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的俞则言已经穿好服务生的装扮,看到自己的学生,摇了摇头说:“是朋友开的,你们以后可以常来。”
那位女学生的目光在俞则言身上扫过,又落在迟非晚身上。
见是个女人,女学生的眼睛闪过一丝很淡的嫉妒。
俞则言长相帅气,性格又好,所以在学校里很受欢迎,有不少女学生对他表白过,但俞则言向来充耳不闻,只让学生好好读书。
久而久之,也传出不近女色的名声。
甚至还有的人说,俞则言可能喜欢男人,可女学生看到迟非晚的那一刻,就懂了,不是喜欢男人,而是喜欢的人还没出现而已。
“俞教授和她是什么关系?”女学生问。
俞则言皱眉,冷冷地说:“你们要是不喝咖啡,就换一家店吧。”
“教授,我只是好奇。”女学生咬了咬唇,有些委屈地说:“以前从来没听说过你有什么朋友在开店的,突然多了个人,我怕影响你名声。”
“不劳同学你费心了。”俞则言脸色更冷了。
女学生顿时没再说话,脸色难看地往外面走。
沈棠溪在旁边看着,只稍稍蹙眉,看来俞则言这个人在大学很受欢迎,也是,毕竟长相斯文,又是教授,对那些未曾进入过社会的大学生,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。
忙了几个小时后,迟非晚总算有空坐到沈棠溪的对面。
“开店还真挺累。”
沈棠溪给她撩了撩发丝,歪头说:“这才是第一天你就喊累,不会开几天你就想着把店关了,亦或者又当个甩手掌柜吧?”
“暂时还没这个想法,但以后就不一定了。”迟非晚看着岛台处的俞则言,略微弯着眼说:“糖糖,他为什么要来帮我?”
沈棠溪低声说:“你看不出来?”
“看得出来一点,我能感觉到他对我有意思,可他也没挑明。”迟非晚脸色沉了沉,“其实,要是挑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,我暂时还没那方面的考虑。”
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,心里有阴影了。
即便她没正儿八经地谈过恋爱,也不知道该怎么谈,但这颗心,早就被伤透了,她不想重蹈覆辙。
沈棠溪抿唇,缓缓开口:“要真是一个极品男人,你要尝试着给他一个机会,人不能陷入怪圈中,要往前看。”
迟非晚斜了眼沈棠溪,嗤笑:“你还教育起我来了,和我比起来,你好像也没有什么经验。”
二十多年,一直围绕着霍韶霆转悠的小女孩。
有什么资格在这说教。
沈棠溪明白迟非晚的意思,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行,我是没经验,迟大小姐才是情场老手,我甘拜下风。”
正说着话,门口又多了个西装革履的男人。
仔细一看,不是霍韶霆又是谁。
他面容冷峻,气势逼人,在他身后则是捧着花束的迟非白,两人刚出现就吸引了在场所有大学生的注意力。
想让人挪开视线都没机会。
俞则言瞳眸微微缩了缩,但表面却不动声色地开始磨咖啡,准备给两人送过来。
“开业大吉。”霍韶霆吐出四个字,坐到沈棠溪的身边。
迟非晚忙说:“谢谢霍总,霍总能来我这小店,真是让我蓬荜生辉。”
“是我老婆让我来的。”霍韶霆面不改色。
迟非晚嘴角抽了抽,万分慎重地说:“不管怎么样,霍总都来给我撑场面了,我心里颇为感动,以后等你和糖糖有孩子,我肯定送上大礼。”
沈棠溪脸颊一下子就红了起来,掐了把迟非晚:“说什么呢。”
但转念又想,迟非晚能主动提到孩子这种字眼,那肯定是真的走出来了,以后她也能彻底放心,不怕她再想不开。
霍韶霆莞尔:“总算说了句人话。”
“糖糖,你听听霍总说的,我什么时候不说人话了?”迟非晚抱怨。
霍韶霆面不改色地说:“总是劝我老婆和我离婚的,难道不是你?”
迟非晚:“?”
“咖啡好了。”俞则言端着咖啡上前,然后将其摆在霍韶霆和迟非白的面前,“两位请慢用。”
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直觉,迟非白的目光猛地落在俞则言身上。
他打量了几眼,然后缓缓挪开。
而俞则言也察觉到迟非白的视线,回望过去,可迟非白已经转开眸子,两人并没有四目相对。
等要离开时,迟非白拉住迟非晚的手到了门口。
“干什么?”迟非晚对待迟非白的语气依旧不怎么好。
迟非白脸色冷硬地说:“那个男人……是谁?”
“朋友。”
迟非白冷冷地睨着迟非晚,想从她脸上看出点猫腻:“你别告诉我,这是你新目标,迟非晚,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?”
迟非晚甩开迟非白的手,皱眉说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谈恋爱可以,别那么盲目,什么都不了解就在一起了,到时候要死要活的又是你自己!”迟非白虽然是一片好心,但说出口的话,却宛若刀子一样扎在迟非晚的心口上。
这让迟非晚的脸色格外难看,变得冷沉一片。
姐弟俩就这么大眼瞪小眼。
很快,迟非晚讽刺地笑出声:“谢谢你的关心,我自己心里有数,这次我也会好好地想清楚再走下一步,你放心吧。”
“最好不过!”迟非白冷嗤了声,转身就走。
车里面的沈棠溪看到这幕,试探地说:“他们真的没事吗?”
霍韶霆反手捂住她的眼睛,将她的脑袋转过来:“非白自己心里有数。”
“可我怎么觉得,他对晚晚的态度不太一样了。”沈棠溪满目狐疑,低着头说:“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。”
霍韶霆勾起嘴角,见迟非白的脚步离车子越来越近,他说:“看不出来吗?”
沈棠溪好奇地抬头:“什么?”
“他喜欢她。”霍韶霆在她耳边咬了咬耳朵,轻声说:“而且一直都喜欢,喜欢了很多年,只不过没告诉迟非晚而已。”
沈棠溪倏地瞪大眼。
有些目瞪口呆地盯着霍韶霆。
“迟非白和你说的?”
霍韶霆指了指心口,宠溺地说:“有些时候,并不需要开口,身为男人能够感同身受,他们毕竟不是亲姐弟,而且他还是迟非晚带回家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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