百姓疲惫不堪。和敬公主想先把乱子都处理好,再把一个强盛的科尔沁交给庆佑吧。”富察傅恒猜测道。

    弘历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而言,索性不想了。

    大部落封王爷,大清按律都会送去丰厚赏赐,庆佑是自己的外孙,是嫡长女和敬公主的孩子,赏赐少了的话富察一族一定会有异议的,暂缓封赏也算是好事。

    弘历说道:“傅恒啊,朕决定封你为兵部尚书,今晚设宴,我们君臣二人不醉不归!”

    富察傅恒连忙下跪谢恩:“微臣感谢皇上,能为大清出力,是微臣的福分。”

    “好,很好!”

    当晚的宴会没有嫔妃出席,大臣们喝得伶仃大醉。

    弘历不胜酒力,勾着李玉的脖子喃喃着什么“朕真的很难”“昨晚刚背好酒席上要说的台词,今天怎么又改了呢?”

    李玉听不明白,只好让宫女送上醒酒汤,让皇上赶紧喝了。

    兆惠虽然没能出战,十分遗憾,听到和敬公主大获全胜,高兴得在宴会上狂饮。

    他喝醉后随手抓着一个大臣不放,双眼流泪说道:“之前传言皇上有龙阳之好,朝堂里那么多男人,个个都怕他,就我不怕他。木兰秋狝上,他带着我去策马,去打猎,他说他只喜欢我这样的大臣……”

    被他抓住的大臣拼命扯出袖子,安抚道:“兆惠大人,你冷静一些……”

    兆惠打了个酒嗝,继续道:“可是朝堂里的男人真多啊……多的让我生气……打仗怎么轮不到我呢……呜呜呜呜呜……”

    富察傅恒由于腰上有伤,特准以茶代酒,所以成为了宴席中唯一一个清醒的大臣。

    趁着大臣们各有各的醉相,富察傅恒悄悄离席,一路往那个熟悉的假山跑去。

    来到假山前,富察傅恒见彩芽在外面候着,连忙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进去。

    假山里面的黑暗就像母亲的身体里一样温暖,富察傅恒一进去就被人紧紧搂住,他笑得开心,连忙回抱过去。

    等他的眼睛适应了黑暗,发现阿箬竟打扮成科尔沁女子的模样,一双俏丽的上挑眼带着熟悉的狡黠,可爱又迷人。

    富察傅恒心头一跳,故作正经道:“香囊还给你,下次不要放这种东西进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叫避火图,你就说有没有避开‘火’吧?”阿箬笑嘻嘻亲了他一口。

    富察傅恒想起死里逃生的事,那些人搜遍整座山楞是没来他藏身的洞穴,明明是那么明显的山洞。

    阿箬她可能真的是什么精怪吧。

    两人在假山里翻衣服的翻衣服,看伤口的看伤口,最后偷偷溜回景仁宫。

    璟宁已经睡着了,她的亲生父母在正殿里颠龙倒凤,模仿着避火图的模样高兴了一整晚,次日清晨富察傅恒才偷偷溜到酒席外,在某处楼梯下躺平,合上眼睛假装睡觉。

    “哎唷,原来傅恒大人在这里,奴才找了您好久啊。”

    进忠苦笑着扶起富察傅恒,又道:“其他大臣咱们都送到客房休息了,您是主角,却在外面睡了一晚,奴才该死。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不必,就当我在客房睡着吧。我封了兵部尚书高兴,也不想皇上怪罪你。”

    “傅恒大人真好,能伺候您一场是奴才的福分。”

    进忠扶着傅恒起身,心想皇上面前的红气果然养人,你看他浑身暖暖的,脸上红红的,哪有睡在角落一整晚的样子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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