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轻鸿沐浴之后,早早地躺到了床上。
天又阴又冷,不知从何时开始落下了冰碴子,打在窗户上沙沙作响。
沐轻鸿紧了紧身上的锦被。
自从将父母的家产全部收了回来,这几天她的揽翠楼异常的清净。
不但沐二老爷和二夫人,就连陈老太太都罕见地没有来找自己的麻烦。
就好似侯府中,从来没有她这个人一样。
沐轻鸿乐得清静自在。
迷迷糊糊正要入睡的时候,外面突然一声轻响。
倏然睁开眼睛,沐轻鸿尚未来得及叫霜降,窗户居然被人推开了,有道黑影闪身进了屋子。
沐轻鸿的手摸到了床边。
那里,有她自己制作的一支暗器机关。
机关只有巴掌长,是个圆筒形的,里面装着喂了麻药的牛毛细针,一次能够发射百余根,共可发射三次。
这是沐轻鸿用来保命的东西。
黑影已经到了床边。
透过藕荷色的锦帐,沐轻鸿能够将人形看得清清楚楚。
那是个身形瘦高的人。若没看错,应该是个男人。
但见那影子立在床边便不动了。
沐轻鸿诧异。
若是来对自己不利的,难道不是该一刀砍过来?
窗户还留了一道缝,外面的寒气吹进来,令帐子动了起来。
不管了。
沐轻鸿迅雷不及掩耳地撩开了帐子,机关发动,银针无声无息射出。
就这么一瞬间,沐轻鸿借着微弱的烛光看清了人影。
居然是萧离!
萧离一个旱地拔葱飞身而起,险而又险地避过了银针。
“你……”
活了两辈子,沐轻鸿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形啊。
前世与萧靖大婚后,不管因为什么,萧靖待她都是极好的。就算是夫妻情分最为浓洽的那几年,也没说爬窗户到妻子的床边啊。
萧离倒好,本来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,他大半夜地跑来偷窥了!
沐轻鸿有些着恼。
“敢问郡王,是又中了什么毒,毒气上了脑袋?”沐轻鸿眉眼都立了起来,“冷天寒夜,你闯进我的屋子是要做什么?”
萧离低下了头。
明明是个冷杉白雪般的人,不论何时看到,沐轻鸿都觉得他周遭都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。
但此刻,萧离的头发已经被冰渣子打湿了,肩头还残留着些许的水意。
饶是沐轻鸿自认是个文雅之人,这会儿也有一种想要骂人的冲动。
她爬起来,顿觉一阵寒意扑面而来,禁不住打了个哆嗦。
萧离默不作声去将窗户关紧了。
转过身,沐轻鸿已经披上了件儿月白色的缂丝绵袄爬下了床。
“坐下。”
沐轻鸿冷着脸喝令。
萧离沉默着坐了下去。
“伸手。”
沐轻鸿从妆台上摸了个瓷瓶出来,倒出一颗药丸丢进了萧离的手里,“吃了。”
萧离半点没有犹豫,也没问给自己的是什么药,一仰脖扔进嘴里咽了下去。
沐轻鸿都要气笑了。
“萧离,你这是什么意思?想要让我守个望门寡,还是你自己提前做鳏夫?”
沐轻鸿越说越气,抓起妆台上那盏铜鎏金的菱花镜就朝着萧离用力砸了过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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