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过多久,服务生推着餐车走进来,把酒水、果盘、点心一一摆放在茶几上。
服务生刚离开,又进来一群浓妆艳抹的小姐,为首的妈妈桑是个三十左右岁的女人,她也是舞厅的公关经理。
她笑容满面地和王新成打招呼,并安排小姐们作陪。
景云辉也分到个姑娘,是小姐中年纪最小的一个,看上去,也就十六、七岁大,比景云辉还要小一两岁。
他前世毕竟是四十好几的人,对于年纪太小的姑娘,着实是提不起兴趣。
景云辉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,也不太说话,见状,王新成问道:“咋的了,云辉,对身边的小妹儿不满意?”
他摇摇头,说道:“想起三哥了。”
王新成愣了一下,眼神也黯了几分。
说实话,六指没出事,还活着的时候,黑皮强真不敢蹦出来,和他争抢地盘。
六指死后,以前的那些阿猫阿狗,现在都能蹦出来,对着他,贴脸狂吠。
景云辉幽幽说道:“三哥死的时候,我就在现场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,王新成摆下手,打断他的话,然后向左右的小姐们挥挥手,说道:“你们都先出去,等会叫你们再进来。”
小姐们不敢多言,纷纷起身离开。
等她们走后,王新成长叹口气,说道:“老三……是可惜了啊!”
说着话,他拿起酒杯,对景云辉说道:“来,云辉,咱俩走一个!”
景云辉拿起杯子,一饮而尽。
他眼眶湿红地说道:“当时三哥中了枪,知道自己走不了了,我要背他走,他不同意,他让我自己走,他留下断后。”
听着景云辉的话,在场众人都沉默了。
拿着麦克风唱歌的也不唱了,还关掉音乐。
偌大的包厢里,静悄悄的,落针可闻。
王新成深吸口气,赞道:“老三是个人物!”
说着话,他站起身,高举着酒杯,大声说道:“这杯酒,我们敬三金子!”
“敬三哥!”
人们齐齐起身,异口同声。
景云辉喝掉杯中酒后,说道:“我现在都想不明白,我们在运货的时候,为什么会被警察盯上,那么多的警察,为什么能提前做好埋伏,把我们团团包围!”
王新成拿起酒瓶,给景云辉倒了一杯酒,说道:“因为我们内部出了奸细,更确切的说,是我们内部有条子的卧底!”
景云辉吃惊地看着王新成,脱口说道:“这怎么可能?谁是警察卧底?”
说着话,他看向黄毛,问道:“爪子?大眼?还是大个?不可能是他们啊,他们都被警察打死了!”
黄毛小心翼翼地说道:“我听说是……是虎嫂!”
“虎嫂是警察?”
“什么狗屁虎嫂!”胡伟嗤之以鼻,狠声说道:“虎哥虎嫂,都他妈是警察!”
景云辉握紧拳头,说道:“所以,是她出卖的三哥!三哥是被她害死的!”
王新成拍拍景云辉的肩膀,说道:“别激动,老三的仇,已经有人报了!”
“啊?”
“虎嫂,也就是那个姓周的女警,她死了,全家都死光了!”
景云辉诧异地看着王新成,眼睛一眨不眨,问道:“大成哥,是你做的?”
王新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摇头苦笑道:“云辉,跟你说实话,我还真没那个胆量去杀警察,还杀警察的全家!”
“那……那是谁做的?”
王新成倒了一杯酒,一口灌进肚子里,感叹道:“其实我也想知道是谁,竟然这么刚,连警察都敢杀!”
胡伟语气笃定地说道:“做事这么干净利落,胆大包天到敢灭警察满门,我估计,动手的人,十有八九是蒲甘那边过来的!六爷在蒲甘那边的关系很深,六爷被死条子害死了,蒲甘那边的大佬们能善罢甘休?”
王新成也是这么觉得的。
他面色一正,摆了摆手,说道:“这事不讨论了,以后也不要再说这些有的没的,省的引火烧身!”
毕竟死了警察,警方那边肯定要追查到底,既然和己方没关系,就别给自己惹麻烦。
景云辉脸色好了一些。
表面上,他装出一副大仇得报的样子。
实则心思在转动个不停。
他感觉胡伟分析得很有道理。
六指的残部,跑的跑,被抓的被抓,剩下的,也就王新成的势力最大。
既然不是王新成做的,那么,是蒲甘人所为的可能性极大。
景云辉试探性地说道:“如果真是蒲甘过来的人,他应该来找大成哥才对啊!”
王新成耸耸肩,说道:“可别来找我,我还想再多活几年呢……”
他话音未落,突然,包厢外面一阵大乱。
胡伟不满地皱了皱眉,说道:“大成哥,我出去看看,外面怎么回事。”
他起身向外走去,刚拉开包厢的门,迎面就是一股劲风袭来。
好在胡伟反应也快,意识到不好,急急抽身而退。
唰!
一把片刀,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尖劈下。
他退得再慢点,这把片刀就得砍在他头顶上。
“啊——”
胡伟惊叫出声,踉踉跄跄的又连退数步,脸色泛白,又惊又骇地看向门外的刀手。
刀手穿着黑背心,黑长裤,脸上系着面巾,看不清楚长什么样,手里的片刀,铮明瓦亮,闪着寒芒。
那名刀手看眼包厢内的众人,回头大吼道:“王新成在这里!”
随着蒙面刀手的招呼,又有数名蒙面刀手冲杀过来。
几名刀手,一股脑地涌入包厢,一个个抡起片刀,直奔王新成冲了过去。
到了王新成近前,几把片刀呼啸着,齐齐劈砍向王新成的脑袋。
王新成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,还没等他做出反应,斜侧方猛的踹来一脚,正中他的肩膀。
他原本坐在沙发上的身子,横着翻滚出去。
这也恰恰让劈砍向他的几把片刀全部砍空。
咔咔咔!
几把片刀砍在沙发上,把沙发砍出好几条大口子。
关健时刻,踹开王新成的,正是景云辉。
没有多余的废话,景云辉随手从茶几上抓起个酒瓶子,对准一名刀手的脑袋,猛砸过去。
啪!
酒瓶破碎,那名刀手应声而倒,双手抱住脑袋,鲜血从他手指缝隙里汩汩流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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