恪贵人用脚抬起凌云彻的下巴,冷笑道:“在我们部落,与首领的女人勾搭上,一定会掉脑袋的。而皇上对你却只是轻轻一刀,还把你打发到了翊坤宫……看来,皇上对你确实是另眼相看,宠爱有加啊。”
另一个宫女说道:“可再宠爱,他也终究是个太监,皇上如今连翊坤宫都懒得踏足一步。”
恪贵人闻言,再无犹豫,冷冷道:“好,把这个奴才拉出去,我亲自在高阳宫门口责罚这个臭太监!”
如懿看到两个太监拖着凌云彻出来,便暗道不好。
只见凌云彻被按在蒙古包前,恪贵人拿着长鞭出来,朝如懿冷笑道:“这是你最喜欢的奴才对吧?”
话音刚落,她狠狠一鞭打在凌云彻后背,仿佛要发泄这段时间的屈辱和恐惧。
如懿惊讶道:“恪贵人,你为何要打他!凌云彻并无过错吧。”
恪贵人朗声道:“有一个无能的主子,就是他最大的过错!”
说完,恪贵人手持长鞭,狠狠再一次甩在凌云彻的身上。
凌云彻的衣衫上露出一道血痕,忍不住发出惨叫。
如懿站在门口,双手紧握,护甲几乎嵌入掌心。但她却不敢踏入一步,只能远远地看着这一幕,觉得自己成了寒风中一片孤叶。
“恪贵人,求您住手吧!”如懿终于忍不住开口求饶,“凌云彻他……您这样对他,实在太过残忍了!”
凌云彻艰难地抬起头,颤抖着声音喊道:“娴常在,您快去求皇后娘娘,或者皇上,让他们来主持公道!”
恪贵人的动作停了下来,她不是害怕如懿,而是凌云彻被皇上宠爱过的传言她也有所耳闻,下手有所顾忌。
凌云彻察觉到恪贵人的犹豫,马上想通了关窍,加大音量喊道:“娴主儿,求您快去养心殿找皇上!”
但如懿想的是,她还未原谅皇上所做的种种,又怎能主动去找他呢?
而且皇上曾和凌云彻……如懿暗自叹息,还是不要让他们见面比较好,凌云彻可能是想借机让自己和皇上重修旧好,才故意让自己去找皇上吧。
“娴主儿……”凌云彻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一丝哀求。
如懿将目光转向凌云彻,眼中充满了无奈与歉意:“凌云彻,你……你再忍一忍,我回去给你找药,一定会治好你的伤的。”
听到这话,恪贵人疲惫的眼睛里闪出一丝得意的厉色,抬手狠狠一鞭打在凌云彻身上。
凌云彻吃痛之下,身体猛地一颤,跌倒在地。但他却咬紧牙关,没有再发出半点呻吟或求饶。
小梨把翊坤宫侧殿打扫干净后,拿起水壶正准备给绿梅浇水。
这时,门外传来一阵喧嚣声,她抬眼望去,只见三宝正费力地搀扶着伤痕累累的凌云彻,而如懿则一脸焦急地走在前头,高声呼唤:“小梨,快些来搭把手!”
凌云彻脸色苍白,身上涌出一股血腥味,小梨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水壶,与三宝一同将凌云彻小心翼翼抬至耳房空置的床榻上。
江太医赶过来后,用剪刀剪开凌云彻的衣服,撕开粘在伤口上的布料。
凌云彻发出痛苦的惨叫,小梨打了两盆水回来,一盆留给凌云彻,另一盆放在殿内备用。
江与彬拿出药粉时,如懿执意要亲自为凌云彻上药。
如懿那长长的护甲捏着瓷瓶,悬空在伤口上抖了抖,撒了一半药粉时却不慎滑落,沉重的瓷瓶狠狠地砸在了凌云彻的伤口上,引得他再次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。
“凌云彻,你且忍一忍,很快就好了,再忍一忍……”如懿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,她紧紧握着凌云彻的手,眼中满是心疼与焦急。
小梨劝慰道:“主儿,您还是出去等候吧,您在这里,小凌子只会更加忍痛逞强。”
如懿很快接受了这个说法,点头道:“那……你们照顾好他。”
小梨与三宝随即成了江与彬的助手,一番忙碌之后,终于为凌云彻上好了药,包扎好了伤口。
江与彬坐在床边开药,三宝在一旁候着,小梨这才得空离开。
小梨一出来,发现如懿在洗手。
如懿的手沾了血,确实该洗干净。但她洗得特别用力,洗了很久很久。
刚才还握着凌云彻的手喊得声嘶力竭,心如刀绞,而现在,小梨看着如懿冷漠而凉薄的表情,仿佛瞅见了如懿一丝本质,不禁泛起一股寒意。
“凌云彻怎么了。”如懿问道。
小梨回道:“江太医说,好好休息一会就行了。”
如懿点了点头,长长呼出一口气:“恪贵人这次做的过分。”
小梨本以为主儿要放狠话,要报复回去,岂料如懿话锋一转,撅起嘴唇淡淡道:“我不想与她交好了。”
“哦……这样啊。”小梨心想,她只是把你当跟班,也没跟你交好来着。
最后,还是富察琅嬅知道了此事,以无故重罚宫人为由斥责了恪贵人一番,还延长了她的禁足。
弘历本想着这次木兰秋狝要带上恪贵人,但她还在禁足,便罢了。
不过,在定陪同人选时,钦天监来到养心殿,说帝星被月亮影响,光芒稍暗,此次木兰秋狝不宜带女子前去。
“不去也好,让皇上自己静静吧,”如懿挑选着菊花,准备给永璂做个枕头,“凌云彻今天怎么样了。”
小梨说道:“他称病请假,回了太监的庑房休息。”
“让他多歇歇吧。”如懿把一朵败落的菊花挑出来,以指腹碾碎。
京城外,一辆马车载着凌云彻,往木兰围场方向驶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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