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山县外,官道上。
任百峰和王玄真二人正骑着快马往游山县赶。
“王兄,天黑之前若还到不了游山县,只怕我俩只能露宿野外了。”任百峰说道。
王玄真笑了笑:“那就快点。”
“驾!”
“驾!”
游山县内。
县令知道有京城百卫司的人要来他这里。
他便带着县尉和县衙一干人等早早就侯在了县城门口。
“大人,你看那两位是不是百卫司的大人?”县尉神色激动指着前方道。
闻言县令看去,连忙神色一震脸上堆笑走上前道:“在下游山县县令鲁能恭迎二位百卫司的大人。”
二人下马,拱手道。
“任百峰(王玄真)见过鲁大人。”
“二位大人一路风尘仆仆舟车劳顿为国分忧,真是辛苦二位大人了。”县令口中恭维的词一个接一个就跟不要钱似的纷纷往出蹦。
而任百峰和王玄真似是对这种场面早就见怪不怪。
当下王玄真直接问道:“不知鲁大人公函中所言那乱党余孽此刻在哪儿?”
“在县衙后牢中关着,就等二位大人来了。”县令谄媚道。
闻言任百峰说道:“那还请鲁大人带路,我兄弟二人审问之后好缉拿其他余党。”
听此县令笑道:“不着急,二位大人一路辛苦,在下于县中酒楼为二位大人早就备好了宴席专为二位大人接风洗尘,等吃完饭后再提审犯人也不迟。”
闻言王玄真眉头微蹙。
而任百峰却笑道:“好,既如此,我兄弟二人也不好辜负鲁大人的一番好意。”
“任兄,正事要紧。”王玄真提醒道。
“不碍事,两杯酒水耽搁不了多久,况且现在天色已晚,犯人又在牢中,明日审问也一样的。”任百峰笑道。
“是啊,王大人,现在天色已晚,犯人也要休息,我们现在提审犯人于公于私都无益处。”这时游山县令也说道。
听此王玄真沉默不言。
游山县令见状看向任百峰谄媚笑道:“任大人请。”
“鲁大人客气了。”任百峰也笑道。
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县内酒楼中。
在这里任百峰还遇见了一个熟人。
京城无上观国师徒孙,道号凌云子。
“道长。”任百峰面露喜色,他乡遇旧故,他实在没想到在游山县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还能遇见熟人。
“福生无上尊,任大人别来无恙。”凌云子微微一笑道。
任百峰有些好奇:“道长,怎会在此处?”
凌云子淡淡道:“我奉师命行走祈福,到了游山县听闻大人要来所以驻足等候了两日。”
闻言任百峰看向一旁的游山县令。
县令嘿嘿一笑,很明显这是他故意安排的。
“还请大人和道长入座。”
待众人入座之后,很快酒菜纷纷被人送了上来。
就过三巡菜过五味。
众人之间聊天的气氛也慢慢轻松随意了起来,没有初见时那份拘谨。
酒桌上,唯有王玄真全程很少吃菜,只是偶尔喝一两杯酒水。
凌云子见状眯着眼笑问道:“这饭菜是不合王大人胃口?”
“多谢道长关怀,这酒菜很好,只是王某自己的一些原因有些吃不下饭。”王玄真说道。
闻言凌云子问道:“哦?那王大人不妨说说,兴许贫道还能帮上些忙。”
听此王玄真面色一沉刚想开口。
可谁知这时任百峰却率先道:“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,就是之前我们在庆元府……”
听着任兄将他们在庆元府外遭遇青煞之事一一道来,王玄真有心插嘴。
其实他并不是只在意这一件事,毕竟在他心中现在没有比立即提审嫌犯更重要的事。
但任百峰全程不给他说话的机会,并且私底下还偷偷在他的脚面踩了一下。
王玄真这才会意,全程只字不提。
而等凌云子听完之后。
他也顿时陷入了沉思。
只是他思虑的并不是青煞女鬼之事,而是在想什么时候他道门居然蹦出来了个这么年轻的大真人。
毕竟天下道门无不以他无上道为尊,天下同道无不信奉无上尊。
而他的师公贵为当朝国师本身又是无上尊挑选在人间的化身,在普通人眼里那就跟活神仙没什么两样。
所以毫不夸张的说,天下但凡是有名有姓的大真人,他无上观皆有记录,若要成就大真人也必须来他无上观受籍。
不然不得无上尊认可,如何能成就大真人。
而凌云子作为无上观当代第三代弟子,却从未听说过有如此年轻的大真人。
如此他自当好奇。
“任大人,那这位姓邢的道长跟你们分别之后,又去了哪里?”凌云子好奇问道。
任百峰饮下一杯酒水一边摇头一边说道:“谁知道呢,问他什么都不说,神神秘秘的。”
晚上,月挂梢头。
酒席散了之后,县令让人给任百峰和王玄真安排好了住处,这才乘上马车离开。
而等王玄真将醉醺醺的任百峰扶到房间,他刚想离去。
这时躺在床上的任百峰突然道:“你是不是好奇刚才为什么我拦住你,不让你说话?”
“你没醉?”王玄真惊讶道。
任百峰从床上坐起道:“确实醉了,不过还没到神志不清的地步。”
“说说吧。”王玄真找了张凳子坐下。
任百峰笑道:“你啊,就是太年轻,有正义感是好,但你也要看看面对的是什么人。”
闻言王玄真沉默了下来。
片刻后他皱着眉头道:“你意思今天这游山县令有问题?”
“不只是他,估计还有那位凌云子道长也是。”任百峰说道。
听此王玄真面色有些凝重:“跟县衙后牢内的嫌犯有关?”
任百峰没有回答,但王玄真却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。
“该死,目无王法,统统该杀!”王玄真怒道。
闻言任百峰摇了摇头自嘲道:“杀?杀谁?杀无上观国师的徒孙还是杀游山县令。”
听此王玄真再度沉默。
很显然,他就算情商再低,也明白这两人不能杀,或者说这两人就算要死也不该死在他手上。
“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?就没人管管?”王玄真气愤道。
任百峰自嘲一笑:“管?谁管?指挥使大人?别忘了,我们百卫司只是天子爪牙,而非臣子,哪怕指挥使大人也不例外,所以你觉得指挥使大人会因为这一件事小事而去而得罪国师?”
“所以我们不眼睁睁看着还有什么办法,你信不信今晚过后,你明日提审犯人就算把所有的手段都上了,也无论如何都问不出他们之间是否有猫腻。”
闻言王玄真面色一沉:“凌云子,游山县令,他们是要造反?”
“造反还不至于。”任百峰叹息道:“大概率只是贪财而已。”
“所以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,审完犯人挖出同党,回京交差。”
听此王玄真拳头攥紧喃喃道:“同党?收了钱,还有同党?”
任百峰笑道:“放心,同党肯定有,就算没有,他们找也得找出来俩。”
“毕竟这件事可是关乎到逆党一案。”
……
一个月后。
京城。
邢香客看着眼前不远处那座巍峨的城池,忍不住喃喃道。
“这就是大陈京城?”
“这京城真是有些意思。”这时女人出现趴在邢香客肩上说道。
闻言邢香客打开了法眼。
放眼望去,不由得面色微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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