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启仁终究没有忍住,愤怒地说道:“魏婴!抹额乃蓝氏内门弟子的重要之物,非父母妻儿不可触碰,岂可如此儿戏?你若无意,就不要随意触碰。”

    “的确如此,魏公子既然已经碰了忘机的抹额,要对忘机负责才是。”  蓝曦臣温和地笑道,眼神中似乎蕴含着某种深意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要如何负责?”魏婴睁大了眼睛,他仿佛意识到自己之前犯下了严重的错误,一时之间,不知如何是好。

    “兄长……”见魏婴仍是不愿意回应,蓝湛既失落又心痛,阻止了兄长想要继续劝慰的话。

    魏无羡凑到蓝忘机耳边,轻声抱怨道:“二哥哥,你说,我投胎的时候,天道是不是把我的情根私自扣下了?你看,小蓝湛多难过。”

    见他又在胡言乱语,蓝忘机不禁有些失笑,明白他是在心疼小蓝湛,不赞成地低声道:“胡说,你很好。怪他不表明心意。”

    画面一转,来到了寒潭边,蓝湛和魏婴因醉酒被罚戒尺,在寒潭中疗伤。

    蓝启仁看见魏婴不顾一切地奔向寒潭,一边奔跑一边脱下靴子,气得连胡子都在颤抖:“云深不知处禁止疾行,禁止喧哗!”

    在场的众人再次被这一幕所震惊,这魏婴似乎是跟蓝氏家规反着长的,屡屡犯禁。他们都不由地看向蓝氏叔侄三人,好奇他们会如何应对。

    “叔父,魏公子赤子心性,又活泼好动,未必是坏事。”  蓝曦臣连忙安抚道。魏公子与忘机的性子恰好互补,忘机自认识魏公子之后,才开始有了喜怒哀乐,这才像是一个真正的少年人。

    他看了眼沉浸在二人世界中的魏无羡和蓝忘机,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,这两人感情深厚,看起来无比般配。

    “蓝湛,你那时候那么着急穿衣服干什么?都是男人,有什么好害羞的。”  魏婴不解地问道。

    蓝湛静静地看着他,没有说话,魏婴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,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,继续道:“我又没说错。”

    “魏公子应该有所了解,忘机自小便是在家规中长大的,其中一条是在外人面前不可衣冠不整。认识魏公子之前,忘机总是严格遵循家规行事,他向来独来独往,从未与人如此亲近。但是现在,能接近忘机的,就只有魏公子了。”蓝曦臣解释道,话中似乎别有深意。

    听到这番话,魏婴沉思了片刻,意识到蓝湛当真只有他这一个朋友,心中不禁涌起了一丝喜悦。

    画面再次变换,依旧是蓝湛赤裸着上身,静静地坐在寒潭中。

    魏婴的目光落在光幕中蓝湛的背上,那里,一道道戒鞭痕清晰可见,那交错的伤痕,破坏了原本白皙无瑕的肌肤。他惊呼道:“戒鞭痕!”

    他记得,光幕曾展示过蓝湛被罚戒鞭的场景,他那时心中无比愧疚。他未曾料到,那些戒鞭竟有如此之多,伤痕如此之深。蓝湛是不染尘埃的皎皎君子,却要背负这些永远也去不掉的印痕。这一次,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在疼,除了心疼,还有别的什么,他自己也说不清楚。这种情绪化作一股酸涩的泪意,涌上他的眼眶。

    他强忍住泪意,看向魏无羡,声音有些哽咽:“蓝湛他……究竟受了多少道戒鞭?”

    魏无羡紧握住蓝忘机的手,轻轻叹息,语气沉重地说道:“戒鞭三百,三年重伤难行。”

    众人心中一阵唏嘘,有人因不便直视他人的身体,早就将目光转向别处,但听到这番话,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。蓝启仁和蓝曦臣的面色变得凝重,他们暗自庆幸,若非天道示警,忘机或许真的要背负这些戒鞭痕度过余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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