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故意的。
沈棠溪冷冷地盯着姜明月,想听听她还能说出什么花来。
要不是她被秦淮带着去见苏,很可能画稿被用了还不自知,到时候去参加比赛,肯定会被限制参赛!
她讽刺地说:“姜小姐什么意思?”
姜明月撇撇嘴,似乎被沈棠溪咄咄逼人的态度吓到了,惊恐地说:“那画稿是我无意间捡到的,我不知道是你的,还以为是没人要的废稿,所以就拿回去修补了下。”
“棠溪,你要相信我,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拿你的东西,要是知道是你的,我肯定不会拿。”
谎话连篇!
这种话骗三岁小孩可能都不够用,没想到姜明月会用在她身上。
沈棠溪站在桌前,也不坐下,环视一周后说:“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脸皮可以这么厚,今天算是让我开了眼界。”
姜明月委屈巴巴地咬唇,去看霍韶霆,偶然间又露出自己身上包扎好的伤口,博取同情。
“溪溪!”
霍韶霆看了眼沈棠溪,指了指椅子:“坐下吃饭。”
“非吃不可?”沈棠溪觉得膈应。
霍韶霆皱眉说:“她今天是来道歉的,别把事情闹得太难看。”
瞧瞧,果真是心尖尖上的人。
不管姜明月做了什么事,他都会无条件信任她护着她,即便他昨晚才说过那些承诺的话。
还好她没有相信,也不会再相信他。
“哥、嫂子,你们也在这啊!”
霍桑榆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耳边,沈棠溪看了过去,就瞧见她和周崇安站在一块。
“你怎么也在?”霍桑榆像是才发现姜明月,嫌弃地盯着她,“我哥身边是你能坐的地方吗?还不赶紧起来!”
姜明月像是害怕极了,躲在霍韶霆身后,颤栗着身体说:“桑榆,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,你每次看到我,好像都不怎么高兴。”
霍桑榆最见不得她这种矫揉造作的模样,恨不得掐死她。
“没有误会,我就是讨厌你这恶心人的样,明知道我哥结婚了,还要上赶着破坏人家夫妻感情,说你下贱都是便宜你了!”
似乎是觉得霍桑榆说得太过了,霍韶霆警告地提醒:“桑榆,注意言行举止。”
“哥,我看你就是被她这楚楚可怜的外表蒙骗了!”
霍桑榆不管不顾地上前拉起姜明月:“给我起来,离我哥远点!”
被强行拉起来,姜明月痛叫一声,哭了起来:“桑榆我受伤了,你轻点儿。”
说着,她疼得看向自己胳膊。
包扎的地方被血都染红了,姜明月这次是真的疼了,不是无痛呻吟。
霍韶霆斜了眼霍桑榆,制住她的动作:“桑榆,你过分了!”
霍桑榆不服。
可霍韶霆的面子还是要给的,她停下动作,瞪向霍韶霆:“哥,我哪里过分了,你让嫂子坐在你对面,让这女人坐你旁边,这是什么意思?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和她才是夫妻呢!”
霍韶霆蹙眉,犹豫了下,看向沈棠溪:“你过来。”
看他居高临下的模样,沈棠溪只觉得自己是被施舍的那个。
其实坐哪对她来说并没有半点关系,她只是想快点结束这所谓的饭局。
她漫不经心地说:“不用了。”
“嫂子,你怎么能这么沉得住气!”霍桑榆打抱不平,自顾地坐在沈棠溪身边,“对她这样的人不能心软。”
说着,剜了眼姜明月,招呼周崇安坐下:“既然都碰上了,那我们一块吃饭。”
周崇安浑不在意地点头。
姜明月只觉得屈辱,哼了声,转身跑了出去。
霍桑榆不动声色地盯着霍韶霆,见他没有追出去的意思,松了口气:“这才对,嫂子对你多好啊,你怎么能一直和别的女人纠缠。”
“闭嘴。”霍韶霆冷冷地瞪了眼她,“还嫌闹得不够难看?”
霍桑榆撇撇嘴,站起身拉着周崇安走了。
她本意也不是想一起吃饭,只是姜明月赖在这不走,她恶心得慌。
再加上沈棠溪那软绵绵的样,她舍不得看她被欺负。
沈棠溪察觉霍韶霆的目光扫过来,小声说:“你不追出去,不怕她出意外吗?”
“这么大个人出了不意外。”
沈棠溪蹙起秀气的眉眼,淡淡地说:“可我看她胳膊上的伤口好像流血了。”
霍韶霆语气平添了几分烦躁:“你好像很希望我追过去,这样你是不是就不用再面对我了?”
心里的念头被点破,沈棠溪微微一颤,但很快恢复正常。
她故作冷静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霍韶霆也不想再说:“吃饭吧。”
饭菜被推了上来,依旧是沈棠溪喜欢的口味,不过还有几道是为姜明月特意点的,沈棠溪盯着那道大虾发呆。
前世,霍韶霆也当着她的面,给姜明月一只只的剥虾,还喂她嘴里。
“想吃?”霍韶霆似有所觉,戴上手套,拿起虾子剥了起来。
之后自然而然地往沈棠溪嘴里递。
见沈棠溪没动,只是冷着脸盯着,他顿时反应过来,将虾仁扔进骨碟:“抱歉,我忘了你不爱吃这个。”
随即,他找来服务生,将姜明月点的那几道菜都撤了。
沈棠溪声音微乎其微地说:“你用不着这样,怪浪费的。”
“是我考虑不周,以后不会安排你们见面了。”霍韶霆嗓音很轻,却带着股柔和。
他自以为是在退让。
沈棠溪却不这么觉得,不安排见面就能解决一切麻烦吗?
嗡——
霍韶霆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。
他看到来电显示,眉头微蹙,只听见迟非白的声音传进耳朵里:“三爷,姜小姐出事了,你过来一趟吧。”
沈棠溪捏住筷子的手微紧,抬头看向犹豫不决的霍韶霆,主动说:“你去,我吃完会自己回去。”
“老婆,她暂时还不能出事,你别误会。”霍韶霆解释了句,急切地离开。
沈棠溪自嘲地勾了勾嘴角,继续吃饭。
只不过那颗冷寂的心,似乎带了几分苦涩,她顿时觉得自己有病,他都这么脚踩两条船了,她居然还会心痛。
吃过饭,沈棠溪准备去结账,服务生说:“刚才那位先生已经给了,这几份是刚才撤下来的菜。”
饭菜打包好了,三荤一素。
沈棠溪本来不想要的,但花了钱,总不能留在餐厅里。
到了外面正要上车,她就看见有个身体残缺的老人在翻垃圾桶捡破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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