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,沈棠靠在大迎枕上,头痛乏力,胸闷的厉害。

    银杏端药碗进来,见沈棠捂着胸口,道,“姑娘吃了三天的药了,怎么还没见好转,得换个大夫来看看才行。”

    一般人吃三天的药,不说好全,至少也好七七八八了。

    来给她看病的是回春堂的刘大夫,医术不错,按说不该如此才是。

    沈棠眸光落到还冒着热气的药碗上,“谁给我煎的药?”

    银杏这些天跟在沈棠身边,见了不少龌龊事,也有了几分防备心,她道,“是四儿给姑娘煎的药,就守在回廊上煎的,应该不会……”

    四儿是自己人,在回廊上煎药应该也不会有人能动手脚,但她病情没有好转也是事实。

    问题一定出在药上。

    药在送到清漪苑后,没人有下手之机,可若是送之前就被人动了手脚呢?

    药是前院的人跟刘大夫回药铺抓了送来的。

    沈棠道,“还有没有没煎过的药?”

    银杏道,“还有最后一包。”

    “出府找个大夫检查一下。”

    事关沈棠的病情,银杏不敢掉以轻心,把药碗放下就要去办这事。

    只是把药包拿到手里,银杏又有些犯难了,道,“奴婢一个人出府,守门婆子会检查奴婢带出府的东西……”

    如今侯府内外院除了几个二太太动不了的,但凡有油水的差事都是二太太的人把着。

    要是别人出府,使点银子就可以蒙混出去,但二太太对沈棠一向看的严,银杏去办这事,肯定会严查。

    当真是可笑,她这个侯府嫡女竟连让丫鬟出府找人查一下药都困难重重。

    但沈棠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。

    沈棠准备让银杏去找李管事,可就在她要开口时,窗户突然被叩响。

    声音不重,但也够主仆俩吓一跳了。

    银杏看了眼大门,是敞开的,赶紧去守门。

    沈棠则等人进来,可等了会儿,不见男子跳窗进来,沈棠眉头拢了拢,忍着头晕掀开被子下去。

    走到窗户边,将窗户推开,就看到敲她窗户的人了,一袭黑衣劲装,还有些眼熟的脸,直接把沈棠看惊住了。

    陈山道,“主子担心沈二姑娘的安危,命属下前来护卫,沈二姑娘有什么事,尽可差遣属下去办。”

    主子?

    沈棠脱口道,“你不是靖阳王世子的人?”

    这下换陈山震惊了。

    沈二姑娘怎么知道他是靖阳王世子的人?

    在被爷派来平远侯府之前,他甚少人前露面,更不曾见过沈二姑娘。

    陈山疑惑的看着沈棠,他是疑惑沈棠怎么知道的,可看在沈棠眼里,是疑惑她怎么会说这话。

    沈棠恨不得把舌头咬了才好,虽然重生了,一切重来,但前世那四年到底真实经历过,在记忆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。

    沈棠当自己什么都没说,转身将放在桌子上的药包拿给陈山,“有劳了。”

    陈山忙道,“这是属下应该做的。”

    陈山身子一闪,就连人带药包消失在了沈棠的视线里,就如同前世一样。

    前世她嫁给谢归墨大概半年左右,随靖阳王妃去大昭寺上香,她四下闲转时,遭遇刺杀,就是陈山救的她。

    她向陈山道谢,陈山说是奉命保护她的,然后就像刚刚那样身子一跃,就不见了。

    前世她也只见过陈山那么一回,因为救了她,所以记得深刻,她以为是奉谢归墨的命保护她的,回府后向谢归墨道谢,谢归墨冷冷来了一句,“你觉得我会派人保护你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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