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,喜乐园。
“什么!!”
听说文芷若昨晚被那楚王给嘲讽和羞辱了。
气得郢灵儿当场炸毛。
江春晓则是在心中懊悔万分。
她真不该给江芷若出主意,让她去找楚王。
光是想想,就知道,以文芷若这样柔软的性子,都能被气到失控,做出对楚王不敬之举来。
可见,他是说了多难听的话呢。
“可是,按理说,楚王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啊!”
难不成,连卫韶也摸不清楚王的脉了?
他,到底是为何会如此对待文芷若呢?
若是知道楚王是如此疯子,卫韶应该不会出这样的主意吧?
郢灵儿义愤填膺道:“哼!
枉我之前看他还人模狗样的。
想不到,这家伙背地里这么变态!“
文芷若知道她是为自己不平,担心郢灵儿再像上次对付卫韶一样,将她自己置身于险地。
她连忙安抚她道:
“不管怎么说,如今看来,这件事的结局总算是好的。
他既然身为王爷,定然会言出必行,言而守信的吧。
而且,昨晚,在影卫出手要伤我的时候,他确实也救了我一命……“
“哎……”
江春晓看出了文芷若的心思,也出言一并劝说小辣椒一样的郢灵儿。
“灵儿,芷若说的对。
这笔账我们先给他记上了。
但,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。
当务之急是得先保证,太后不会再给她与那个疯子王爷赐婚。
我们且都耐心等等,看看他是否会信守承诺入宫与太后斡旋。
若是楚王做到了他的承诺,那芷若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。“
做任何事,得看好孰轻孰重,不能丢了西瓜,捡了芝麻。
意气用事会坏大事。
“嗯!我知道,二位姐姐是怕我冲动去找那个疯子王爷的麻烦。
二位姐姐放心,灵儿不会的!“
哼!
她会等待时机,一旦被她找到机会,她再替文姐姐好好出了这口恶气。
郢灵儿的脸上写着,她也不是从前那个空有力气,不长脑子的莽夫了!
哦,不对,是莽女!
一行大字。
“呵……好!我们灵儿啊,现在真是越来越沉稳了。”
江春晓笑眯眯的为郢灵儿点了个赞。
为了给文芷若转换心情,江春晓下午把后院的事都交给了玲珑她们去忙。
她把佟锦瑟也请了过来,陪着自尊心受伤的文芷若一起,打了一下午的麻将。
没错,就是之前她拜托江淮之按着她画的图纸,用木头做好的麻将。
江淮之的木匠活是做的真不错。
一整副麻将做的精美至极。
大小适中,上漆均匀。
知道了文芷若心情不佳,江氏夫妇自告奋勇,去街上亲自采买了一些新鲜的食材。
由柳玉茹给她们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膳。
有小姐妹们陪着又玩又吃又喝的。
文芷若被楚王给搞出来的心理创伤,倒是不到一日就愈合了一大半。
她们吃过晚膳,江春晓还拿出来四个玉米棒子,当做麦克风,带着她们又唱又跳。
真是热闹得不得了。
卫韶来的时候,站在高处,正瞧见院子里,四个风格迥异的大美人在嬉笑唱跳。
他惊得一张俊脸都忘了该作何反应。
卫韶从来没见过江春晓这样放纵快乐的一面。
而这样的她,在他眼里,越发的真实、可爱,让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。
闺蜜局最怕有谁的男友忽然出现,那场子估计会瞬间冷下来。
卫韶似是明白这个道理一样,安静的站在隐秘的暗处看了江春晓一会儿,随即转身悄无声息的就消失在尚未初升的月色中。
原本,他今日这个时辰过来,是想告诉江春晓一声,他晚些时候会出城办事。
此去,大约得五六日才能回来。
虽然此番不能亲口告诉江春晓这个消息了,但是未免上次同样的乌龙事件发生。
卫韶在离城之前,特意叮嘱了一位金吾卫小将士,告诉他,务必在翌日一大早就把他出城办事的消息,送到喜乐园,江春晓那儿。
好时光总是匆匆而过。
文芷若和郢灵儿赶在天色彻底黑下来之前,依依不舍的坐上各自府上的马车回了家。
江春晓和佟锦瑟俩人,没玩尽兴,在院子里又喝了一轮。
娇颜粉色如春花,青黛娥眉似柳条。
“呵……晓晓,我能遇见你们,真好。
是我有福气……”
之前,佟锦瑟从未有过奢望,自己有朝一日不但能够脱离天香楼那样的苦海,还能拥有这么多好姐妹陪伴她。
她们不嫌弃她出身低贱和不光彩的过往,对她那么好。
佟锦瑟如今每天过得日子,就像在做梦一样。
江春晓咯咯咬唇一笑,眉眼妩媚如花。
“傻姐姐!又说傻话了!
你的福气啊,还在后头呢!
佟姐姐,你要记住,我们每个人,都要相信,自己值得这世上最好的朋友,最好的一切。
呵呵……敬我们!
未来都会更好!“
佟锦瑟被江春晓这种自信的信念感所打动。
这一刻,她也觉得,自己一定会越来越好。
“好!干杯!敬我们大家!”未来……越来越好……
……
文芷若和江春晓她们猜的没错。
楚王确实是说到做到了。
他在太后准备给她们赐婚之前,真的亲自入宫去求了她。
说他感激皇嫂对他的照顾,但是,他自己不想娶文家的女儿。
他给出的原因是,不想让皇帝为难,毕竟,文家在朝中的影响力不算小。
他不想因为他和文家结亲,而使得叔侄离心,日后,会对他有所猜忌。
太后能说什么呢。
毕竟,他这理由冠冕堂皇到,让她没有半点理由回绝他。
毕竟,这是他这位皇叔,在她这位母亲面前,对她的皇帝儿子表忠心。
论,结党营私,贪图权势,他这位楚王殿下,可是一点不想呢!
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他这可谓是看到了前面两位皇兄的下场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呗。
太后只好准了。
她还没正式颁布的懿旨,便就这么搁置了。
永庆宫
小皇帝一边看着白玉棋盘,手持黑白二子,左手和右手对弈,一边慢悠悠开口问向一旁站着伺候的小太监胡梭。
“皇叔他,当真在母后面前,这么说的?”
“回皇上,奴才听得千真万确。
我们在太后宫里的人,是这么和奴才说的。“
“嗯……”
小皇帝再未出声,他指尖上的黑子终于缓缓落在棋盘上一处。
原本点散分布的许多黑子随着这颗棋子的落下,瞬间连成一片,将先前占着上风的白子给团团围住。
那些白子,如龙困浅滩,动弹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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