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春晓:“多谢贺老爷的诚意。

    既然生意已经谈成。

    那我就不多叨扰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,来人,送客!”

    江春晓从贺府大门一出来,就上了等在外面的马车。

    马车里,郢灵儿一脸激动的看着她:

    “怎么样!江姐姐,解药到手了吗?”

    江春晓抿唇笑了下,将掌心摊开,一个精致的小白瓷瓶,赫然出现在郢灵儿眼前。

    “太好了!佟姐姐的脸,这回有救了!”

    “嗯,你是自己人,我就不言谢了。

    但是,灵儿,你可得好好替我们谢谢那位楚郎君。

    赶明个儿,我做东,你将他请来,好好在喜乐园里吃一顿。”

    原来,昨晚那潜入贺府的一高一矮两人,便是郢灵儿和楚星辰。

    郢灵儿娇笑:“江姐姐不必客气,楚师兄与我如同亲兄妹,这点小忙,不足挂齿。“

    当时,她在书院收到江春晓的信,得知佟锦瑟中毒之事,还有她想到的解决之策时,想到的第一个帮手人选就是楚星辰。

    而不是她那个对佟锦瑟心心念念的大哥。

    因为,郢灵儿太了解郢盛了,这种偷鸡摸狗的事,他不会做。

    要让军营中的郢盛知道这事,他一定会当面锣,对面鼓的去贺家,同贺涟光明正大的要解药。

    到时候,一定会把事情搞得更复杂。

    还是江姐姐这个招法好,够坏,而且够快。

    她喜欢。

    “对了,江姐姐,你可见到贺涟那个小王八蛋了?”

    江春晓把解药收好,冷笑道:“见是没见到。

    不过,我猜,他今日,定是没什么好果子吃。“

    — —

    贺涟的寝房

    日上三竿,贺涟还睡得死沉。

    满屋子的玉体横陈,靡费之气。

    贺老爷看着眼前这场景,只觉得污乱了眼。

    “你们都出去!”

    贺老爷大喝一声,将房中的女人都赶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还不快去,把你家二爷叫醒!”

    小厮躬身:“是……老爷。”

    贺涟正闭着眼,闷声嘟囔了两句:

    “谁啊!都给小爷滚出去!吵什么……“

    “二少爷,是老爷来了……”

    小厮附耳在睡眼惺忪的贺涟耳边说了几句,贺涟瞬间就清醒过来。

    他一个鲤鱼打挺,从床榻上迅速起身。

    贺涟昨晚一连糟蹋了三个新入府的姑娘,此时睡得正香,却被贺老爷给从温柔乡里直接赤条条的给拽了出来。

    他一边裹着身上还没穿利索的长袍,一边不解的看向自己的老爹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什么!?”

    “爹,您怎么能就那么把解药给她了!?

    我还等着那两个小贱人,亲自上门求我呢!“

    “啪!”

    贺老爷冷哼一声,二话不说抬手就给了贺涟一个响彻屋顶的大巴掌。

    这一巴掌打下去,贺涟那张纵欲日久苍白缺血的面皮上,瞬间泛起清晰的五指印。

    一看,这巴掌,贺老爷就是使了大劲儿的。

    “你个混账东西!没用的蠢玩意!

    你还等着人家上门求你?

    老子告诉你,人家都已经把剑悬在我们咽喉上了!

    为了一个烟花女子,我们的命都差点没了!

    你这个蠢货!

    都做了些什么混账事?!

    真是,成事不足败事有余!”

    贺涟被这一巴掌给打懵了。

    他满眼震惊的看着自己的老爹。

    这么多年,他胡作非为,为非作歹。

    他老子最多不过就是出声训斥他几句。

    对他大打出手,下手还这么狠,倒是头一遭。

    贺涟那混账气焰,瞬间消失殆尽。

    他做小伏低:

    “爹,您这是怎么了?

    您消消气。

    千错万错,都是儿子的错!

    您老,快坐下消消气……“

    “你管老子坐不坐!逆子!你赶紧把这个给吃了!”

    “哼!”

    贺老爷将一个小木盒扔给贺涟,一甩衣袖,这才顺了一口气上来。

    贺涟接过那盒子,不解道:“爹,这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什么?是救你狗命的东西!”

    “救我命?……呃……啊……”

    贺涟只觉得一阵腹中绞痛。

    他满眼骇然,手脚瞬间没了力气。

    贺老爷拧眉,心绪复杂。

    他先前还有几分疑虑,猜忌江春晓的话有几分真。

    如今,他是彻底信了。

    【贺老爷,只要您将那毒花液的解药,让人拿来,我便可送您一份回礼。

    那回礼,可以治好贺二少爷即将发作的腹痛症。】

    贺老爷这下算是明白,江春晓为何敢一人登门,来威胁他,拿解药了。

    那毒花液的解药,是贺老爷让贺涟身边的狗腿子给找到的。

    给江春晓的时候,贺老爷只想快些息事宁人。

    将此事了结。

    毕竟,他可不想,每晚都睁着眼,防着人进来在他头顶上悬着一把刀。

    “快让他吃了那药!”

    看着小厮帮着贺涟把黑色药丸以水服下,贺老爷凝重的脸色总算是轻缓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爹!爹…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?”

    贺涟绞痛的肠肚,在服药之后,总算慢慢的缓解了。

    贺老爷眼中寒光浮现:

    “哼!怎么回事?你倒是睡得香,玩的花!

    你可不知道,昨夜你这副身子早已被人下了毒!

    哼!谁让你先对人家下了手,这就叫一报还一报!“

    原来,楚星辰不光轻功好,下毒的本事也是一流。

    他们不只是在贺老爷头上悬了一把剑,还给贺涟下了毒。

    江春晓说,这叫双保险。

    若是贺老爷不怕悬在头顶的利剑,不肯给她们解药。

    那就让贺涟这小畜生,好好尝尝什么叫肠穿肚烂的痛苦。

    好在,贺老爷是个识趣的。

    江春晓明示加暗示,几句话,就让贺老爷明白了,他们的处境。

    他竟也二话不说,就笑面虎似的,答应和江春晓完成这单交易了。

    在红木方椅上落了座,贺老爷瞧着斗败公鸡一样的贺涟。

    他叹了口气,道:

    “涟儿啊,你的身边,也从来不缺女子。

    难不成,你就那么想得到那个佟锦瑟?“

    素来,贺涟这个小儿子在外面做什么,贺老爷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。

    他祸害了多少好人家的姑娘,也都是他这亲爹让人拿银子,在后面给摆平的。

    可是这么多年,也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。

    老爷子还以为他对佟锦瑟如此志在必得,是真的对她与别人不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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