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先生,你手上的伤没事吗?”凌云彻问道。

    赵先生的手臂裹着一层纱布,泛出一阵刺鼻的药味。

    他笑了笑,说道:“无权无势,难免受人欺辱,小事一茬罢了。”

    凌云彻感到不解:“您好歹也是上三旗的贵族,怎么会这样呢?”

    赵先生叹道:“对面在宫里有人,闹大了没好处,我只能忍一忍。”

    凌云彻产生了一丝愧疚,赵先生对他这么好,自己却从未帮助过他。

    自赵先生将那颗香丸赠予凌云彻后,他似乎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,从未有过半句催促。他的态度让凌云彻感到意外,却也心生感激。

    “我乃真心欣赏凌兄之为人,想与凌兄结为挚友。”赵先生如此说道。

    凌云彻人缘一般,原本也只有赵九霄这个朋友。

    “赵九霄举止粗鲁,经常会无意中说出刺痛人的话,之前我调去木兰围场,我们之间也淡了很多。”凌云彻说道。

    与赵九霄相比,赵先生举止温文尔雅,出身显赫,能得他如此礼遇,凌云彻心中不禁生出一股自己也已跻身上流的错觉。

    赵先生微微一笑,吐出一圈白烟:“凌大人胸怀大志,赵九霄自然难以跟上你的步伐,疏远也是必然。”

    此刻,两人正身处一间昏暗的密室中,仅下身围着一条白毛巾,享受着按摩师带来的舒适与放松。

    赵先生的按摩师是从广州港口买的暹罗男奴,手法娴熟,力道恰到好处。

    凌云彻因长期受板著之刑,身体负担沉重,而按摩则成了他缓解负担的良药,几乎让他沉醉其中。

    有一次据说男奴病了,按摩的人变成一个身材曼妙的美丽妇人。

    然而,凌云彻却悲哀地发现,自己对这个眼神中充满诱惑的女子竟毫无欲望。且她力气绵软,按摩的手法也远不及男奴。

    于是,他便向赵先生提议,下次还是让那两个男奴来按摩。

    “所以说,伺候人这活其实女人干得没有男人好。”赵先生放下烟枪说道。

    凌云彻明白他话中有话,疲惫地应了一声:“嗯,我已经想好了。”

    赵先生笑容满面,继续循循善诱:“想通就好,这男人最懂男人。在东瀛邻国,那些曾伺候过将军的男人,有不少后来也能成为将军呢。”

    他见凌云彻仍在犹豫,慷慨道:“如果你实在是接受不了,我也不喜欢为难朋友,就当没这回事吧。”

    凌云彻正享受着人家男奴的按摩服务,且刚才收下了足足百两银子,已经没有勇气反悔了。

    “不,不必再想了,”凌云彻咬牙道,“男子汉大丈夫,一言既出驷马难追。”

    赵先生夸赞道:“好,这才是真正的男人。而且,你若在皇上面前得脸,对你有恩的娴答应也能得到好处。”

    “娴答应……”凌云彻完全没想到如懿,一时语塞。

    “我听说,蒙古阿巴亥部的格格拜尔噶斯氏几个月后就要入宫了,皇上为表对蒙古四十九部的重视,提前给她拟好了封号,一进宫就是恪贵人。”

    赵先生的声音低沉而富有诱惑力,仿佛带着无形的钩子,他劝诱道:“娴答应如今在宫中并不得宠,新人入宫就更难了。若是有人能在皇上耳边为她美言几句,那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。”

    凌云彻眼前一亮,心中那份屈辱找到了出口。

    娴答应老了,怀孕后变丑了,她身材也不好。尽管有几分才学,但在男人看来,吹了蜡烛也都一样,她恐怕再难复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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