律法在最大程度上保护了正妻的权利。
前提是这正妻出自和男方家相匹配的人家。
她无比怨念地叹气。
男子的难有解,只要出人头地就能掌握住自己的命运。即便一辈子庸碌无为,可只要成婚娶妻,就能有了驱使奴役的下线和未来的无数个小下线。
女子呢?
永远无解,因为在被剥夺所有权利和力量后,只能将一生寄托在异性上,指望其提供生存所需的所有资源。
车马停了下来,槐树巷到了。
“元郎,你回医馆吧,我自己回家。”明洛淡笑道,慢吞吞地进了巷子。
宋家对门的丁家,刚过完上元节就搬走了,宅子眼下空荡荡的,宋平花了几个大钱差遣人打扫卫生呢,看明洛回来都纷纷热络地打招呼。
有人朝宋家大门的方向努了努嘴:“娘子赶紧去看看吧,也算成人之美,劝劝你阿娘,没什么好气的,两个奴婢苟且罢了。”
多么大信息量的一句话。
明洛傻眼了,没了悠哉悠哉的心情,快步往自家走去,院子里确跪着一男一女,正是温圆和阿泉不假。
胡阿婆坐在背对着她的廊下,只看背影就散发着罕见的怒气。
苟且之事被外人撞破,其实也丢了宋家的脸,尤其阿泉是男奴,平素没少跟着明洛外出,说出去多么难听。
明洛打量了下两人的神情。
温圆脸上淌了些泪痕,这会儿已经干了,看她进来更是缩肩塌腰,十分畏惧的样子。阿泉只埋头不语,任凭发落的模样。
单看衣裳,都还算完整。
“阿娘……”
胡阿婆看了她一眼,道:“男女到了年纪合该成婚,否则你瞧……两人做的丑事。”她自然想起了明洛变相为温圆拖延时日的说辞,也怪明洛出现的时机不巧,正好撞在了她的气头上。
明洛不死心地问了句:“成熟饭了?”
“你说呢。”胡阿婆露出显而易见的厌弃,“不信你自己问问他们。”
明洛理也不理阿泉,径直拽着温圆往一边的屋子去。
她重重合上门,拉过温圆往榻上一坐,吸了口气后郑重其事道:“这里就我们俩人,你说实话,是自愿的吗?”
温圆一直没敢正视她,眼眶却不争气地红了大半。
紧接着泪水簌簌而下,她…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说,怎么算自愿呢?
她混乱地想着,她都不太懂这事儿这么吓人的,他压上来的力气好大,推也推不开……就那一阵的功夫,平常熟悉的阿泉好像变了个人……
完事后又恢复了原样。
下身还有点残留的痛意。
温圆默默无语,然后便听明洛问得更具体了些:“他是怎么与你说的?”
这是相对具体的现实问题,比较容易作答。
温圆果不其然地复述了遍:“他说他难受,要我帮一帮他,还给了我一块您赏给他的银裸子。”
“然后呢?”明洛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。
变相买春?
温圆小声道:“我拿了银裸子,问怎么帮。他就带我去了丁家后院的柴房里。”
明洛面无表情地催促:“你继续说。”
“然后他脱我上衣,还问我下裙怎么解。”温圆回想起之前的经过,脸噌地红了。
明洛真心佩服阿泉的手笔,不光用一颗银裸子诱哄了温圆的身子,而且一石二鸟地设计被人撞见,把事闹大,以便今后顺理成章地和温圆相处。
有一就有二。
谁都会习以为常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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