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谢,你自己照顾好自己,虽说你们青兰山修士不可随意使用法术,若是逼不得已,你也不用顾忌那些。”
周连生闷闷点头,心想这师弟也是心大,青兰山规矩里明明写着不能在俗世间使用修为和法术,他倒好,特意嘱咐自己不用遵循。
“我认真的。”
沈亦白看他那懵逼模样就知道他没意识到这其中的厉害。
这也是被养呆了,青兰山的规矩很多,对自家弟子管理也严苛,难免。
“嗯,我醒的。”
醒的个屁,沈亦白天眼做辅助用的,这个周连生是个实心眼的人。
他周身的气息十分纯粹,颜色也很单一,这种人,怕是把规矩,把师命看得什么都重。
也是她多心,总把这群小孩和沈依云来做类比,不知不觉就要操心些,要不然不会特意拿这个来说。
出了牢狱,沈亦白换了衣服,有件事要确认一下。
“师姐,咱们先前跟着的那些师兄们目前在哪里?”
沈依云想了想,“以往都会在附近的客栈里借宿。”
“那我们问问。”
问这个还是简单的,不多时他们就找到了两位师兄,大家互相打招呼,得知两位师兄,一位叫贾兆生,一位叫冷凝。
都是外门弟子,只贾兆生现在已经确认好以后修行方向,通过了浑天大选,以后会是灵丹峰的内门记名弟子。
两人将三人迎进屋子,神色很不好看。
听明来意,师兄二人摇摇头,贾兆生直言不讳,“不曾,当初也派了弟子前去请家人过来,这几天忙着找人,倒也忘了问进度。”
冷凝面色沉重,“按路程来说应该早就到了。”
“再不济,晚上带着一起御剑飞来也是道理。”
“出事了!”
朱阮一声定音。
“这位师弟是什么意思?”贾兆生不解,眸子里还夹杂些焦虑。
最近几天他们都很焦虑,无论是府衙还是其他,各种都油盐不进的状态。
最近府衙更是不准他们进去看人。
“要么是没有接到人,要么是消息没有通知到。”
“师弟的意思是,要么是他父亲出事了,要么是通报的弟子出事了。”
“不错。”
嘶!几人倒吸一口凉气。
沈依云听着皱眉,情绪有些许波动,看起来有点难受。
“或许只是耽搁了,咱能不能不要自己吓自己。
再说了,周师弟是青兰山的弟子,他若是无辜的,现今他父亲不在,他又没有宿敌,一切都是青兰山这边在处理。
你们这话里话外,怕不是等他被斩首了,连自家父亲都不曾到场。
这算个什么事!”
沈依云一言既出,几人纷纷面面相觑。
浑天大选期间,青天白日,府衙派人上山将人带走,多少人看在眼里。
出了命案,府衙办案雷霆手段,不过几日就有了结果。
青兰山铁面无私,哪怕是自家弟子也不偏袒。
若真是周连生的错,那也算是美谈。
但要是周连生是被冤枉的,府衙只管证据确凿,符合律法,有错判,但勉强能说是能力不济,没有查明真凶。
来年府官履历上添一笔,罚一些俸禄也就作罢。
而青兰山作为大夏第一灵山,哪怕无辜,也会有无能之嫌。
偌大的一个灵山,多少高门贵子,耳目遍布整个大夏,竟然保不住自家的一个外门弟子!
这修得什么道?
世人会想,这是保不住,还是认为不重要!
事情归事情,看法却是因人而异。
眼下事件扑朔迷离,周连生的父亲也是没有到场。
若是后面爆出周连生无辜枉死,他父亲来一顿哭丧。
青兰山难辞其咎,只怕几百年积攒起来的名声会产生巨大的裂痕!
谁也不想把孩子送到一个只关心权贵不关心平家子的地方去。
沈亦白低头呼出一口气,事情是往最糟糕的一处想的,事实未必会如此。
“既然如此,明日一早,我两人就亲自去周家去一趟,势必要将人接过来。”
贾兆生说道,随之而来一声叹息。
“我等无能,半点有用的线索也没找到,人证,物证,全都没有。
就是找个嫌疑人,都没的门路。
如今只希望能好好将人父亲接来,至少能给他一些宽慰。”
他们揽了事情沈亦白倒是省事了,有人帮忙那他们尽管可以去干点别的事情。
不过两人口中一句话令他们玩味,事情走到这一步,还有其他人参与?
“嫌疑人?什么嫌疑人?”
冷凝一个顿首,“我来说吧,早前我们跟着府衙一起处理周师弟的事情,走在路上的时候有人凭空朝我们射了一枚羽箭,贾师兄眼疾手快,当场给打断。
我们是觉得是有人不想我们查案,当即上报给了青兰山。
同时也觉得这是一个突破口,于是就想找到当初放箭的人,只是没有线索,问访了城里诸多铁匠,谁也不知道这东西的来历。”
“拿来看看。”
朱阮一声招呼,冷凝从一旁柜子里取出一个布包,打开里面就是那两节羽箭。
沈亦白看了看,也用天眼审视了一番,就是普通的箭,没有异常。
朱阮仔细看了,不久轻轻点头,“这款式我见过。”
“见过?”
“嗯,早前游历的时候,到过北方,那边就是这样的款式。”
“怎么个说法?”
“看图纹,每个地区都有自己喜欢的图案。
好比青兰山喜爱云纹,这是因为青兰山地处南方,云雾众多。
南方各大氏族也深受地理环境影响,偏好青山绿水,百鸟鲜鱼,经常是使用一些小动物图案当做家族标记。
而北方则不同,他们平原广阔,河源广布,一览无遗,他们的图纹偏好规则图形,好比三角,五方,六面。
越是规则越是喜欢。”
“还有这种差异。”
“嗯。”
贾兆生得此提示,愈加无法理解,“付师弟的意思是,这射箭之人来自于北方。”
“有这种可能。”
朱阮点点头,这种差异还多体现在民间世俗文化上,像他们避世之人很难发现。
“愈发的奇怪了,今天早上还听说那死者姜岩的母亲跳悬崖死了。
真就是一出接着一出。”
“你们可见过他母亲?”
沈亦白想确定一下,诚如周连生父亲没有出现一般,她怎感觉这话里话外,姜岩母亲也很少出现。
两人摇摇头,“来报官的是同村的村长,府官审案的时候问过,说是在家中无法出门,让他代理。
许是伤心过度,只是没想到,再次听说已经是自杀了。”
“这还没有定论,得要经过调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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