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面目狰狞,丫鬟劝道,“王妃已经被气的动胎气了,太医叮嘱要静养,王妃要以腹中小世子为重啊。”
沈娢逼着自己把涌到天灵盖的怒气压下。
二老爷二太太已经给不了她任何的助力,甚至是拖累了,她只能靠肚子里这个孩子翻身。
无论如何,她都要保住这一胎。
……
一夜好眠。
翌日沈棠和往常一样时辰起床,但在自己屋子里吃的早饭,然后才去松鹤堂给老夫人请安。
老夫人脸色有些苍白,但没有到卧床不起的地步,或者说已经到了不敢卧床不起的程度了,老夫人苦笑一声,满京都的老夫人,大概也就只有她,沦落到连生不生病都要看孙女儿脸色。
沈棠当昨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过,该请安请安,老夫人也只能装作不知道。
沈棠待了一刻钟,就回清漪苑了。
上午天气晴朗,碧空万里,可到了傍晚,天上就乌云密布了。
夜里狂风乱作,后半夜风吹的窗户哐当作响,沈棠被吵醒过来,失眠了会儿,听着窗外的雨声又睡了过去。
早上醒来,雨还在下,整个侯府甚至整个京都都笼罩在一片烟雨朦胧中。
早饭后,雨放缓了些,但等停,已经是午后的事了。
这一天沈棠哪都没去,连内屋都没出一步,傍晚的时候,四儿进屋来,小丫鬟也不知道去哪儿了,裙摆上沾了不少的泥巴,一走一个泥巴印子。
秋桐看的眼睛疼,“地才拖过……”
四儿低头,看了眼自己的鞋,红着脸道,“秋桐姐姐别生气,我一会儿擦。”
秋桐道,“这是又打哪儿听到什么好消息,要禀告姑娘知道?”
四儿笑起来,对沈棠道,“二房又又又倒霉了。”
沈棠,“……???”
沈棠还没说话,银杏先问道,“二房又怎么了?”
四儿飞快道,“二房屋顶漏雨,昨儿夜里外面下大雨,二房里面下小雨,不止二太太住的屋子,还有二老爷的书房,全给淹了……”
“听说二太太就趴在床上,看着屋子里下了一夜的雨。”
二太太挨了大理寺的板子,还没有好,只能趴着睡。
沈棠想了下那画面,笑的腮帮子都疼。
屋漏偏逢连夜雨啊。
虽说人倒霉喝水都塞牙缝,但沈棠不信这事会有这么巧,虽然那宅子住进去的仓促,没有重新修葺,但一直有人守着的,不至于屋顶漏了,都没人知道。
银杏也觉得这不像是单纯的倒霉,四儿换了身衣服鞋回来擦地上的泥巴,银杏出去了一趟,回来凑到沈棠耳边道,“是姑娘和大少爷去祭拜夫人那日,陈山掀的二房屋顶……”
果然是陈山,沈棠果断道,“赏陈山十两银子。”
陈山是谢归墨的暗卫,被派来护卫沈棠已经是大材小用了,何况被沈棠指使去给二老爷二太太一个教训,肯定要一次给够教训啊,不然都对不起他专程跑一趟。
陈山掀了好几处屋顶,二房损失惨重。
当然了,这事也没有传到老夫人耳中,经过两日的休养,等雨后放晴,沈棠再去松鹤堂请安,老夫人气色好了很多。
三太太四太太也都知道王妈妈给松鹤堂丫鬟婆子下令的事,以为是沈棠或者沈绥的意思,她们可不会这么不识趣,故意在老夫人跟前提二房,不想在侯府待下去了差不多。
三太太笑道,“宣义侯世子和右相府大姑娘成亲的日子定下了,就在这个月初八,应该这两日就送喜帖来了。”
今儿已经是初一了。
想到两人亲事怎么定下的,沈棠就想笑,屋子里其她人也一样。
四太太道,“虽然这亲事来的荒诞了些,但宣义侯世子和右相府大姑娘甚是般配,真真是姻缘天定。”
老夫人也忍俊不禁,道,“棠儿的嫁妆准备的如何了?”
四太太道,“我和三嫂盯着呢,绣房没问题,就是不知道府外能不能赶的急,还有其它东西,我和三嫂一会儿出府去催催。”
老夫人看向沈棠,“明天靖阳王府送请期礼来,这回是真的要出嫁了。”
本来请期礼是昨天送的,碰到下雨,就改期了。
三媒六聘只是两府的事,可以随便更改,但出嫁之日定下,一旦喜帖送出去,不论刮风下雨都得办的。
因为二房,再加上下雨,沈棠都没再来陪老夫人吃早饭,这几日老夫人也作了反省,不怪沈棠想把她送去二房,这会儿想到沈棠嫁人,心底只剩下不舍。
虽然靖阳王府和平远侯府就隔了几条街,回来也方便,但到底不比在府里,能日日见到。
沈棠虽然嫁过谢归墨一会儿,在靖阳王府待过四年,不像第一次那样紧张,但还是被看的脸通红,转移话题道,“不是说大哥的婚期就定在我后面几天吗,侯府还要给大哥准备聘礼,三婶四婶忙的过来吗?”
四太太笑道,“宁老王爷宁老王妃知道府里忙着你出嫁的事,说什么也不让侯府准备聘礼,再者一家抬一半去也不像话,侯爷想想也就改了这安排,让公中拿两万两给端王府,当是聘礼。”
“侯府给的这部分聘礼,端王府添了一万两,全给柔嘉郡主做了嫁妆。”
至于宁王府送多少聘礼,端王府又是怎么准备的嫁妆,四太太就不得而知了。
不过回头礼单肯定会送一份到侯府来的,毕竟这桩亲事关系到三家,都要做到有数才行。
聘礼和嫁妆都是要送去府衙备案的,府衙这么多年,还是第一次见下聘直接用银票的,嫁妆也是用银票的,当真省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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