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组长,道不同不相为谋,我是为大家谋福利,但我不是傻子。”

    “江林,你这样就是不肯善罢甘休?”

    “李组长,到底谁不肯善罢甘休?

    从一开始我就是为了全村人考虑。

    可是蘑菇种植帮扶组是不是为村里人考虑我就不知道了!”

    “李组长,没事儿,我就先走了。”

    其实这个话题本来就是无解的,江林不可能把技术交出去。

    “江林,如果你不把技术免费无偿的教给其他村民,那你就别怪我向上级领导申报。

    说你父亲在这件事情里有背后操弄的嫌疑。

    你父亲这个村长可就当到头了。”

    李德贵的声音让江林迈出房门的脚步顿住了。

    江林冷笑着回头。

    “李组长,你可真是人民的好干部。

    我父亲的村长能不能干下去还真不是你一句话说了算。

    你要记住县里,市里,省里,我父亲都挂了号,你如果把我父亲撸下来的话,我想有的是人会追责。”

    “李组长要是不担心自己的话,尽管去试一试。

    您可是瓷器,我们只是瓦罐,您确定要跟一个村长来个鱼死网破吗?”

    江林只觉得心里憋闷,重生以来他没有想过要和别人勾心斗角。

    但没想到第一个出现的居然是个莫名其妙的敌人。

    不过就是个种蘑菇,结果为了强行从自己手里抢走技术,居然无耻到动用这样的手段。

    “年轻人,常在河边走,哪有不湿鞋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父亲这个村长就算这一次没事儿,你敢保证以后都没事儿吗?”

    “那就不劳您操心。”

    江林走出了大队部,他知道这次的事情绝对没有结束。

    这个李德贵显然是为了蘑菇帮扶小组的。

    他猜测是跟徐桂梅有关系,唐家里可没有这样的人脉。

    但凡是唐家有这样的人脉,唐月都不至于嫁到隔壁村的光棍儿家里去。

    这个徐桂梅以前在村里不显山不露水,可是这一次种蘑菇的时候才冒了头,这人上辈子自己也没听说过。

    不过叹了一口气,上辈子他辍学打工去给唐月挣生活费。

    哪里知道村里发生什么事儿啊。

    不过既然对上了,他还真不带害怕的。

    这个徐桂梅和唐母搅和在一起能是什么好人?

    一般都说的是狼狈为奸,志同道合,臭味相投。

    主要是没想到徐桂梅居然还有这样的人脉,这一次冒出来的人分明就是帮着徐桂梅。

    李德贵看着整理出来的材料,准确的说现在目前所得到的资料。

    对于江志远没有致命性的打击,江志远这个村长所作所为并没有任何问题。

    不过有没有问题?这可不是由江志远说了算,他这个村长有没有跟他儿子沆瀣一气。

    只要江林是他儿子,这就是最大的问题。

    徐桂梅早做了一桌子菜,把自己表弟招呼到家里。

    “德贵呀,你好不容易来一趟。”

    “这次的事情怎么样?”

    光看外表,徐桂梅比李德贵要年轻,只是辈分上就得叫徐桂梅一声表姐。

    李德贵小时候母亲早亡,是徐桂梅的姑姥姥把他养大的。

    论起来也是因为这个才叫表姐。

    也是因为这个李德贵欠了徐家的天大人情。

    现在李德贵有了出息,在县里是干部,那在所有村里人眼中就是特别有本事的人。

    “表姐这事儿不好办,最多我这里提供上去的报告。

    也就是能把江志远来个停职。

    其他的对你们蘑菇种植扶助组没有任何帮助。”

    “关于学费的事情。

    他江志远就这么轻飘飘的撸了村长就完了?”

    徐桂梅有点儿急了,她大动干戈干戈找到李德贵就是想让蘑菇种植合作社黄了。

    让江林老老实实的把技术交出来,这样他们的蘑菇种植扶助组才能挣更多的钱。

    加入的人越多,他们挣得就越多。

    最近她和唐母吃到了蘑菇种植扶助组的红利好处。

    但凡是后来加入的每一家他们都可以收50块钱好处费,没有好处费他们就不让他们跟罐头厂签合同。

    这里面一操作就变成他俩跟罐头厂有人情往来。

    这不叫好处费,这叫人情费。

    才短短一个月的功夫,两人手头各拿到了三千块钱。

    这是这辈子都没有挣过的一笔大钱,如果让江林的蘑菇种植合作社散了,再把其他村儿的收拢收拢。

    他们手里该挣多少钱呀?

    而且以后这交蘑菇的时候还能再挣一波儿。

    “学费是江林收的,人家江林也一口咬定了是他收的,村里人也作证,是江林亲口说他收的。

    跟江志远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
    李德贵坐在炕沿儿上,没想往里面坐,他对于这个表姐印象并不深。

    准确的说是姑姥姥找上门儿去,出于对姑姥姥的恩情的回报,他才插了这手事儿。

    可是他也知道现在自己名不正言不顺。

    “德贵呀,你就想想法子怎么能让那个江林被抓进去。

    江林不抓进去,那合作社就一直还在。

    你想合作社肯定是跟我们对着干。

    江林手里握着蘑菇种植技术,万一在这上面卡一下我们的脖子,那我们蘑菇种植扶助组就肯定不行了,得黄。”

    徐桂梅给李德贵面前的酒杯里倒上酒,把那一盘烧鸡往前推了推。

    “这个我这里下不了手。

    要动作的话应该是你们来动作,其实这事儿很简单。

    这个江林收别人学费,每斤还多收别人八分钱,在村民眼中恐怕大家早就不满意了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们种的蘑菇上面出了问题,江林解决不了。

    让别人赔了钱,你想一想那些人还不得找江林拼命?

    那些跟着江林干的蘑菇种植户还能心里不担心?”

    李德贵是看在姑姥姥的份儿上才开口这么说的。

    这个主意虽然阴损,但是绝对有效,村里人没啥文化,基本上一煽动立刻就会见钱眼开。

    “你说的对,这倒是个法子,那到时候你们再来一趟?”

    徐桂梅怕最后没人做主。

    “我们再来就不行了,我们是针对的贪污受贿或者是以权谋私。

    如果出了这种事,你们直接找派出所,派出所的来了江林就跑不了。”

    “  或者你们跟罐头厂的合同给那些外村的村民炫耀一下,那些村民还能不着急?”

    如果光是对付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应该不是难事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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