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在山坡下是块农田,这两日才翻过土,松软,摔下去没那么严重,就是,就是那农田今儿一早才浇过大粪……”

    沈棠,“……”

    银杏,“……”

    有画面了。

    也有味道了。

    如果让沈娢和二太太选,怕是宁愿摔断胳膊,也不愿沾染一身的污秽。

    这口恶气,总算是出了。

    二太太和沈娢虽然伤的不重,但吐的稀里哗啦,没有直接回府,而是去侯府最近的庄子,沈娢不会让侯府上下看到她有多狼狈的,不里里外外洗个干净,不会回侯府的。

    沈棠吃过午饭,闲的没事,就溜达着又去了松鹤堂。

    老夫人愁眉不展,沈棠走进去道,“怎么还惊马了,二婶和长姐出府没多带些人跟着防备吗?”

    老夫人没有说话,王妈妈道,“李管事派了不少人跟着,从出府到马车出事,没人靠近马车一步,结果防不胜防,还是出事了……”

    动手的是陈山,岂是府里那些只会些三脚猫功夫的小厮能防得住的。

    沈棠瓷白的脸上布满担忧,“看来我猜的没错,那些人不止是针对我,而是针对我们整个平远侯府。”

    二太太和沈娢进来,正好听到沈棠这句,那是气的牙根直痒痒。

    要不是沈棠一直活在她们眼皮子底下,没有动手算计她们的能力,二太太都要怀疑这一次惊马是沈棠在报复她们了,但就算不是,她们也会把这笔账记在沈棠头上,要不是丫鬟偷听到她要去大昭寺祈福,二太太也不会想借祈福出佛堂,不去大昭寺,也不就不会被人算计,差点摔死。

    那种惊马的恐惧,现在想起来还背脊发凉,遍体生寒。

    沈娢直接委屈哭了,她本就消瘦的叫老夫人心疼了,这一落泪,老夫人更是疼的跟什么似的,“我们平远侯府到底是招谁惹谁了?”

    二太太道,“我今儿在大昭寺求了支签,说是府里有人泄露了天机,恐会给侯府带来横祸……”

    这侯府里没人能泄露天机,除了……给沈棠托梦的姜氏。

    二太太这是要把侯府这一连串的倒霉事都推到姜氏头上,要她死了也不得安宁。

    沈棠冷道,“要不是大昭寺那支被人动了手脚的签,长姐如今已经贵为靖阳王世子妃了,大昭寺的签,二婶不是深恶痛绝吗,怎么还敢求签?”

    二太太脸色一僵,“做人不能因噎废食。”

    “二婶就不担心这回的签也被人动手脚了?”沈棠眼神咄咄。

    沈棠望着老夫人道,“这签求的歹毒,别人给我的马车动手脚,险些要我的命,却要说什么侯府有人泄露天机,才有这些横祸,这摆明了是要我们侯府内斗,要真信以为真,都不用外人动手,自己人就互相猜忌了。”

    沈娢道,“这些事,宁可信其有……”

    沈棠道,“信了,然后呢?二房三房四房要怕受牵连,搬出侯府大宅避祸,还是让我们长房搬出去?”

    长房那是不可能搬的,要搬了,那就成笑话了。

    但让二房三房四房搬,他们也不愿意,尤其是二房,头一个就会站出来反对。

    沈娢道,“这也不是无解,大昭寺的解签师父说了,让泄露天机之人最亲近之人抄一千遍佛经,就能化解。”

    她让她们抄六百篇家规,她们就要她抄一千遍佛经,还真是睚眦必报。

    沈棠道,“长姐这是甘愿抄一千遍佛经替侯府化解横祸了?”

    沈娢一脸错愕,怎么是她抄,她道,“怎么是我抄佛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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