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志清下意识的捂住她的口鼻,沈亦白感到压力,皱着眉头,他力气颇大,她用手拉扯无果,只能瞪着他。
也是想到清风苑早就施加了三层防护,不会轻易被人听到,黎志清才悻悻然的撒开手。
“此事机密,你莫要口无遮拦,别问了,以后说与你听。”
“你”
沈亦白还想说话,但此时丘趋之已经将人偶抱了回来,一整个公主抱,人偶安静的像是谁家睡着的小猫。
等人靠近,只看黎志清单手结印,双指指向自身灵台。
也不知他如何操作的,就是手指从这边平移到人偶的灵台位置,等片刻,那边人偶睁开眼睛,已然就是附灵成功。
人偶眨眨眼睛,自带一股蠢萌,犹如初生的幼崽,和正对面这个大只的黎志清不是一个量级。
见人偶睁开眼睛,丘趋之将人偶放下,自然而然的帮着整理稍微有点褶皱的衣服,沈亦白看着觉得奇怪。
这名弟子,似乎有些不一样。
人偶松动松动手指,臂膀,锁骨,然后各自调节一番,只听咔嚓一声响,沈亦白不明所以,但心里发慌,这声音不正常啊,别是坏了。
她现在好像一个交货品的镖夫,就怕是东西有问题,对方会不接收并质疑她的运送能力不足。
那边人偶出声抱怨,清亮的嗓子好似黄莺,但说的话却实在是不敢恭维,“这么结实的架构你都能搞脱臼,你说我还能指望你什么?”
脱臼,那还好,小意思。
少年声音清亮,这回黎志清本尊就在旁边,人也是清醒得很,沈亦白得见一人主宰两副躯壳也是稀奇得很,决计不搭理小的,转问大的。
“头不晕吗?”
毕竟视角有两个,这不得晕一下,难得时机恰好,刚好问问也算是答疑了。
黎志清用手指弹了弹她脑袋,“不是说你三师叔在等,去吧,等事情完了我再去找你。”
沈亦白心说这人真搞笑,他不已经准备让人偶跟着她了吗,还说什么等事情完了再去找她。
“你干什么?为什么不搭理我!”
见她不理,小的那个似乎愤愤不平,好看的眉眼在冒火,沈亦白顿时也有点不明火,对着大号就在指摘,“你脑子有病吗?”
“呵呵!”
“喂,你说谁脑子有病!”
“”
无语!!!
丘趋之负责将两人送下山,沈亦白眯着眼睛看了半晌,陡然有几分熟悉感。
“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?”
丘趋之低眉顺眼,发声提醒她,“之前在假山,师叔蹲在树丛里。”
啊,对,就之前听那三女修士讨论整沈依云的时候,她一回头看到一名弟子正看着她来着。
“原来是你,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弟子姓丘,叫趋之。”
“丘趋之?嗯?我怎么记得黎志清小时候他有一随侍也姓丘。”
她想起这名弟子的怪异点了,这孩子,和其他弟子不一样,其他弟子面对师尊,最多就是尊敬,他更像是家里亲近的人,动手动脚,十分自然。
黎志清大少爷来着,他自然不是一个人来青兰山的,只是当时风游强硬要求他独立自主,那些个侍从就只能在山脚青兰镇住着,偶尔给他送些生活用品之类的补给。
她会知道这些还是有一次偶然撞见了,他有一个大几岁的随侍,那人就像个大哥哥,看着不似一旁仆从那般拘谨,他给黎志清炖了一锅牛肉,黎志清就坐在山脚台阶那里端着小碗啃得满嘴油。
估计是太好吃了,看见她下来的时候只是瞪了她一眼,半点没功夫和她搭话,嘴巴鼓得像是小松鼠,但还是一直不停的往嘴里塞东西。
现在想来也是,当时黎志清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可山里的伙食在哪里都一样的,能吃就行,而且还不会花心思做菜色,就那么几样,轮番上桌。
那大哥哥见了她还给她端了一小碗过来尝鲜,他不知她是谁,只当她是黎志清同门,好生说让沈亦白多多照顾自家少爷之类的话。
丘趋之笑笑,“师叔记忆真好。”
这真是奇妙的称呼,黎志清那些个弟子中,除了沈依云是特殊的,其他的都是寻常弟子,断不会有人知道她就是沈亦白。
而这个丘趋之不仅在黎志清身边待着,似乎还知道不少事情,这更让她坚定了某些想法。
眼瞅着就到了山脚,丘趋之不再上前,只是似乎又看见了人偶衣服上的泥块,伸手又替人偶整理衣服。
这个拍的动作有点像老妈子,这孩子,该是个操心的命。
猜来猜去实在没意思,更何况眼下她身边站着正主。
等人走远,她极其八卦的拉着人问,“这孩子和你之前那侍从什么关系?”
“嫡亲血脉。”
哦哦,这感情好,难怪感觉怪异,感情有这层关系在。
这主仆之情能延续到后代上,当真是一大奇观。
到了自个儿位子,此时正是中盘,桌上多了两个热菜,其中一个是朝都流行的火锅,正呲呲冒着热气。
景盛一眼就看见她了,顺便也瞧见她屁股后面跟着一个眼熟的后生仔。
只看他淡定的坐在沈亦白后面,好似是她的一面影子。
“这谁?”
景盛其实是知道的,跟了他们一路,就放最后的马车里的,他能不知道,只是他不理解为何会出现在这里。
自家弟子现在都回到了自家师叔身边了,不需要其他人保护。
沈亦白自顾自的回头看看,东看西看,就是不看人偶,好像不知他在指代什么似的。
“谁啊?”
两人大眼瞪小眼,就跟逗趣一般,景盛没来由的肚子里有气,才要说什么,那边黎志清开口了。
“至清见过景盛仙尊。”
黎志清用传音之术和景盛打招呼,景盛回头,真活久见,瞪了沈亦白一眼算是警告,尔后搭话算是应答。
“你那师叔的手艺不错,只是为何是少年模样?”
黎志清颇为尴尬,但长辈在前,不好不答,“秦师叔偏爱我少年的样子,因此”
得了,原来是那个女人的癖好。
“她倒是一如既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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