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不肯死心的工程师,宁初语依旧保持着客气的微笑。
“抱歉,让你失望了,我只是来这里见一个朋友。”
时间过去那么久,还能得到专业人士的肯定和认同,宁初语认为这是一件荣幸的事。
“那……宁小姐目前在哪里高就?”
“结束这里的工作后,我就再没有参与过建筑设计了。”宁初语如实告知。
但李响显然不信,甚至露出了一个‘我都明白’的神情。
在他看来,这几年没能在行业里听到宁初语的名字,一定是因为用了假名。
就好像在圣罗兰酒店的设计团队里,也没有出现过宁初语三个字是一样的道理。
“如果有机会,真想和宁小姐再次合作。”李响言辞恳切,完全没有油腻撩闲的意思。
宁初语犹豫了一下,脑中莫名回响起师哥路克的话。
——这次的国际比赛真的很重要,不仅老师想赢,我和我的团队都想赢。
“或许,以后会有机会。”
话音刚落,面前的电梯再次到达。
宁初语在李响的注视下走了进去,用手中的房卡刷好了上升楼层。
那不是总统套房的黑金卡吗?
“等等……”
误以为是前台操作错误,李响有意拦住宁初语确定一下。
但电梯门已经到时关闭,他也只能无奈地看着红色的电子数字在眼前跳动上升。
太奇怪了。
据他所知,酒店的总统套房将关闭整个秋季,不会对外开放预定啊。
忽然,一个身影莽撞地冲到了李响的面前,差点撞倒了他。
“先生,你走路当心一点!”李响后退一步,语气非常不悦。
何景耀一边仰头看着上方跳动的数字,一边用手捶着电梯的门,生怕跟丢了人。
“请停止这种危险行为。”李响的职业病犯了,立刻出声阻止何景耀。
如果这时电梯的门意外打开,对方肯定会摔进电梯井。
虽然酒店的检修工作一向到位,但也做不到百分之百的规避风险。
可是李响的劝说不仅没有让何景耀冷静下来,反而刺激的他愈发心烦,索性转头对人吼道:“人呢?她去了几楼?快点告诉我!”
“谁?”
“你别他妈和我装傻,我都看到你和她说话了。”何景耀忍不住爆了粗口,误以为这人是在替宁初语掩饰行踪。
“宁小姐?”李响总算反应过来了。
“呵呵,她在外面装未婚是吧?我告诉你,宁初语她是我的老婆!是何太太!”何景耀伸手去揪李响的衣领,却被对方一手打开。
原来宁初语已经结婚了。
李响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何景耀,忽然觉得这人有些眼熟,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。
“看什么看!赶紧告诉我宁初语去了几楼,别耽误我抓奸。”何景耀揉着被打疼的手腕,没敢再轻易动手。
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李响不愿相信眼前男人的指控。
“怎么?难道你也和她有一腿?”
“你、你住口!”
李响人到中年还是单身,私生活向来检点,如今竟然被一个陌生人泼脏水,真是可恶。
“被我说中了?你不告诉我宁初语去了哪里,不就是打算一会儿到房间里和她鬼混吗?”何景耀的话越说越难听,反正他已经认定了宁初语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,离家出走就是为了到处和男人调情。
李响终于忍无可忍地给了何景耀一拳。
一阵天旋地转后,何景耀捂着剧痛的鼻子大喊大叫,他居然被打了。
“你这个不要脸的奸夫,还敢打我?”从来没吃过这种苦头,何景耀选择了继续发疯。
“我让你嘴巴脏!我让你胡说八道!”一拳又一拳,最后李响连膝盖都用上了,只为了让何景耀闭上嘴。
虽然看着文质彬彬,但李响毕竟有着一双拿扳子干活的手,纯比力气,何景耀根本不是对手。
当年碍于悬殊的年龄差,他迟迟不敢对还是大学生的宁初语表白,因此懊恼了好几年。
如果宁初语过得幸福,那他心里还能好受一些,毕竟这个优秀的女孩子值得更好的人生,结果没想到,宁初语竟然嫁给了一个粗鲁的人渣。
他和宁初语只是一次偶遇,就能被对方污蔑到这个程度,就知道所谓的抓奸根本不可信。
他一个大男人听到这些刺耳的话都觉得恶心,更何况是宁初语呢。
所以一不做二不休,他今天非要打到这个男人认怂,让对方不敢再像只疯狗一样乱咬人。
“哎呀——打人了!奸夫打人了!”
何景耀被李响一顿拳头捶到了墙角,见完全没有还手的机会,就只能扯着嗓子大喊。
“看你还敢不敢乱说话!”李响有些气喘吁吁,打人原来也是个力气活儿。
这时,接到监控部通知的两名保安已经赶到,瞬间分开了两人。
何景耀到抽着凉气被扶了起来,“报警,快替我报警啊……哎哟……”、
看到何景耀鼻青脸肿,保安确定了他是挨打的那一个,又转头去看另一个。
“李工程师?”保安明显一愣。
李响把沾了血污的手在外套上擦了擦,又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,才平静地开了口。
“没关系,听他的,你们报警吧。”
圣罗兰酒店顶层的走廊很悠长,走出电梯后,宁初语花费了一点时间才到达目标房间。
再次确定房号无误后,她果断刷卡开门,可惜意外还是发生了。
黑暗的房间,光亮的走廊,两者形成鲜明的对比。
最重要是,尽管光线不够明亮,宁初语还是能看清不远处的沙发上有一个男人的身影。
低头看了看房卡号码,又退后一步看了看房间号码,走错的人显然不是她。
“你是哪位?”
衡量再三,宁初语还是决定在联系酒店工作人员前,确认一下对方的身份。
毕竟总统套房的装潢都差不多,客人走错房间的事情也可能存在,更何况还是在这种没开灯的情况下。
不过出于自我保护意识,她没有冒险地走进房间。
不同于宁初语的紧张,那个男人一直靠坐在沙发里,连用毛巾擦拭头发水珠的动作都没停。
气氛逐渐变得微妙,场面陷入了僵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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