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韶霆眉眼微微沉了沉,眯起眼说:“你是觉得,这件事有蹊跷。”
“很容易看得出来,要不是有蹊跷,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。”
孟景澜抿了口茶水,淡淡地说:“要想一个本就生命垂危的孩子突然焕发生机,就只能有两种可能。”
“一个是奇迹,另外一个就是调包。”
孟景澜斜了眼霍韶霆,像是在打量他的表情:“但第一个可能性微乎其微,因为再奇迹也得是通过治疗。”
“但自从他们加入研究后,孩子就在孟家保温室里,除了必要的针剂治疗,就再无其他,可要是那些针剂治疗有用的话,孩子也不会生命垂危。”
“第二,孟家看管严密,更不可能出现背叛者,调换孩子也绝对不会发生,而且,我也拿到了沈棠溪和聂老爷子的dna检测报告。”
“他们确实是祖孙。”
这些天孟景澜可没瞎忙活,至于检测报告,对他来说也轻而易举。
只是让小护士找了个借口,抽了管血而已。
霍韶霆稍稍眯起眼,整张脸沉了下去。
除了这两种可能就还有另外一种了。
他睨着孟景澜,发现他的表情也透着凝重,就知道两人估计想到一块去了。
“所以,你觉得她是服用了神秘家族带过去的原料。”霍韶霆顿了顿,“就是让小白鼠起死回生的药剂。”
孟景澜稍稍点头:“现在就只有这种可能,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来,有什么东西能让一个濒死婴儿重新活过来。”
“而且我问过我母亲,二十多年前,沈棠溪突然发病,命悬一线,甚至我母亲都通知沈氏夫妇去见她最后一面了。”
“也是见过那一面后的第二天,沈棠溪就突然好了。”
霍韶霆冷冷地睨着孟景澜:“孟总用不着继续说了。”
两人都是聪明人,点到为止。
见到他的反应,孟景澜嘴角稍微勾了起来,以及眸底越发亮起来的暗芒。
“这件事我不想再有其他人知道。”霍韶霆警告出声。
孟景澜略微摇头:“不可能,我父母以及孟家老一辈的都知道,就是不清楚你家这边……有多少人清楚。”
“如果我猜得不错,应该暂时还没有多少人知道真相。”
霍韶霆咬着牙关,心中无比紧张,但表面却做到了冷静:“孟景澜,你要是为她好,就保守这个秘密。”
孟景澜冷冷地掀开眸子:“用不着霍总在这说三道四,就算你不说,我也会这般做,况且她好歹是我的未婚妻。”
两人气氛很是紧张。
尤其是霍韶霆,像是在忌惮某种讯息。
可是他们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宣之于口,甚至掩盖下来。
霍韶霆直接站起身走到门口,然后想到什么似的说:“这里面应该没有监控吧,那些资料以及搜索过的痕迹,孟总记得毁掉。”
“霍总放心,我的地盘不会像你们霍家一样都是筛子,谁都能摸到消息。”孟景澜笑得满脸嘲讽。
霍韶霆像是听不出来,抿唇:“那最好不过。”
走到外面,霍韶霆上了车。
迟非白发动车子,正准备回公司,就听到霍韶霆说:“去医院。”
医院自然指的是聂老爷子那边。
迟非白调转方向。
与此同时,孟景澜站在落地窗前,看着霍韶霆逐渐离开,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:“还真是沉不住气啊。”
可真是不能与他的心机比较。
辞海推门而入,低声说:“少主,我不明白。”
“嗯?”孟景澜淡淡瞥了眼辞海,习惯性地偏头,“不明白什么?”
辞海径直上前,面无表情地说:“明明是少主查到的一切,也是你掌握了关键线索,为什么要免费告诉霍韶霆?”
“我要是没记错的话,少主和霍韶霆还是情敌。”
孟景澜高深莫测地说:“辞海啊,你还是太年轻,有些时候不能只看表面。”
“少主的意思是?”辞海满脸疑惑。
孟景澜稍稍眯起眼:“你难道不觉得我们这次突然查到这么多线索太奇怪了么?”
闻言,辞海犹豫了好一会。
翻来覆去地想,突然明白什么,脸色阴沉下去。
往日孟景澜想查什么都会处处碰壁,可这次太顺利了,而孟太太也没阻止,是巧合、还是有预谋?
或者别人在算计他们。
“少主你是怀疑有人在布局?”
孟景澜目光沉沉地说:“不是怀疑,是早就开始布局了,我们都是棋子,而他们也早就猜到我会把事情告诉霍韶霆。”
既如此,又何必不让事情乱起来,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忙里忙外。
可得好好利用下霍韶霆。
“可霍韶霆现在过去,肯定会去询问聂老爷子,到时候老爷子出事,沈小姐绝对会怪罪。”
“那位老爷子啊……不至于这么脆弱。”孟景澜把玩着手机,给沈棠溪发了条消息,也不看对方回不回复,只将手机揣回兜里。
医院。
霍韶霆坐在车里纹丝不动,偶尔会抬起头看看医院的楼层,似乎在透过墙壁打量着自己想看到的人。
过了好一会,迟非白试探地说:“三爷,我们要不要进去?”
霍韶霆稍稍眯起眼,打开车门下车:“你在这等我。”
“是。”迟非白本来打算下车跟上,听到这话立即顿下脚步。
霍韶霆进入电梯,很快到了聂老爷子住的那层楼。
电梯外面就有两个保镖守着,看到是他,冷漠的眼神又转过开来。
“霍总,沈小姐在她自己的休息室。”
霍韶霆颔首。
只不过,他这次没有去找沈棠溪,而是径直去见了病房里的聂老爷子。
聂老爷子还在看书,看到他来,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,笑着说:“小霍,你是来找溪溪的?她在隔壁。”
霍韶霆将门反锁,直接走到聂老爷子面前,拉过椅子坐下。
他表情凝重,目不转睛地盯着聂老爷子。
聂老爷子也察觉到不对劲,脸上笑容收敛:“怎么了,是有话要对我这个老头子说?”
“外公,溪溪出生时是不是病弱膏肓了,后来被突然治好的。”霍韶霆满脸认真,生怕错过聂老爷子可疑的变化。
聂老爷子粗糙的手指下意识攥紧书本,但很快松开,故作无奈地说:“这种无稽之谈你从哪里听说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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