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宴,户部尚书今天在朝堂上哭喊着没银子的事,你觉得该怎么解决?”
凌古容手执着棋子,随意地落棋。
“户部的确是没银子了。”翡宴淡声道,他也随便落棋。
他们两人并不是真的要下棋,他是陪着新皇乱下。
君臣两人都在想着怎么弄出一笔银子,现在到处都需要花钱。
先帝已经基本要把国库都掏空了,留给凌古容这个倒霉蛋的银子不多。
“苏老将军,他今天下朝后又去御书房追着朕讨要粮草。”
凌古容是真的想叹气,他接手了一个烂摊子,“阿宴啊,你说朕要不要去抄家?”
翡宴挑了挑眉,“想抄几家?”
凌古容微笑,“暂时抄两家吧,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办。”
翡宴,“……”
他就知道,皇上亲自来府上找他,准是没好事。
翡宴认真地思考着哪家应该被抄家?总不能无缘无故就去抄家吧。
凌古容手指捏着棋子,轻笑,“还有诚亲王应该会贡献一些银子出来,他还要救他二儿子。”
君臣两人‘狼狈为奸’谋银子。
董欣蕊亲自送了点心跟茶水敲门进书房。
她温婉地行礼后,笑道,“皇上,太后娘娘最近身体还好吗?”
凌古容淡笑,“还好。”
董欣蕊听后,温和地笑道,“那就好,臣妇想太后了,明天入宫。”
她说完这句,不再打扰他们两人,退出了书房。
凌古容没有在丞相府里待太久,他离开了丞相府,走到巷子,叫出暗卫,“叫马车,送朕去朱雀巷。”
他现在的肌肉非常疼痛,身体控制不住的想痉挛。
他是皇帝,不能把弱点暴露在外面。
等他上了马车,他才倒在马车上全身抽搐。
那该死的背后之人可真是好恶毒,凌古容的眼里充满着戾气。
他这段时间没有食用含有阿胶罂粟汁的食物,终于在这一刻,深深的感受了生命受到威胁。
他竟然渴望继续服用它。
马车快速地赶到了朱雀巷。
唐朝阳刚接翡安安回到将军府,就听到马格要见她。
她让柳儿带安安去换衣服吃点心。
等屋里的人都离开了,马格走进来后禀告道,“小姐,今天先后有两只信鸽飞到了梧桐院,信鸽脚上绑着小白布。”
马格跟马江兄弟俩现在算是她的人,她已经安排他们去梧桐院住着。
梧桐院跟朱雀巷那边的房子,都是唐朝阳的母亲提前替女儿置办的产业。
信鸽绑着小白布,那就是朱雀巷那边有事了。
唐朝阳想了想,估计是古渊找她。
该不会是那玩意发作了吧?
“我知道了,准备马车,你陪我出门一趟。”
马格听了吩咐,立刻去备马车。
唐朝阳叫吴嬷嬷进来,“嬷嬷,我有事出去一趟,若是我赶不回来用晚膳,记得先去锦和堂告诉外祖父,再去荣恩堂告诉外祖母,有可能我晚上回不来。”
若是事情太棘手,晚上就可能回不来,她需要外祖父帮忙……瞒着府里的人。
吴嬷嬷明白。
小姐若是晚上不回来,被有心人传了出去,对小姐的名声影响很大。
晋国的女子虽然白天可以出门,但若无缘无故晚上夜不归宿,那很容易被人质疑妇德有问题。
更何况,唐朝阳还是和离的妇人,更加要注意。
唐朝阳安排好之后,匆匆忙忙地离开将军府前往朱雀巷。
她在马车上先给自己上妆易容。
约莫花了三刻钟左右,马格赶着马车送她到了朱雀巷。
唐朝阳下了马车,让马格先去附近的客栈等她。
而她走进巷子里面最后的房子,敲了敲门。
没过多久,眼瞎老奴来开门。
“是我,”唐朝阳大步走进院子,“瞎叔,发生什么事了?”
她突然停下了脚步。
因为她看到了一名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正守在一间房间外面。
这男子的气息,像极了常年隐在暗处的人。
眼瞎老奴恭敬地说道,“小姐,一位叫古渊的男子找您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唐朝阳走过去。
黑衣男子站在门旁,见到唐朝阳走来,立即恭敬地替她推开了房门,“唐小姐,主子,不让我进去。”
要不是唐朝阳赶来了,这眼瞎老奴的性命就难保了。
皇上若是出了什么事,他们这些主子培养起来的暗卫都不会独活着。
屋里的凌古容不允许自己现在狼狈的样子被属下看到。
唐朝阳点了点头,她早就猜测古渊是大家族的人,也因此,见到守着门的黑衣男子,也没什么好惊讶的。
她走进屋里,房间的门再次关上。
屋里的青铜油灯没有点,光线有点暗。
幸好现在的天色还没有黑暗下来,外面还有一点光亮照进屋里。
屋里有男子压抑着的痛苦呻吟声。
地上散落着衣袍,床上的男子脊背弓了起来,肌肉在痉挛着。
他身上燥热冒着汗,没多久又觉得发冷。
发冷发热地交替着。
唐朝阳皱了皱眉,古渊食用罂粟太久了,突然戒断后,反应痛苦很正常。
她现在不敢靠近他,有点危险。
这个时候的他,开始没有什么理智可言。
唐朝阳转身准备叫守在屋外的黑衣男子进来帮忙压制他。
猝不及防的,她突然被人从后面袭击。
男人紧扣着她的腰,将她摁在怀里,凶狠暴躁,“给我!”
唐朝阳知道他的意思,他是想要罂粟。
肌肉结实的手臂像蛇一样缠绕着她的腰,男人手背上的青筋明显可见。
唐朝阳忽视着身后的男性身体,微微偏过头。
她躲开摩擦着她脸颊的气息,冷静的开口叫黑衣男子进来,“进来,你家主子发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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