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个孽障!”

    秦亚飞见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,早已无力狡辩,冲到秦砚的面前扬起手就是一巴掌。

    “你看看你干的是什么事情?放着大家闺秀不要,和一个下贱的妓子在这里你依我侬,你把我秦家的人都丢尽了!”

    秦砚捂着脸,慌忙想爬起来解释,但是他发现任凭怎么用力,都没办法和身下的人分开。

    难道

    “起来,难道你还要在这个风尘女子身上待多久?”

    秦亚飞没发现儿子的异常,上前就想把秦砚扯下来。

    秦砚下身一疼,发出惨叫:“啊!”

    瞬间,所有人都懂了,这是锁住了!

    “丢人,太丢人了!”秦亚飞反应上来,松开秦砚的身子,脸色是一阵儿青一阵白。

    方氏也好不到哪里去,一脸的难堪,也就是这里都是秦家的人,不然她早都跑了!

    “父亲,母亲,我我和如鸢是有感情的,你让我娶的官家小姐,既死板又无趣,不是儿的心头爱,儿才”

    林落姝站在原地,看不到对面的情况,可听到了秦砚的话,身子还是忍不住绷直紧张。

    上一世她想过无数的原因,为何秦砚会在新婚夜的时候做出让她这辈子都难堪的事情。

    这一世有了解释,心中既是苍凉也是无奈。

    终究是她错付了人,那个在少时救她于落水的少年是回不来了,人易变,她怎么又能傻乎乎的一次次的麻痹自己。

    林落姝轻笑,所有人的主意力都集中在她的身上。

    包括秦砚。

    秦砚拧眉看着对面这个被蒙上双眼的女子,尽管一身的狼狈,身体却站得挺直,就像是长在悬崖峭壁上的茶靡花,不可侵犯!

    “你是谁?”他这话说完,已经反应上来,红色嫁衣,不就是他那未见面的新妇?

    林落姝朱唇微抿,面色变得寡淡:“都说秦家大公子爱蝶不爱花,如今看来外面所言非虚,妾身终是领教了!”

    她这话一说完,方氏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。

    所谓的蝶,便是那喜欢采蜂引蝶的意思,秦砚在京都是个什么名声大家都清楚,只是之前是流言蜚语,现在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,倒是铁板钉钉了!

    好一个林落姝,方氏气得牙痒痒,看起来柔柔弱弱,小嘴倒是会说的紧。

    秦砚这辈子都在享受秦湛给秦家带来的一切,什么时候被哪个女人这般的羞辱过。

    他气愤的地盯着林落姝:“贱人,一夜都没过去就敢说你夫君,等我之后回去”

    “墨如!”

    秦砚的话还未说完,秦湛已经拧眉低低喊了一声。

    下一刻,屋内一道黑影闪过,秦砚只感觉到下巴一疼,一口血涌了出来,人已经不能说话了!

    “啊!哇唔”

    秦砚张合着嘴,发出奇怪的声音,他的下巴竟然脱臼了。

    方氏和秦亚飞双双愣住,惊恐的看着自家的儿子。

    他大郎不过就是反驳了林家丫头的一句话,就被卸掉了下巴,也太过分了!

    “秦湛!”方氏气愤,冲到秦砚的身边看着他合不上的下巴,转头质问:“砚儿好歹也是你的侄子。

    更是秦家的人,你不帮自家人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卸了我儿的下巴!就不怕到了老夫人面前呃”

    方氏的话说到一半,突然看到站在秦湛面前的墨如甩了一个刀眼,咬了咬唇,声音小了一点道:“老夫人问责你”

    秦湛这才抬眼看着方氏。

    “嫂嫂不说,本座倒是忘记了,林家好歹也是京都权贵,事情闹到这个地步,我还真想知道母亲最后怎么定夺!

    来人!”

    秦湛淡淡喊了一声,从外面走进俩小太监:“给这俩痴男怨女裹一裹,脸盖上,抬着回秦府!”

    “是!”

    方氏面色陡然一变,心叫一声:“不好。”想上前阻止,那俩太监已经眼疾手快的从床上扯下俩白单子,把秦砚和周如鸢双双裹了起来抬上就往外面走。

    秦亚飞回神扯着方氏就外面冲。

    同时,林落姝感觉脸上的温度降了一下,眸眼间开始变亮,秦湛一张邪佞的面容就出现在眼前。

    她心神一恍,身子本能地朝后仰,眼瞅着要摔在地上,背脊被一双炽热的大掌托住,人跟着又朝前面扑。

    “掌印!”林落姝惊呼,人已经靠在了秦湛的身上。

    秦湛因为是乘坐车子的,只着了一件常服,加上最近的大丰是在夏秋交替,不是雨水关系天气就是炎热的,所以他的常服并不是很厚。

    此时的二人,一个衣衫单薄,一个衣衫湿漉漉,呼吸吞吐间,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炽热。

    林落姝回神,连忙推开对面的男子,退了一步!

    但,紧接着她就后悔了,她竟然推了秦湛,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,这会他是什么反应,会不会气愤的想要了她的命!

    想着,她悠悠抬眼瞄了他一下,秦湛没看她,视线全数都集中在被她染湿的衣衫上。

    忽地,他眉头拧了一下。

    林落姝反应上来,福身开口:“掌印若是不嫌弃,衣衫到时候可以送到落殊手里,我洗干净随着外氅一并给您。

    或者”

    她咬唇鼓起勇气:“我再给您买套新的?”

    “不必了!”秦湛舒展眉头,换上一贯的冷硬:“你跟我走,带你看戏!”

    “看戏?”

    林落姝不解的看着秦湛,直到她被他带进停在青楼门口的马车,看到正前方被抬着准备游街示众的男女,她才知道秦湛所谓的看戏是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马车懒散摇晃的在大街上行驶。

    走在车子前面的是扛着秦砚和周如鸢的俩太监。

    尽管现在过了子时,但大丰没有宵禁,道路两边多少还有些赶着回家的路人,见了这样的情况,难免好奇的打量。

    不过片刻,零零散散的车子周围已经站了不少人。

    “这是谁啊!”

    “我看是从那醉红楼抬出来的,难道是谁家的相公干了什么猪狗不如的事情被抓包了?”

    “那不一定,说不定是苟且之后,分不开现在要着急去医馆呢!”

    “嘻嘻,好像是哦,被子里有两个头,一男!一女”

    林落姝撩开帘子一角听着外面人的窃窃私语,想起稍早之前秦砚对自己的控诉,霎时刚重生回来时候堵在心底的一口怨气是松了不少。

    “怎么样,本座的做法,还满意吗?”

    她正准备放下帘子好好休整一下,身后响起了秦湛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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