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招待所,几人就如何从大矿长那拿到批条开了一个小会。

    经研究决定,由三位男士出马去矿上碰碰运气,如果见不着,就想办法打听到人家的住址,在去家里。

    许大茂在临走时嘱咐又嘱咐自家媳妇就待在招待所里不要乱走,娄晓娥也不想让他担心,答应的也挺痛快。

    一连三天过去了,三个大老爷们分别行动的结果却是出奇的一致,门没进去,人没见着。

    几人商量着再出去一天,如果再见不着人就休息两天再说。

    这几天娄晓娥除了保证后勤以外,就真的是在招待所里闷着了。

    所以就想着出去透透气,等许大茂他们走了,她也出了招待所。

    站在门口的娄晓娥正想着自己该往哪个方向走呢,就看见对面的小饭馆门前,老板正在推搡一个貌似十岁左右的男孩子,嘴里还骂骂咧咧的:“滚犊子,埋了巴汰的,恶不恶心。”

    小孩子被他推搡的摔了个屁股蹲,就原地坐下了,虽然瘦弱,可嘴上却回骂道:“不给就拉几把倒呗,你打我干啥。大爷不是要饭的,等我找到我大姐,就给你送饭钱来。”

    “去你妈的吧!就你这样的小要饭花子我见多了,再不滚,老子整死你。”

    “来你整死我看看,吹牛逼都不打草稿了,你家酱缸腌死多少了。”

    饭馆老板听小孩儿的话就要动手,娄晓娥忙到近前说道:“老板别动手,您犯不着跟一个小孩子置气,他想吃什么我请客。”

    老板见是住在对面招待所的娄晓娥,就把伸出的手缩了回来。

    他对娄晓娥的印象可谓是相当的深刻,年轻漂亮,穿着打扮时髦,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。而且,人家结账的时候从来不小气。

    换了副表情的饭馆老板说道:“大妹子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啊!不过你千万别被这小叫花子给骗了,你看他满嘴跑火车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谢谢您的提醒,不过没关系,我就请他吃碗面不碍事。”

    “得嘞!那您屋里请吧!”

    娄晓娥看着坐在地上的男孩问道:“你没摔坏吧?能起来吗?”

    “你是想拍我的花子吧?”男孩反问道。

    “我要是拍花子的,你能让我拍吗?”

    “大爷还想拍你呢,正好回家给我做个童养媳。”

    “你起不起来,吃不吃面?”

    男孩沉思了几秒就窜起来了,可能是饿的,也可能是起太猛了,晃了几下才站稳。

    等他站直了,娄晓娥才看清,他那完美的五官,小巧精致,组合起来却有股大人般的成熟和稳重,再加上那一点小别扭和逗趣的神态,不仅萌得无法抗拒,而且还帅得恰到好处。

    就是这身衣服,怎么看都不像自己的,上穿灰色褂子,下穿黑色裤子,脚上穿着千层底的布鞋。

    “你不是想请我吃面条吗?撒愣的,大爷都快饿死了。”男孩不耐烦的说道。

    “不是,这孩子谁家的,咋有揍他一顿的冲动呢。”娄晓娥心想:“这该死的慈母心泛滥啊!”

    一大一小进了饭馆。

    老板乐呵呵的问吃啥,娄晓娥说让他煮碗热汤面条。

    “给我煮一大海碗,加两个荷包蛋。”男孩说道。

    老板看娄晓娥,娄晓娥点头。

    “我不白吃你的,等吃完饭我就去找我大姐,找到了就还你钱。”

    “你大姐在附近?”

    “我就知道在市里的高德东山,具体在哪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你连准确的地址都不知道,咋就找来了?”

    “跟我爹干架了,我爹就把我打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家离这远吗?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,反正我都走了两天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家里人知道你来找你大姐了吗?”

    “我告诉我二姐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没来过你大姐家?”

    “没来过。”

    唉!这孩子,也忒胆大了。

    就这样一问一答的,男孩吃完了一大海碗的面条。

    嗝……

    娄晓娥看着他鼓起的小肚皮,真担心把他撑坏了。

    “我看你是从对面的招待所出来的,你住这儿?”男孩问。

    “嗯!”

    “还能住几天?”男孩继续问。

    “你啥意思?”娄晓娥不解的问道。

    “我不得还你钱吗?我可不想欠你人情。”

    呵!这小不点还真有意思。

    “用我帮忙带你去找你大姐吗?”

    “得了吧!你老实在这等我送钱来吧!我可不想被你拐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小样吧!警惕性挺高,拐也不拐你这样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在借我五块钱。回头一起还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请你吃着面条,还得借你五块钱,然后你就没影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借拉倒,但你不能怀疑我的人品。”

    “就你这小屁孩还人品呢,话都不会好好说。”

    “切!你叫啥名?回头送钱来也不能说就找那女的。”

    “娄晓娥。”

    “真难听。”

    “又不是给你听的,事那么多呢。”

    “我叫赵玉峰,你也可以叫我三哥。”

    娄晓娥从兜里拿出五块钱递给小子峰道:“三哥慢走不送。”

    眼瞅着小三哥拦了一辆人力板车坐上去走了。

    娄晓娥不禁笑了。

    她可没指望他能来还钱,就当自己做好事了。

    沿街溜溜哒哒的逛了一会,又去了这里的百货,虽然跟四九城的没法比,但老百姓常用的日用品还是有的。

    买了一网兜大鸭梨,五香花生,炒毛嗑,就回了招待所。

    虽然空间里有水果和零食,可在这里没有娘家打掩护,不好往外拿。

    等到晚上了,外出的几人才回来。

    一看几人的表情就知道,没戏。

    还是许大茂告诉她:“和前几天一样没进展,倒是打听到,矿长的老娘病了,好像病了几个月了。

    来来回回的各大医院都看过了,愣是没查出来哪儿的毛病。

    还听附近的胖大妈神秘兮兮的说是请了不少巫医,就是大仙,当地称跳大神的。

    貌似也没见效,也不知道是不对症还是咋地。

    反正就是,矿长家是一片愁云。

    这下吕斌就更愁了,这不是更难了吗。

    人家娘病着呢,心情肯定不好,这会想找人批条子不扯淡呢吗。

    娄晓娥看几人愁眉苦脸的,就主动去对面的饭馆打包了几个家常菜,和二斤饺子。

    四十来岁的吕斌蔫巴了,三十来岁的刘大龙也没了退伍兵的精神头,就连许大茂都不吱声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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