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我们三人在上面焦急的等待着。
一分钟,两分钟,五分钟……
就在我们三人快要等不下去时,周睿的身影终于从通道里钻了出来。
“周睿,你大爷的!你怎么去了那么久?”
看到他的第一眼,我实在没忍住,对着他就破口大骂起来。
“下面是个向上的石阶,我刚才只是上去看了一眼,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。”周睿解释道。
“下面有危险吗?石阶通向哪里?”
“哎呦,没危险!赶紧下来吧!有危险我那还能站在这里吗?”
周睿不耐烦的对着我招手,“石阶通向哪里我不知道,这不是害怕你们担心,所以我没走到头就回来了。”
听到没啥危险,我瞬间安心不少。
“行了,既然没什么危险,咱们也下吧。”
先生说罢,直接抓着绳子小心翼翼地滑了下去,我和季常河紧跟其后。
由于没有什么保护措施,我们只能尽量多用脚支撑石壁,来控制下落的速度。
先生在最下面,季常河在中间,我在最上面。
我们三人挨得很近,基本也就相差几十公分的距离,这样是为了途中有什么事情,可以第一时间伸出援手。
十几米的距离,大概也就用了不到几分钟就滑了下去。
因为空间有限,所以先下去的人基本都钻到了石台左侧的通道里。
等到我下去后,就看到几人正站在一条宽度将近两米的通道里。
通道里一排笔直的石阶向上延伸,石阶两旁都是石头墙壁,上面凿击的痕迹清晰可见。
抬头看去,石阶不断向上延伸,一眼都望不到头,显然这条石路全都是人为凿击而成。
我忍不住惊叹道:“我去!这是凿穿了山体吧?”
听我这么说,周睿直接凑了过来,“开眼了吧?我刚下来时也被吓了一跳!”
季常河举着手电晃了晃上面,“妈的!实在想不到这种工程在当时,究竟需要动用多少人,花费过多才能弄出来!”
周睿摸着下巴,沉吟道:“嗯…以我的经验来看,当时社会只有铁锤、凿子这类工具。”
打量了一下周围,继续道:“这里空间还有限,想要施工最多也就只能下来五六个人。”
“一个人一个小时最多凿个三十公分,每次凿两小时,六个人撑死就算他六十多公分。”
“然后在换另一波,如此交替往复一直不停,二十四小时最多能向前凿出十二米的距离。”
“如果在算上保持通道的笔直,石阶的预留,人员的劳伤病死,冬天施工的速度减慢等外在因素。”
“人数上少说也要个大几千,时间的话…怎么也得五六年左右。”
听到这些数字我不由咋舌,大几千的人!五六年的时间!
这还只是修建一个通道的时间,如此算来整个墓室的建筑又要花费多久呢?
我想不出来,也不敢想……
“好了,别感慨了!”先生挥手打断我们的谈话:“别忘了咱们主要目的是什么。”
周睿嘿嘿一笑,“知道先生,那咱们现在动身?”
“嗯。”先生点了点头。
我们一行大概向前行进了几分钟,周睿突然说道:“先生,我刚刚差不多就走到这里。”
举起手电向上来去,灯光在通道里照射的很远,但是依旧看不到道路的尽头。
“这到底修了多远呢?”我忍住开口问道。
周睿摇了摇头,“谁知道呢,不过我感觉应该距离不短。”
“你们说这到底通向哪里啊?这么远!”季常河疑惑地问道。
先生举起手电看了眼上面,皱眉道:“别瞎猜了,到头就知道了。”
紧接着,我们一行便继续向上攀爬。
刚开始我还没感觉到什么,可是随着行走的时间越来越长,我的内心不知为何产生了一种焦虑感。
我忍不住想要仰天长啸,我以为是一直看不到尽头所导致的结果。
所以我咬紧牙关,同时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:“应该就快到了,应该就快到了!”
但很快,这种焦虑感就愈发的强烈起来,随之而来的就是心慌、恶心,头冒虚汗。
我们虽然在向上走,可是我却感觉一会儿向下,一会儿向左,一会儿又向右。
我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,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软,眼前的先生几人全都产生了虚影。
最后,我的脚下一软,重重的跪在了坚硬的石阶上。
我用手臂强撑着没让自己倒下去,但头上的汗水滴滴答答的滴落在石阶之上,很快形成了一堆水渍。
“定江!定江!你怎么了?”
耳边传来一道惊呼声,我想要抬头去看看是谁,可我的脑袋上就像压着万斤重石,一点点都动不了。
紧接着,耳边又传来一声“扑通”倒地的声音,随之又是一声惊呼。
“周睿!周睿!”
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,我的脑子乱成了一锅浆糊。
突然,一双大手挡住了我的眼睛,然后一道温柔的声音轻轻的在我耳边低喃。
“没事的,不要怕,现在跟着我深呼吸,放空自己,不要去想任何东西。”
耳边的声音,仿若自带一种令人安心的神奇魔力,我不自觉地跟随着这声音的指引,缓缓深呼吸,放空自我。
如此往复一段时间,我感觉自己的身上恢复了一些力气,混乱的脑袋也在逐渐恢复清明。
“我…我没…没事…”我的嗓音既沙哑又虚弱。
听到我的话,捂在我眼睛上的大手缓缓地放了下去。
短暂的适应了一会儿,我这才看清,之前一直在我耳边说话的人是先生。
此刻,先生正半蹲在石阶上看着我,脸上的神情明显一松。
随后扶着我的慢慢靠在一旁,“定江,没事了,好好休息一下。”
我实在没有什么力气回复先生,只能缓缓地点了点头,示意自己知道了。
安顿好我,先生直接向着上面走去,我转头一看,周睿正靠着季常河坐在地上,而他的眼前,也被季常河捂的严严实实。
这时我才想起,刚刚我好像隐约听到了倒地的声音,现在看来应该就是周睿。
可是我们到底怎么了?难道我们又中毒了?
如果是中毒了,那为什么只有我和周睿有事?又为什么捂住眼睛缓一会儿就没事了?
太多的疑惑萦绕在我心头,让我的脑子再次混乱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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