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棠眼神泛冷。

    心底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。

    沈棠回府,沈娢肯定要陪着。

    马车里,沈娢看着沈棠,咬牙道,“我的好妹妹,你到底瞒了我多少的本事?!”

    沈棠裹着披风,瞥她一眼,“你我同进同出,我什么时候瞒过你?”

    就是因为同进同出,所以她才更诧异。

    没有练过舞剑,却舞的那么好,夺了寿王府春日宴的彩头。

    现在竟然连凫水都会了。

    想到李大姑娘看她的眼神,沈娢就如坐针毡,她质问道,“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凫水?”

    这问犯人一般的语气,沈棠十分不快。

    她靠着马车,道,“我要说我是刚刚在湖里学会的,你信吗?”

    沈娢冷道,“我这么好骗!”

    不信那算了。

    她死后重生连父亲都没告诉,她能告诉她沈娢?

    再好奇也给她憋着,她们母女往她的清漪苑里塞了多少人,她们自己清楚,她的一言一行都在她们眼皮子底下,任是她们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她凫水是在靖阳王府里学的。

    沈棠不说话,沈娢心底抓狂,又无计可施。

    沈棠在马车里就感觉到自己受寒了,一直打喷嚏流鼻涕,她一回府,她被永宁伯府大姑娘“不小心”推落水的事就传到老夫人耳中了。

    沈棠没直接回清漪苑,而是先去了松鹤堂一趟。

    她人还没进屋,喷嚏声就先传开了,老夫人见了心疼道,“好端端的出府,怎么会落水呢,请大夫了没有?”

    丫鬟忙回道,“李管事已经差人去请大夫了。”

    老夫人对沈棠道,“快回去,这天气落水,少不了要受寒吃苦头。”

    银杏也不知道自家姑娘怎么这么倔,明明不用来松鹤堂的,还非要来这么一趟,老夫人发话,她就赶紧把沈棠扶走了。

    沈棠走后,二太太问沈娢,“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沈娢咬了下唇瓣,才道,“我也不知道,我们当时在船上看端王世子他们的船靠近,李大姑娘不知道怎么的就往前扑过去,把二妹妹推掉下船,二妹妹慌乱之际,把李大姑娘也给拽了下去……”

    顿了下,沈娢道,“是表哥把李大姑娘救起来的。”

    二太太眉头先是拧成麻花,随即又松开。

    娘家不成器的侄儿,能娶到永宁伯府大姑娘也算是他造化了。

    只是沈棠怎么会凫水?

    二太太道,“二姑娘什么时候学会的凫水?”

    沈娢摇头,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老夫人也觉得奇怪,一般大家闺秀是不会学凫水的,没那个条件,就是世家少爷会水的都不多,棠儿是打哪儿学会的?

    老夫人道,“会凫水是好事。”

    要不会凫水,十有八九就被王大少爷救了,还没成亲,房里就好几个通房,还宿柳眠花,别说沈棠是平远侯府嫡女了,哪怕就是个庶女,老夫人也不同意嫁给王大少爷,嫁给这样的人,永宁伯府大姑娘这辈子算是毁了。

    等老夫人听说下水救人的不止王大少爷,还有靖阳王世子时,老夫人拨弄佛珠的手滞住,“靖阳王世子也下水救人了?”

    王妈妈给老夫人端茶,笑道,“可不是,王大少爷前脚下水,后脚靖阳王世子也跳了,只是咱们家二姑娘本事大,愣是没给靖阳王世子机会救人。”

    老夫人,“……”

    老夫人抬手揉眉心,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。

    她这孙女儿,明明有两次送上门成为靖阳王世子妃的好机会的,愣就那么让溜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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