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任由萧茉帮他宽衣解带,帮他上药重新换纱布。

    做完一切之后,他冷不丁的来了句:“不想摸摸看吗?”

    萧茉一副吃惊的模样瞪着他:“摸什么?”

    “不是说对我的身体没兴趣吗?那你脸红什么?”

    祁越桀骜的看着她,嘴角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浅笑。

    萧茉像是被人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,条件反射的摸了摸脸,连忙转过身去。

    “是因为这里面不通风给热红的,自猜自想什么呢!”

    说完,她就逃命般离开了他的帐篷。

    要不是换药的时候,祁越一直有意无意的将另一面遮住的腹肌显出来,还用那种眼神盯着她,她绝对不会如此失态。

    想当初祁闵修胸前被烫伤,她去给人换药,人家就从来没有这样过。

    萧茉一边在心里痛骂祁越,一边想着祁闵修,刚到帐篷门口,沈芸就拿了两封信递给她。

    她什么都没说,萧茉就知道这信是谁写的。

    回到帐篷内,看到祁闵修写给她的信和一张用彩纸剪出来的小像,在祁越那边受的气一下就烟消云散了。

    看到萧茉笑的一脸甜蜜的样子,沈芸在一边忍不住打趣道:“宸王殿下和你说了什么,高兴成这样?”

    意识到失态的萧茉连忙收起笑容,轻轻敲了一下沈芸的头:“不该打听的事少打听。”

    沈芸嗷了一嗓子,突然,元穆神色紧张的出现在了门口。

    “将军您去看一看我家殿下吧,他不喝药不休息,刚才咳了好一阵。”

    萧茉眸光微变,将手里的东西交到沈芸那儿就跟着元穆去了祁越的帐篷。

    看到萧茉来,祁越并没有感到跟惊讶,虽然不是他派元穆去请的人,但他刚才唤人没看到他,就知道他去干嘛了。

    明明心里乐开了花,面上却要装的冷酷淡然。

    祁越垂眸扫了萧茉一眼,开始自顾自的脱起了衣服。

    萧茉没有出言阻止,只双手环胸站在原地歪着脑袋看着他。

    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的眼睛,脱到只剩一件衣服的时候停下了动作。

    “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我,想跟我一起睡吗?”

    萧茉无语的斜了他一眼:“继续脱啊,怎么不脱了?”

    祁越抬脚走向她,边走边解束衣带。

    萧茉紧抿着薄唇,将脸侧向一边:“为什么不喝药。”

    “不想喝。”

    “衣服穿上,过来我看看。”她吸了口气,回过头一把揪住了祁越的手,把他往旁边的椅子上拉。

    祁越任由她给自己把着脉,目光一直在她脸上游离。

    萧茉面色沉重的看着他:“要是不想千里送命,就乖乖吃药,好好休息。”

    “我的身体我知道,死不了。”祁越无所谓的抽回手,起身走到床边坐下:“我要休息了,你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他一边说一边脱鞋作势要躺下,见萧茉没有要走的意思,又坐了起来:“怎么,要留下来陪我睡吗?”

    萧茉翻了个白眼,正要怼他,就见他猛烈的咳嗽了起来。

    她疾步上前,轻拍着他的背:“你别一来我这就要死不活的,明明吃药休养就能好的,偏要怄气。”

    祁越单手捂着胸口,挑眉看向她,想说话,却每次都在刚发声的时候被咳停。

    萧茉忧愁的看着他,他的心郁之症不减反增,且心脉不稳,看来这两天心里一直堵着前日的那口气。

    可是,她要怎么解释呢?不对,她为什么要解释啊?

    祁越和她对视着,稳了稳心气问道:“这么看着我做什么?”

    萧茉咬了一下嘴唇,暗暗叹了口气:“那日我喝醉了,说的只是醉话

    男妾什么的我也不止对祁闵修说过,我还对沈寒舟,对北夷的边防将士,对所有跟我喝过酒的人说过。”

    她向他解释这些,并不是怕他误会,而是不想他继续这副死样子扰她军心。

    祁越冷哼一声,不屑的垂下眼帘:“突然解释这个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不想听吗?我看你盼着呢!”

    “那你的意思是,你不喜欢祁闵修咯?”

    萧茉假笑的敷衍着:“你要这么理解也行。”

    祁越眼波流转的打量着她,知道她的话并非真心,但能从她嘴里听到这样的回答,他也算满足了。

    “既然你喝不了酒,以后就别喝了,要喝也只能跟我喝,免得喝完疯言疯语的。”

    他假装生气的扯着嘴角,试探的瞄着萧茉的表情。

    萧茉笑着点点头,一脸无所谓的模样:“行,你说怎样就怎样,喝药吧。”

    祁越都已经做好了要跟她唇枪舌战的准备,没想到她这么顺从,倒让他一时噎住了喉咙,不知该怎么开口了。

    萧茉把药端到他跟前,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接过去:“还有什么疑问吗?”

    “疑问是没有了,只是,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?”

    他心知肚明她刚才的话半真半假,但还是想再确定一下。

    萧茉想着反正都已经骗了一次了,再骗一次也没什么,就点头应了一声。

    祁越忍着笑意,接过药碗,又问她:“这药是你担心我的身体求我喝的吗?”

    “对对对,我求你的,我求你按时喝药,多加休息,求你养好身子,这个回答满意吗?”

    萧茉嘴笑眼不笑的看着他,他心里高兴,仰头就把药一口喝了下去。

    虽然他知道这些话是假的,但他愿意违心相信这些是真的。

    解开他心中的郁结后,他的身体很快就恢复如初了。

    有了他的加入,萧茉的从军生活也发生了质的变化。

    两人合作默契,很快就把敌军全部逼退出了南尧国境。

    转眼四月过去,就在萧茉和祁越商量好怎样打好最后一仗的时候,祁越到了一封飞鸽传书。

    信中写到良贵妃病重,御医诊断已时日无多,想临死前最后再见祁越一面。

    一边是萧茉,一边是生生母亲,面对这两个人,他难以抉择。

    萧茉看他为难,安慰他应该立即回去,若信中所言是真,搞不好,他会错失他母亲生前的最后一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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