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了。”陈梓鱼站起身,面向几人,眼眸中满是真挚,“谢谢姜南学姐,还有安诺,念情姐和方会长,谢谢你们……”
姜南温柔地对她微笑:“有不会的可以来问我。”
周一,彼岸峡湾国际学校。
高一(f)班格外嘈杂。
这节课老师们都去开会了,于是改成了自习课。
教室里吵吵嚷嚷,同学们或说笑打闹,或睡觉打游戏,一片混乱景象。
陈梓鱼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。
她低着头,手中紧握着笔,正专注地做着一年级的计算题。
其他同学的喧嚣仿佛与她隔绝开来,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
这个班级十分特殊,其他班级都有班长或纪律委员坐在讲台上监督同学们,可 f 班却连一个班干部都没有。
就算被政教处主任看到了,他们也毫不畏惧,毕竟整个学校都知道,在这整个彼岸峡湾,纪律和成绩最差的当属高一(f)班。
这里的学生大都是仗着家里有钱有势的纨绔子弟,全都是靠着金钱的力量砸进来的。
高二和高三也有 f 班,然而高一 f 班的学生大部分到了高二就选择离开学校,只有少部分还在混日子。
或者有那么一些人开始意识到学习的重要性,于是开始努力提升成绩。
彼岸峡湾的小学部和初中部都是平行班,一个班仅有 24 人,一个年级有 12 个班。
而高中部除了三个年级的 f 班,其他班的人数则在 20 到 40 人不等。每个年级 6 个班,按照综合成绩等级从 a 到 f 班依次划分。
此时的高一(f)班有 25 人,高二(f)班仅有 8 人,高三(f)班更是只剩下了 3 人。
之所以只剩下 3 人还不分到别的班,是因为高中部按照成绩是一年分一次班,但是 f 班必须有人,而且还有分数线的限制。
每个班的分数线限制也各不相同,所以哪怕高三 f 班只剩下一个人,这个班级也依然要存在。
学校的分数线限制是不可触碰的原则性问题,差一分都不行。
就在陈梓鱼费力地伸着手指头计算二位数加减法时,她的桌旁突然多了几个人。
“陈梓鱼,你在干嘛呢?”一个男生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喊道。
“呦,陈梓鱼做小学题呢?”另一个男生跟着起哄。
“笑死我了,大家快来看啊,陈梓鱼竟然做小学题目,怪不得她走后门进来,原来她是个弱智啊。”
这刺耳的话语让陈梓鱼的脸瞬间涨得通红,她恨不得把头钻进桌子底下。
人一旦有了把柄,便成了其他人肆无忌惮欺负自己的理由。
如果当初她能入学清风艺术学院该多好……
如果她当初没有走后门进入彼岸峡湾该多好……
如果她的智商是正常人的水平该多好……
可惜,世上没有如果。
所有人都被这几个同学的声音吸引了过来,又有好几个人凑到了陈梓鱼的桌旁。
一个男生放肆地拿起了陈梓鱼的纸,另一个女生则抢走了她的笔。
那男生把纸往天上用力一挥:“哎,大家快来看啊,陈梓鱼做小学题,好搞笑啊!”
“是啊,傻子才会做这么无聊的题吧。”
“别这么说,傻子都比陈梓鱼聪明。”
几个男生附和着,班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。
陈梓鱼的头已经垂下,手里紧握着拳头,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,只觉得耳边的嘲笑声一浪高过一浪。
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,顺着脸颊肆意流淌下来,流过桌面,最后滴落在地上,啪的一声散开。
陈梓鱼,你怎么这么没用……
怎么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哭呢……
心底里那埋藏的儿时记忆涌来。
f 国幼儿园的教室里,女孩看着刚发下来的科学作业,满篇的红叉触目惊心。
还没等她数清对勾和分数是否对等,作业便被人抢走了。
两个小女孩站在她的桌旁,拿起了她的作业,肆意观摩着她努力的成果。
“krista est stupide, a fait une douzae de pots(克丽丝塔好笨啊,竟然才考了十几分哎)。”
“c"est a, l"aveugle peut prendre 30 pots(就是啊,瞎编也能考 30 分吧。)”
“krista n"est pas une idiote, n"est - ce pas(克丽丝塔不是笨蛋吧?)”
“wow, regardez, krista pleure(哇,你们快看,克丽丝塔哭了。)”
“krista est vraint un fant i pleure, ne dit - elle pas deux phrases(克丽丝塔真是爱哭鬼,不就说了她两句吗?)”
“on ne va pas jouer a avec un fant i pleure krista(我们才不会和克丽丝塔这样的爱哭鬼一起玩呢?)”
这些话,一字不落的传到了陈梓鱼的耳朵里。
此时的教室里,阳光透过窗户倾洒在地面上,映照着清晨的朝气,可却无法映照出少女那颗已然破碎的心。
空气中弥漫着粉笔的气息以及同学们身上的味道。
少女的记忆在大脑中一点点地闪过,那熟悉的场景令她感到无比痛苦。
她清晰地记得,那天的自己也是这般,遭到了两个小女孩的欺负。
陈梓鱼的眼眶渐渐泛红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随时都要决堤而出。
她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,不想在同学们面前失态。
然而,内心的伤痛却不断涌来,让她几乎无法呼吸。
周围的同学们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,依旧在嬉笑打闹着。
陈梓鱼默默地低下头,看着自己的衣角,思绪却飘回到了那个被欺负的日子。
那两个小女孩狰狞的面孔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,每一个细节都如此清晰。
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摆脱这段痛苦的记忆,只能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要坚强。
“这种幼稚垃圾题有什么可做的呢。”一个男生嘲讽道。
“就是啊,扔了得了,笔也一起扔了吧。”
耳边传来的声音,猛然间打断了她的回忆。
少女突然反应过来,立刻抬起了头。
只见一个男生咔的一声,把她的笔踩成了两截,另一个男生拿着她的练习册,呲的一声从中间撕成了两半。
她只是智商低,只是笨,并没有傻到被别人欺负却不还击的地步。
陈梓鱼猛地站起身,不顾一切地扑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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