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夏有个地方叫连云台。
连云台生在高山之上,云层之中,那里的山主是一只千年的狐狸,名为狸秋,那家伙最是护短,对小东西们总是疼爱。
不像藏弥山那些灵兽各管各的,狸秋好似某些特别爱管闲事的家伙,听说哪一处有灵兽,总要去看一眼。
看看他们的生存环境,觉得不好的就带回连云台,觉得还可以的就让他们留在原处。
沈亦白师娘就是被他给拐跑的,倒不是那种拐,沈亦白师娘是个丹修,最是喜欢毛茸茸的东西,一看到毛长的那都是走不动道的。
乍看狸秋这么一大只狐狸,那毛被风一吹,软得一塌糊涂,师娘一整个魂不守舍,当即就抛下师父跟着狸秋去了连云台。
言说是看看他住在哪,好以后去看看他。
次数多了就开始在那小住,然后是常住,再然后就好几年不回来。
师父知她喜好,便也不阻止,几百年的时间,偶尔去别处待一会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,只是两人就此异地,可怜了沈亦白这些个弟子平日里无端要多学一门兽语。
他们兽语说得不好还要被狸秋埋汰,扣押师娘给师父的书信,如此反复,沈亦白的日子就愈发的艰难。
这么一段时间下来,惹得她其实对高阶灵兽这个物种很是犯怵。
因为他们像极了那些很难哄的大孩子,有智商,能分清你是欺骗还是真心,但同时三观又很局限,理解比较单一。
好就是好,坏就是坏,不存在灰色地带。
如此看来这当真是运气挺好,大夏的修士都还没有发展到可以犯人家忌讳的那一步,才莫名让人家有了些许好感。
不过沈亦白还是非常惊讶,因为她从未想过那群高阶灵兽会想要建国,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。
她的认知竟又浅薄了,当真是每日有每日的惊醒,自从重生以来,这一整个大变样。
人头攒动,廖承挤着人堆去买了船票,他一脸愁容,“主子,今日的船都已经没了,咱们只得明日一早再走。”
黎志清点点点头,“无妨,急不得一时,就在这边住上一宿吧,顾荃,去定客栈。”
“是,主子。”
因黎志清安排得十分妥当,且还不用沈亦白花钱,她这一路上基本算是啥苦都没吃。
眼下想起之前一个人上路的时候的种种,吃的那么多的苦,顿时有种窒息,她怕是回不去了。
被养坏了,胃口也被养刁了!
“厨房新做了馄饨和甜糕,你是要吃粥还是让人去外面买点包子?”
瞧瞧,早餐就有四种选择!
“我想吃饼。”
沈亦白恬不知耻的提出了第五种,黎志清打开窗户朝外面看了看,寻思着哪里传来的什么味道让她想起来要吃饼。
没味道,纯属是她想作了。
“小姐,我给你下了面条,现在要吃吗?”
徐媚儿喜滋滋从门口出现,手里捧着托盘,上面正好是一碗热腾腾的面条,面条上面还卧着一颗黄油油的鸡蛋。
“现在吃,放这吧。”
沈亦白接过筷子,对着面条一顿吸溜。
黎志清无语极了,但也只是无奈摇摇头。
最近他总这样,他忍不住,每每沈亦白一调皮,他就有点无语,但同时又很无奈,被她拿捏的死死的,他自己选的,他能怎么办呢!
“来,分你一口鸡蛋,你家丫鬟的手艺也不差!”
黎志清松下肩膀,看她吃得开心,“给我也来一份。”
徐媚儿一阵欣喜,“好的,公子请稍等。”
“味道真的不错,吃了不亏。”
“”
吃完早饭,一行人开始随着人流坐船,沈亦白看着眼前乌压压的一片,粗略一数也有一百来人。
“这全都是坐船的?”
“是的,小姐,这全都是和咱们一起坐一条船的。”
“这船得多大?”
还没等到回答,沈亦白就知道这船有多大了。
只听水面一阵哗啦声,不远处一艘巨船缓缓出现,有差不多三层楼高,船身一眼看不到头,粗略看去长度有五十米开外,宽度十米左右,瞬间有巨物入境的错觉感。
竟然有这么大体量吗?
她印象中大夏渡河用的船只还只是那种人的小篷船!
还两层!
“我去!”
黎志清一边轻笑,“多出来走走是不是也不错?”
“何止啊,早知道世道变化如此之大,我就”
抬眸对上某人的眼睛,沈亦白暗自笑了,笑自己,自从和那些其他灵山弟子疏远之后,和他疏远之后,她便把自己隔绝在白龙山,只是偶尔,才跟着同门一起去其他地方找点材料什么的。
即使是出门,那也是避开了人群,没想到
“我貌似当真错过了很多东西,修为的增进在这种巨大的变化面前好似都没有什么份量了。”
“即使没有走上修行这条路,世人也还是在大步前行,风景总是不一样的。”
“我现在有点理解你们青兰山那有些弟子为何只说去学习,而非修行,以前只是觉得这是他们给自己找的托词,是借口,明明是能力不够修行,还说什么目的不是修行。
现在想来,或许人小孩说的都是真心话。
若是他们的学习能对世间的风景有如此大的改变,那种满足感怕是比自己修行要来得大的多。”
世人修行,不过求长生,求超然,长生和超然至多是一种状态,它其实并不会真带给你什么情绪上的变化,你也不会多开心,也不会多有成就感,像有些修士,修着修着其实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,搞不清楚自己要去哪里。
没有目的,没有情绪。
两眼一睁就是自醒,醒什么呢?什么也没想明白,路都是别人定好的,蒙头就是往下一个路口蹦进。
“上去走走,二层的风景更好。”
“走!”
跟着人流上了船,那种由衷的好奇和欣然让沈亦白十分激动,从心底觉得激动。
她找到楼梯上了二楼,黎志清紧跟其后。
两人到了船边,看着下面的人群和整个昌城,第一次对生命力有了直观的感受。
“还记得第一次看见你,我觉得你非常鲜活,和师兄,师父他们都不一样。”
“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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