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卫韶笑着向他点头。
江淮之愈发的肝颤。
他对他们,越是客气,江淮之的心里就越恐慌。
总有一种,干了坏事,随时被人揭发的心虚感。
好在卫韶公务繁忙,也没有在喜乐园继续逗留。
尤其,佟锦瑟的事,他也不方便干预太多。
“你想如何做?”
“以其人之道,还其人之身。”
江春晓在送他离开的时候,卫韶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了她的想法。
毕竟,他不希望她为了给佟锦瑟要解药,而与那贺涟有任何的牵扯。
诚如她说的,他就是个没人性的畜生。
卫韶想着,若是江春晓开口,让他帮忙,他自然会应下。
不想,江春晓心中早有了自己的决断。
“好,既然如此,你便放手去做。
但是记住,凡事不能以己身涉险。
若是有任何需要帮忙的,就让人去金吾卫告知一声。
一切,有我。“
江春晓知道卫韶是在担心她。
她也不推辞,遂甜笑道:
“大人放心。
民女会安排好一切的。
若真的有事需要大人出手相助,自然是不会与大人客气的。
对了,大人。
近日城中贼人出没频繁,大人巡防刺客,查案之时,也要小心。“
她朝着卫韶那双墨眸瞧过去,忽然往他的身前凑近了几分。
江春晓身上的玉兰花香,瞬间窜入卫韶的鼻端,惹得他俊影一顿。
“你……”
他,惊诧,她不会又要在这人来人往的大门前,亲他吧!?
哪知。
江春晓是凑到了卫韶的肩侧,踮起足尖,芳唇贴近他的耳侧,低声道:
“万莫要再如同从前那样,对贼人掉以轻心,让自己受了伤。
因为,我——会为大人,不舍和心疼的……
若是大人只想着,让民女再多为宽衣疗伤几回。
而故意受伤的话,那更是不该……
总之,大人要向护着民女一样,去护着自己的安危。
如此,民女才不会为大人担心。“
她的声音低微如细风吹过卫韶的耳际。
却宛若重锤在他的心上咚的锤了一下。
那滋味,不是被锤子砸中的痛苦。
而是,整个人如落云间的熏醉。
卫韶站在那,垂在身侧的大手攸的攥紧,喉结上下滑动。
再开口,声音比之前低了几个度。
“江春晓,你这些勾人的话,真是,竟然说的如此脸不红、心不跳。
本大人倒是真觉得,先前那些人说,这喜乐园里有要人魂魄的狐狸精,倒是没冤枉了你们……“
只是,那狐狸精不是人家佟锦瑟。
而是,她!
他的眸子里全是隐忍的火焰,在这凉意满满的深秋,仍挡不住那炙热的温度。
江春晓听了他的话,非但没有半点不悦,反而还咯咯咯的笑出了声。
下一秒,她的整个娇躯,如同失了重心一般,竟直接朝着卫韶宽厚的肩膀跌过去。
“呀……”
这一次,她比方才,与他之间的距离,贴的更紧了。
“你……”
卫韶瞧着她这故意为之的调皮样子,终是没忍住,抬手环住了江春晓的腰。
而后,不假思索的就低头在她额间吻了一下。
那一吻,如同蜻蜓点水。
来去如风。
却炙热如火。
毕竟,他还得顾忌着点,这里人多眼杂呢。
“江老板说的话,我都记住了。
这下,你可满意了?“
原来,就算他不出手揽住她的腰身。
江春晓也势必不会真的摔倒在地。
她在假摔的同时,一双莲臂早已紧紧缠上了卫韶的腰。
与她的情分,走到到了今时今日。
卫韶又怎么会不懂江春晓的小心思。
她,这是又在故意逗他玩。
可,这是若是放在从前,放在别的女子身上,估计她的身子还没近到他半分,人就已经被卫韶给踹了出去。
如今,卫韶却只担心,自己的手上的劲儿大,别一个不小心,再碰疼了她。
曾经生人勿近,见女子必然避之三步之外的卫国舅,如今,对怀中这个心眼子一箩筐的娇柔女子,那可真是抱着都怕给磕了碰了,仔细的很。
江春晓倒也是个好哄的,被他这蚊子叮似的额间吻,一吻过去,也不再黏着卫韶。
她唇瓣上带着笑,从他怀中站直了腰身。
转过美眸,与他相视一笑。
“等这几日,给佟姐姐治好了脸。
民女便亲自炖上一锅鲜美的羊肉汤,到时候,请大人过来,好好品尝。“
她这话的意思,卫韶秒懂。
那就是在说,这几日,她要忙。
忙的一定是,没时间给他做晚膳了。
就让他若想来找她,就吃饱了再来。
卫韶抬手在她的额角轻轻点了下,宠溺笑道:
“好,知道了,江老板!”
……
江春晓在卫韶走后,就让人送信去了白鹿书院。
上次喜乐园的祸事之后,郢灵儿千叮咛,万嘱咐,若是那贺涟再让人来闹事,务必让人去找她。
否则就是不把她当做姐妹了。
江春晓这次,也的确需要她的帮助。
毕竟,郢灵儿的一身武艺,除了她大哥亲传之外,还有好几位江湖中人曾为她师。
如今,她在江湖中认识的人,也定然不少。
原本,江春晓最开始知道,佟锦瑟脸是中毒之时,心中确实想过请卫韶帮忙,去贺家找贺涟那个王八蛋要解药的。
但是,转念一想,如今,卫韶本就因为两王谋反之事,被那么多大臣口诛笔伐。
说他觊觎大雁皇位,才会如此对王室之人大动干戈。
若是,再让他登门贺家,相当于与禹王彻底撕破了脸。
这样做,不合适。
江春晓便想到了郢灵儿曾经说过的江湖中人,她的师兄,楚星辰。
楚星辰,轻功一流,江湖人称踏雪无痕。
有了他的相助,定然可以事半功倍。
夜半三更,梆子声,在幽深的巷子里久徊不散。
贺府中,一派安宁。
就在此时,贺府的院子之内,有两道身影,悄然出没。
……
喜乐园西院
江春晓坐在书桌前,拨弄着快要开始垂泪的烛芯,那烛光印在她姣好的面容上,忽明忽暗
“呵……月黑风高夜,杀人越货时……真是好诗呢……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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