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云辉的一刀,直接斩断了杨显江持枪的手腕。
这一刀,干净利落,又奇快无比。
甚至都让杨显江没感觉到疼痛。
直至他看清楚自己的断腕,剧痛感才席卷而来。
“啊——”
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,手捂着断腕,身子向旁踉踉跄跄,连退出好几步,依靠住墙壁。
浑身颤抖,哆嗦个不停。
杨显江的脸上,全是汗珠子,身上的衣服,更是被汗水浸透,他颤声说道:“景……景老板……给……给条活路……”
他话音未落,景云辉接踵而至的第二刀,便径直刺入他的胸膛。
紧接着,景云辉提腿又是一脚,全力蹬在刀把上。
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。
唐刀贯穿杨显江的胸膛,刀锋都深深嵌入到他背后的墙壁当中。
杨显江瞪大眼睛,直勾勾地看着景云辉,嘴巴一张一合,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,吐出的全是血水。
只片刻后,他的脑袋便无力地耷拉下去。
直到死,他都站在那里。
不是尸体‘不想’倒下。
而是尸体被唐刀死死钉在墙上。
小巷子里的打斗声渐渐停止。
在场的所有人,都在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景云辉。
眼神中,或是明显,或是隐晦,皆透出一股恐惧和敬畏之色。
景云辉看都没看杨显江的尸体,也没有再拔出唐刀,就让尸体在墙上钉着,他迈步向众人走过去。
现场死一般的寂静,只剩下人们呼哧呼哧的喘息声。
随着景云辉的走近,人们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,自动自觉地向左右分开。
一名持刀的小混混,站在原地没动,估计是被吓傻了,他抖动的双腿,已经暴露他此时此刻的心理状态。
景云辉走到他面前,站定,直视他的眼睛,问道:“你是想用你的刀,砍死我是吗?”
咣当!
那名小混混手中刀掉落在地,颤抖的双腿,再支撑不住身体,噗通一声,跌坐在地。
景云辉幽暗的目光在他身上冷冷扫过,迈步从他面前走过去,同时开口说道:“此间事了,走了。”
他一边从人群当中走过,一边朗声说道:“有谁不服,或者想为杨显江报仇,尽管来万利找我。你出招,我接着,你画道,我跟着!”
见景云辉都走了,白英甩了甩片刀上的血迹,随手丢到一旁,然后拍了拍距离他最近的小混混脸颊,嘿嘿一笑,也迈步离去。
桂蒙和一众娃娃兵们,紧随其后。
他们来的突然,走的也干脆。
仿佛昙花一现。
但留下的是满地狼藉,还有被钉死在墙上的杨显江。
当然,这里更是留下了对于景云辉的恐怖传说……
直至景云辉等人离开好一会,酒吧的客人们,才从个个角落里钻出来。
人们的脸上,都写满了惊惧之色。
在本街区,称王称霸的大黑哥,就这么死了?
这就是万利新老板景云辉的手段?
太狠了!
以后要是去万利,可得小心点,千万不能招惹上这个煞星!
景云辉在本街区,可谓是一战成名。
其它街区的人,或许不知道他景云辉是何许人也。
但在本街区,景云辉这个名字可是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。
只是没人提起,或者说,是没人敢轻易提起。
回到万利,白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,哈哈大笑,说道:“痛快!今晚干得真痛快!辉哥,你下手也太快了,怎么没把杨显江那逼留给我?”
景云辉脱下外套,耸肩说道:“你自己手慢,能怪得了谁,下次让自己再快点!”
“男人不能太快,持久才是真男人!”
桂蒙趴在茶几上,累得跟狗似的。
景云辉和白英不约而同地白了他一眼。
这时候你开个屁的车!
他目光一转,看向站在一旁的两名娃娃兵。
在刚才的火拼中,这两名娃娃兵,可以说是一众娃娃兵中表现最出色的。
景云辉抽出一支香烟,点燃,吐出口烟雾,问道:“你俩叫什么名字?”
“辉哥,我眼睛大,叫大眼!”
“我手大,叫爪子!”
景云辉说道:“我问的是大名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,摇摇头,说道:“辉哥,我们没有大名!”
白英说道:“都是被白赞奇领养来的,哪有什么大名,我的名字,还是成年之后,白赞奇给我起的。”
景云辉说道:“大眼,以后你叫小五,爪子,以后你叫小六。”
“辉哥,那我们姓啥啊?”
“爱姓啥姓啥。”
“那我们就姓景了,跟辉哥一个姓!”
白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轻踢下茶几,笑骂道:“你俩小子,还他妈挺机灵的,知道打蛇随棍上啊!”
景云辉问道:“今年多大了?”
“可能十四,可能十五,也可能十六。”
景云辉抚了抚额头,是啊,都是被白赞奇收养的孤儿,估计连白赞奇也不清楚这些娃娃兵具体的年龄,以及出生日期。
其实,现在的景云辉,比这些娃娃兵大不了多少,大个三、四岁撑死了,只不过他的心理年龄,比这些娃娃兵可大上太多了。
景云辉又抽了两口烟,说道:“小五小六,以后你俩就是赌场的保安队队长,你俩各自去挑选手下的队员,以后赌场的治安,由你俩负责,两队人,轮班倒。”
“是!辉哥!”
景云辉又看向白英,说道:“老白,你负责放贷这方面的业务。”
赌场里,又怎么可能没有放贷业务?
与其交给外人去做,不如由自己人来做。
白英眨了眨眼睛,说道:“辉哥,我也没做过放贷啊!”
“这个业务简单,一学就会!熟人来借贷,三分利,不熟的人借贷,五分利,具体利息多少,你自行判断,按日息计算。等会我把借贷合同草拟出来,你多打印一些留做备用,无论谁来借贷,都得把合同签的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。咱们做事情,即要认真,也要正规,要有理可依,有据可循!”
借贷业务,这可是景云辉的老本行。
不过上辈子,他可不敢定这么高的利息,更不敢定日息。
但现在,他是在老街,一个无法无天,谁的拳头大,谁的拳头硬,谁就是道理的地方。
何况烂赌鬼的钱,不赚白不赚,即便他不去赚,也有其他的人会去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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