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月影卫揉揉眼睛。
“老天,属下活了二十几年,还是第一次瞧见喜鹊送燕窝的。”
江奉愣愣道,“这些喜鹊不会是知道,夫人刚刚生了小公子,送补品来的吧?”
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。
顾挽月拨开车帘,却见车板上丢的都是燕窝,红参之类的适合产后补气血的。
还真是来送温暖的?
“都是补品,找个布袋子装起来吧。”
药材不能浪费了。
“是。”
几个月影卫连忙拿着布袋子,将板子上的燕窝和红参捡干净。
那些喜鹊也是聪明,见几人拿着布袋子,竟不再往马车上丢,而是将药材丢进布袋子里。
几个袋子装得满满当当。
喜鹊绕着顾挽月飞了一圈,也走了。
“啊哇啊哇……”
小湛湛双眼亮亮的,眉眼餍足别提多开心。
不知怎的,顾挽月觉得今天这出和这臭小子分不开。
此时,某一处山头,黄老望着天上的星象飞快的掐动着手指。
“彗星长竟天,星流震散,战乱,大疫,天下兵当大起啊。”
小童指着天空,“天上,为何有四颗帝星,还有一颗帝星光芒微弱,竟是要熄灭了……另外一颗帝星,似乎是刚刚出现的。”
黄老摇着头,“此乃天机,天际不可泄露,乱世即将抵达,百姓,要受苦了。”
顾挽月的车马过了牡丹江,和傅兰衡会合。
几人已经收到她产子的消息,纷纷在账外迎接。
傅兰衡率先开口责怪,“你们夫妻两也太莽撞了,早知你们是去擅闯敌营,我说什么也要拦着。”
要是知道两人是去对面大军给锦儿报仇,他肯定会拦着。
“阿弥陀佛,还好没出什么事,否则我怎么跟锦儿交代。”
顾挽月满不在乎笑道,“区区五万大军,能奈何我们什么,这不是平安回来了?”
傅兰衡和苏景行对视一眼,两人皆汗颜。
傅兰衡……挽月真是越来越莽了。
苏景行……娘子确实很莽。
“快让我瞧瞧小侄子。”
傅兰衡压住咳嗽,苏景行正抱着小湛湛,这几日他疯狂研习带娃书籍,如今抱孩子的动作比顾挽月还要熟练。
见傅兰衡要看孩子,他将孩子往前递了些。
“给你瞧一眼。”
傅兰衡满心欢喜往襁褓里看,
小湛湛透过襁褓往外看,瞧见傅兰衡,打了个哈欠……
傅兰衡正欣喜的等着小湛湛对自己笑一下,没想到臭小子不仅打哈欠还闭上了眼睛,顿时把他郁闷了。
“这臭小子忒没礼貌。”
嗯,现在太小了,先放过他。
等他长大些,非要好好修理。
苏景行却有两分高兴,把襁褓一盖,眼角噙着得意,
“湛湛不喜欢你。”
傅兰衡磨牙,“定是你说我坏话。”
“没说过。”
“肯定说过。”
“赶紧进账吧。”
顾挽月白眼,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两人斗嘴了,幼稚鬼。
一行人进了军帐,梅子和陈婆跟在后面,两人才刚刚得知顾挽月的身份,都愣住了。
“原来夫人就是宁古塔的苏夫人。”
梅子呆呆的说道。
“之前来给我们送粮食的官差,说是苏夫人吩咐他们给灾民送吃食的。”
原来夫人早就帮过她们。
陈婆感慨万千,“咱们往后,可要好好忠心夫人。”
“娘放心,以后夫人就是我的主子,我绝对不会背叛她的。”
梅子神色认真。
顾挽月产后虚弱,不宜久站,很快在贵妃椅上躺下。
“把门帐放下,别让风进来。”
苏景行吩咐着,娘子刚生产完,不能吹风。
严格说如今她还在坐月子,但是顾挽月觉得身上没事,又有系统帮忙疗养,便下床蹦跶了,苏景行也拿她没办法。
“巧了,你们二人来的正好,姜德志马上就要对我们发起进攻了。”
原来是那姜德志眼见桃儿迟迟不回,军中粮草又忽然失窃,担心被圣上责怪,索性就打算先进攻宁古塔。
打着若是成功,便可将功赎罪的念头。
“他们马上就会渡江,咱们得做好准备。”
傅兰衡提醒。
顾挽月对打仗一事不熟悉,抬头看向苏景行。
“宁古塔易守难攻,他们想要横渡倒更好。”
苏景行揉搓着指腹,“瞭望台上有大炮,直接将船击落江中。”
“我这就安排下去。”
傅兰衡连忙转身出去,顾挽月想起什么。
“傅大人,你身子刚好,这些琐事交给底下人去做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傅兰衡本想问他的病情,犹豫片刻还是没开口。
“相公,你似乎不开心。”
人都散去后,顾挽月看出苏景行一直盯着地图,眉心紧缩,似乎有心事。
苏景行声音沉沉,“都是大齐的士兵,若非必要,实不想兵戎相见。”
将士,都该用来抵御外敌。
顾挽月能明白苏景行的意思,沉默片刻后,目光闪了闪,
“我倒是有个办法,能使那五万大军,不战自溃,自己投降。”
“什么办法?”
苏景行眼眸微亮,他家娘子总能想出一些鬼主意。
“你过来,我仔细说给你听……”
这边,姜德志满脸发愁,瞅着桌上的问罪诏书。
“该死的桃儿,如今她逃之夭夭,倒是将烂摊子留给本将。”
姜德志气得仰面,“如今本将该如何跟皇上交代,傅贵妃和大国师齐齐失踪,粮草还被盗走一事。”
消息传回京中,圣上还不砍了他的脑袋?
“那该死的桃儿,还刺了本将一刀。”
他的伤口如今都在疼,军中又没有伤药,只怕要发炎。
“这烂摊子,本将如何收拾啊!”
军师弱弱道,“还有一个办法。”
姜德志看他,那目光惹得他害怕,硬着头皮道,
“宁古塔,厚待降军……额。”
军师不敢置信的低下头,大抵是没想到姜德志就这么杀了他。
姜德志表情阴冷,“让我投降?”
他冷笑起来。
“你们是有活路,本将却死定了。”
当初抄家时,他那般羞辱苏景行和苏家人,还想强苏家女眷。
这笔账,苏景行一定会跟他算的。
“千里流放路,苏景行竟然还能活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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