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棠没想到大哥竟然会揶揄她,不免脸颊泛红,不过也因为揶揄,兄妹感情拉近了不少。

    到了半山腰,坐上马车,萧桓送沈棠回平远侯府。

    萧桓回去一是拿东西,再就是向宁老王爷打听之前派人查乾州陆宣抚使的案子,便没下马,看着沈棠从马车里下来,萧桓道,“那大哥先走了。”

    沈棠点头,目送萧桓骑马离开,然后迈步进府。

    这边进府,那边小厮就向沈棠报喜,道,“皇上今儿召见那些学子,姜大少爷二甲第一,皇上授他翰林院编修,姜二少爷为庶吉士。”

    沈棠由衷的替两位表哥高兴。

    翰林院编修,一般是授予榜眼探花的,甚少授予其他进士,哪怕是二甲第一,沈棠猜应该是姜家一门双进士,名头比较响,再加上外祖母姜老太爷素有清名,才破这个例,大表哥破例提拔了,二表哥也算破例了,二甲最末,不少没有授庶吉士的,也很少。

    两位表哥入朝的就比一般人高了,将来定能平步青云,实现自己的抱负。

    沈棠脚步轻快,不过在进二门时,身后传来丫鬟的唤声,“二姑娘……”

    沈棠脚步停下,回头就见丫鬟快步过来,微微喘息道,“姜大少爷来找大少爷,不知道大少爷去哪儿了,李管事让奴婢来问问二姑娘可知道……”

    大表哥怎么来找大哥?

    二门离大门不远,沈棠便又折回去,就见姜大少爷骑在马背上,并没有进府,见沈棠出来,才从马背上下来。

    沈棠迈步出去,问道,“大表哥有什么急事找大哥吗?”

    姜明修道,“也不是什么急事,这不是江状元郎的玉佩在我手里,今儿在宫里准备还他,结果一不留神就不见了他人影,我向人打听,说是江大少爷被人缠怕了,换了住处,没人知道他住哪儿,有同窗看到江大少爷和表弟在街上说话,我来问问表弟可知道江大少爷的落脚之地。”

    ……大哥结识的人还真是不少。

    乾州陆宣抚使大少爷,大哥认识,今科状元,大哥也认识。

    沈棠道,“大哥去宁王府了,大表哥可以去宁王府找他。”

    沈棠觉得姜明修去宁王府找萧桓没什么,但姜明修觉得不便去,道,“我以为表弟在府里,既然不在,玉佩过两日,等宫里设宴,我再交给江大少爷吧。”

    姜明修觉得这事不急,可他不急,姜柠急,哪怕玉佩在姜明修身上,她也觉得烫手,只想尽快还回去。

    要不是被逼急了,姜明修也不会来找萧桓打听。

    沈棠也没把玉佩当回事,毕竟是江大少爷自己塞给姜柠的,晚个几天没什么,她笑道,“恭喜大表哥和二表哥。”

    姜明修挠额头,颇有些不好意思,自打会试放榜,道贺的话他不知道听了几箩筐,但别人恭喜不觉得有什么,沈棠恭喜,姜明修总有一种受之有愧的感觉,他总觉得自己能有功名,全是运气好,托了表妹的福。

    姜明修道,“那表妹忙,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沈棠目送他骑马离开,方才转身回去。

    沈棠没去老夫人那儿,直接回清漪苑了,一回去,银杏就朝窗户走去,东张西望,她可没忘记沈棠让陈山去给二房一点教训的事,也不知道怎么给的,心底跟猫挠似的。

    但张望了半天,也不见陈山的人影,银杏失望的回头看着沈棠,“陈山好像还没回来……”

    不应该啊。

    她随父亲和大哥去祭拜母亲,这都小半天了,以陈山办事的能力,不该这么慢才是。

    沈棠猜可能是陈山有事耽搁了,或者回靖阳王府了。

    沈棠有些口渴,秋桐给她倒茶,沈棠喝了大半盏茶,又吃了两块红豆糕,外面四儿进来道,“姑娘,二太太出事了。”

    沈棠,“……???”

    银杏,“……???”

    银杏连忙问道,“二太太出什么事了?”

    四儿道,“二太太在花园赏花,从树下路过时,上面掉下一条蛇,贴着她的脸掉下来,吓的二太太魂飞魄散,二太太飞似的跑,从莲花池过去时,不小心一头栽进了莲花池里,听说狼狈极了……”

    沈棠脑子里闪过那画面,不用问,肯定是陈山的手笔了。

    二房分出府去,离侯府隔了几条街,二太太出事的消息都传回来了,陈山人还没回来。

    银杏咧了嘴笑,对陈山给二太太的教训,甚是满意。

   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,二太太被这么一吓,以后怕是都不敢从树下走了。

    想到二太太之前帮着自己亲生女儿沈娢欺负沈棠,银杏就觉得痛快,比把二房赶出侯府还要痛快几分,毕竟赶出侯府了,以二房的家底,二老爷二太太还是能过锦衣玉食的生活,这可是实打实的受罪。

    心情好,沈棠觉得嘴里的糕点都更有滋味儿了。

    沈棠吃完午饭,筷子放下,窗户才被叩响,银杏过去开窗户,问道,“你怎么去这么半天才回来?”

    陈山道,“跟踪二老爷去了……”

    沈棠眉头一挑,“跟踪二老爷做什么?”

    二老爷被贬官两级,现在是从五品,都不用上早朝,成不了什么气候的,叶贵妃和齐王也不会重用二老爷,沈棠不觉得二老爷有什么值得陈山跟踪的。

    陈山道,“二老爷养了外室,还有一个私生子。”

    沈棠,“……”

    沈棠眼睛睁圆。

    前世没听说二老爷养了外室和私生子啊。

    陈山发现也是凑巧,沈棠让他给二房一点教训,他给了二太太一点教训,再准备给二老爷一点儿,结果下人禀告二太太受惊,二老爷要去看二太太,结果刚出门,小厮凑上来,在二老爷耳边嘀咕了几句,二老爷就匆匆出府了。

    二太太命都吓没了半天,二老爷还赶着出府,陈山就想看看有什么事比去安抚二太太更重要的。

    这一跟踪,然后就发现了二老爷养了外室的事。

    陈山大失所望,跟踪了半天,就查到这么点破事,要二老爷在侯府,抖出来还管点用,现在都被逐出家门了,沈绥也管不到二老爷了。

    沈棠问道,“确定是二老爷的外室?”

    ……这有什么不好确定的?

    那外室一看到二老爷就黏了上去,那孩子叫二老爷“爹”,这不是外室和私生子,没别的可能了。

    沈棠猜可能是前世二老爷顾忌二太太,没敢让二太太知道,又或者被二太太知道了,背地里处置了,总之没传出一点风声。

    陈山觉得这消息没什么用,但沈棠觉得有用极了,吩咐了陈山几句。

    这边吩咐完,那边四儿进来道,“姑娘,大少爷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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