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跑进来,我的脚步便开始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。
抬眼望去,昏暗的山洞中,四处散落着破碎的棺材,婴儿的尸体随处可见。
虽说之前对这里也有些发怵,但毕竟先生他们都在身边陪着,我倒是没有那么害怕。
可真当我自己独自面对时,心底却不受控制的滋生出无尽恐惧。
环视一圈四周,我感觉我自己好像随时都可能被袭击,这种感觉让我非常想撒腿就跑。
可再一想外面的三人,我又只能强撑着给自己加油打气。
“别害怕,别害怕!”
“只要烧掉就好了,烧掉他们就能恢复正常了。”
握了握有些湿润的手掌,我紧张的咽了口唾沫,随后慢慢的向前挪动。
“菩萨保佑、祖师爷保佑、太上老君保佑、玉皇大帝保佑、上帝保佑……”
“你们可要保佑我不要中邪,保佑我烧掉棺材以后,他们能够恢复正常!”
就这样在不断的自我安慰下,我很快就挪到了一堆棺材旁。
我想掏出打火机点燃棺材,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哆嗦的非常厉害,连掏兜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。
“妈的!”
我狠狠地抽了一下自己的右手,然后用左手抓住右手,慢慢的掏向了自己的裤兜。
打火机如愿被淘了出来,随之在一起的香烟也被我拽了出来掉在地上。
深呼吸,我慢慢拿起香烟,哆哆嗦嗦的抽出一支点燃。
随着尼古丁深深入肺,紧张的情绪稍稍的得到些许缓解。
不敢耽搁,我拿起打火机,慢慢的伸向了棺材堆。
“咔嗒。”
打火机没着。
“咔嗒咔嗒。”
连续好几下,打火机就像没油了一样,怎么都点不着。
此刻,我快哭了,使劲的甩了甩打火机,“大哥,你别关键时刻掉链子啊!”
“咔嗒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我哀求,打火机这次如愿以偿的着了。
松了一口气的同时,我赶紧将火苗对准棺材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让我崩溃的事情发生了,棺材不仅没着,我还被烧的通红的打火机烫了一下。
“去尼玛的!”
我举起手上的打火机作势就要摔碎,可理智却告诉我,现在这东西是救命的物件,摔了就真的完了。
平复一下心情,我缓缓地将手放了下来。
打火机点不着棺材怎么办?一时间我有些不知所措。
如果我在想不出什么办法,那我们肯定集体完蛋。
狠狠地抽了一大口烟,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现在我不仅仅是救他们,同样也在救我自己。
如果现在有汽油就好了,这样只需一个烟头就可以轻松解决问题。
我当下决定,如果我真的能活着出去,以后一定自己带一小瓶汽油。
收回心神,我迅速的在脑中回想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助燃。
想了一圈,我发现我们拿进来的所有东西,好像除了水、食物和工具外,其他任何助燃效果的东西都没有。
我陷入了深深的绝望……
“卧槽!”
手上传来的疼痛,让我不自觉的跳了起来。
妈的,我都没有注意,香烟已经被我抽完了,滚烫的烟头掉在了我的手背上。
我近乎疯狂地甩着手,心中那无尽的烦闷与绝望如泰山压顶般,几乎要将我彻底压垮。
没曾想,在这绝望的时候,连这小小的烟头竟也要来补上一刀。
“哎?”
原本我想看一下自己的伤口,没想到却让我看到了自己的衣袖,
衣服能助燃吗?
答案是肯定的。
我就像一个濒死之人,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。
这让我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一巴掌,我怎么就没想到衣服呢?
来不及多想,我快速的脱掉身上的衣服,将其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细布条。
为了保险起见,我还找了一些被炸碎的木材,这样好引火。
很快,一堆破碎木材和衣服组成的助燃堆,就被我弄了出来。
深呼吸,成败在此一举。
我缓缓伸手用打火机将破布条点燃,很快火势渐大,助燃堆如愿以偿的着了起来。
见真的有效果,我兴奋的差点没哭出来。
来不及高兴,我如法炮制的在不同方位,又弄出几个助燃堆点燃。
木材在火焰的灼烤下,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,传入我的耳中,犹如一首美妙乐曲。
很快,火焰就升起一米多高。
看着眼前被引燃的棺材,我的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气。
能做的我都做了,就看最后上天给不给面子了。
“咳咳……”
棺材燃烧的烟雾让我忍不住咳嗽了起来。
抬头一看,大量的黑烟盘踞在山洞顶端,宛如一片充满危险气息的雷云,仿佛随时都会带来致命的伤害。
我心下一惊,光想着烧棺材了,没想到棺材燃烧时会产生浓烟。
这里四周全都是密闭的空间,如此大的烟雾恐怕很快就会要了我们的命。
回头再看,已经有不少烟雾从洞口飘向了通道。
我实在没想到刚刚解决了一个问题,紧接着又出现另外一个。
就在这关键时刻,那正在燃烧的棺材之中,突然传出一道婴儿凄惨至极的喊声。
这喊声仿佛一把利刃,瞬间划破了原本平静的空气。
紧接着,仿佛开启了一道恐怖的闸门,无数婴儿的喊声接连响起,那声音凄厉、哀怨,似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恐惧。
整个空间仿佛被这如潮的哭喊声所笼罩,让人毛骨悚然,不寒而栗。
我被突然出现的哭喊声,吓得不由连连后退,最后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此刻,我仿佛来到了地狱,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。
随即,身后的通道里同样传来了无比凄惨的嚎叫声。
还不等我多想,滚滚浓烟就将我淹没其中。
“咳咳……”
窒息的感觉让我迅速的清醒过来,这些哭喊声显然是因为棺材被点燃,伤到了他们的根本。
这也侧面说明,先生随口说的办法是管用的。
一咬牙,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,起身快速向着通道跑去。
如今中邪的问题就相当于解决了,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,我的如何在浓烟中活下去?
通道里,先生和季常河两人还在剧烈的挣扎,仿佛此刻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痛苦。
滚滚浓烟在我们的头顶向外飘荡,还有些许烟雾飘荡下来,让我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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