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周崇安真的喜欢霍桑榆,是真心实意地和她在一起,沈棠溪绝对不会担心什么。
可她隐约觉得,并不是这么一回事。
不然就不会发生今天洗手间的那幕。
但她又觉得是自己过于自恋,想得太多了,都这么多年过去了,她又拒绝过周崇安,他没道理一直对她念念不忘。
“没有。”沈棠溪默默地说。
霍韶霆眉眼深邃,盯着她说了声:“小骗子,知不知道你撒谎的时候,从来不敢抬起眼看人。”
仿佛为了安抚她,他慢条斯理地说:“放心,霍家的门槛没那么低,要是那个男人真的不行,是不可能走到最后一步的。”
沈棠溪神色微微变了变,不再说话。
具体的原因她是不可能告诉霍韶霆的,解释起来太麻烦,她更不想自己被怀疑。
突然,霍韶霆低头,居高临下地打量她。
“老婆,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。”
她脱口而出:“什么……”
下一刻,她的嘴唇被他堵住,将她未说完的话语淹没,他的吻霸道凌厉,令她手脚发软。
甚至,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也在慢慢变化。
变得滚烫坚硬。
强烈的男性气息笼罩住她,使她心跳加速,呼吸急促。
这是在书房,她一边用小手抵着他的胸膛,一边又想起那个暗室,总觉得有人在暗处冷冷地盯着她。
霍韶霆抓住她的手放在头顶,稍稍用力,她的抵抗就土崩瓦解。
他将她轻轻地压在沙发上。
见他这么温柔地对待自己,生怕她坏了的模样,有那么瞬间,沈棠溪真有些意乱情迷起来,声音带着破碎的喘音。
“别继续了……”
霍韶霆停了下来,宛若王者一样睨着她,沙哑着声音说:“老婆,你昨晚撩拨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,现在说别继续了,是不是对我不太公平?”
沈棠溪耳尖一热,低下头说:“喝醉了不算。”
闻言,霍韶霆目光沉了一个度。
“真不想?”
沈棠溪明显感觉到他期待她说想,那目光里的灼热并不掺假。
“不想。”她郑重其事地摇头。
霍韶霆眼神稍沉,幽幽抽身,周遭的寒气让书房冷了一个度。
沈棠溪知道他不高兴了。
她默默地起身,快速整理好凌乱的衣服说:“我先出去了。”
霍韶霆淡淡地应了句“嗯”。
之后气氛便陷入沉闷,安静得令人窒息,让人厌恶。
书房门开了又关,霍韶霆慵懒地靠在沙发上,眼睛微闭,也在这时,手机屏幕亮了下,他收到一张照片。
照片里是在洗手间门口,周崇安抵着墙壁圈着沈棠溪,气氛微妙暧昧。
顿时,霍韶霆心脏像是火烧了似的。
刺刺的疼。
他翻出一个号码,拨了过去:“查周崇安的人际往来。”
那边应了声。
一个小时后,霍韶霆收到一份完整的资料,之中包括周崇安个人生平以及出国留学后所发生的事,事无巨细。
霍韶霆一目十行的扫过,最后定在大学时的事迹。
之前的电话打了过来。
对方说:“霍总,周崇安大学时追过夫人,不过夫人拒绝了,后来他留学出国,和二小姐在一年前认识。”
“一开始,周崇安并没有答应二小姐的追求,后来二小姐死缠烂打他才松口。”
“您看,是不是要把这份资料发给二小姐看?”
霍韶霆沉默不语。
久到对方以为他挂断电话时,才幽幽地开口:“不用。”
说完,霍韶霆摁断电话,无可奈何地捻了捻眉心。
……
周日清早,沈棠溪最担心的一件事发生了。
她醒过来就看见京大校友群有一连串的未读消息,这个校友群,是九个熟悉的舍友以及部门好友组成的。
此时谈论的,则是周崇安回国的消息。
蒋雪手动艾特周崇安:【周学长,好不容易回国了,不请我们吃饭吗?我们可是一直惦记着你啊。】
这消息宛若平地惊雷,炸出其他几个沉水摸鱼的好友。
【真回来了?】
【周大佬,你这样不声不响地回国,是准备大干一场了吧?腿部缺不缺挂件,我来给你鞍前马后!】
【……】
沈棠溪看过这连串的消息,就发现迟非晚打电话过来了。
她心里“咯噔”了声。
接起。
“糖糖,周崇安回国了,你知道了吗?”迟非晚声音有些沙哑。
沈棠溪听得出来她情绪不高,沉默了会说:“知道。”
“果然他联系你了。”迟非晚惆怅得很。
这件事,沈棠溪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,她不想再和前世一样。
因为一个周崇安,和迟非晚分道扬镳。
“没有,晚晚,我和你说件事你别不高兴。”沈棠溪顿了顿,“周崇安和霍桑榆在一起了,周二就要去老宅见家长了。”
过了很久,沈棠溪没听见迟非晚的回应。
她怕迟非晚出事,轻轻地叫了声:“晚晚,你还在听吗?”
迟非晚有点哽咽,闷闷地说:“我知道了。”
沈棠溪心里泛起酸涩,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迟非晚。
毕竟,她知道迟非晚有多爱周崇安。
“你没事吧?要不要我过来陪你?”
迟非晚强颜欢笑地说:“我能有什么事?你可不知道那些小奶狗可会疼人了……”
说着,迟非晚又开始哭了,惨兮兮地说:“你说为什么呀,我喜欢了他这么多年,以为他回国自己就有机会了,他现在居然又和霍桑榆在一起了。”
沈棠溪叹了口气:“周崇安是好,可他不适合你,不如早点放弃。”
迟非晚咬着牙没吭声。
沈棠溪明白她心里难受。
大学时,迟非晚就喜欢上了周崇安,只是他为人正派性子冷淡,对谈恋爱没兴趣。
后来又知道周崇安喜欢的是她。
迟非晚藏起了那份心思。
直到沈棠溪明确表示对周崇安不感兴趣,迟非晚才敢去表白,可表白结果怎么样,沈棠溪不知道具体。
只知道迟非晚回来后,拉着她喝了一晚上的酒,跟疯了一样不停地哭。
电话那头,迟非晚云淡风轻地说:“糖糖,今晚陪我去聚会吧,周崇安请客,我总不能不去,正好让自己的心死一死,免得死灰复燃。”
沈棠溪怔愣,答应下来: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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