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管事应下。

    沈棠道,“等母亲的陪嫁拿回来,我再和父亲解释二婶为什么要补偿永宁伯府大姑娘。”

    沈棠没有多说,福了下身,就告退了。

    沈棠头也不回的离开,沈绥心底盘着气,脸上是无奈。

    女儿在和他闹脾气呢,之前说的话他不信,现在他问了,故意不告诉他了。

    他不是不知道二房有私心,只是他膝下无子,将来侯府和爵位都会交给二房,平常军营的事就够他累的了,这些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,但二房把主意打到姜氏留下的陪嫁上,不管是什么原因,他都不会姑息。

    沈棠回到内院,几乎刚进二门,就远远的见沈娢朝她走来。

    沈娢质问出声,“你又去找父亲了?!”

    就这么怕她找父亲吗?

    沈棠实在不想应付沈娢,敷衍道,“亲自找父亲借的钱,不该亲自找父亲还吗?”

    前两日才领的月钱,没人会额外给她钱,她也只有月钱能还。

    沈娢还以为沈棠又找沈绥借钱或者告状,所以一听说沈棠找沈绥,就赶紧来了,没想到是还钱,只是她怎么那么不信呢?

    只是借一百两,父亲会要沈棠拿月钱还吗?

    沈娢问道,“父亲收了?”

    沈棠眼神冷冽,“说了你也不会信,你可以自己去问父亲收没收。”

    扔下这句,沈棠直接绕过沈娢走了。

    她就是借她沈娢两颗胆子,沈娢也不敢去问沈绥。

    沈娢确实没胆子去,不知为何,明明沈绥也很疼她,可她就是打心眼里惧怕沈绥,不像沈棠,沈绥生气了,她都还敢撒娇。

    沈娢不敢去问,只能瞪着沈棠走远的背影,狠狠的扯着手里的绣帕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翌日,正好是朝廷休沐的日子。

    和往常一样,沈棠吃过早饭,就带着银杏去松鹤堂给老夫人请安。

    今儿沈棠到的早,她到的时候,还没人来,沈棠给老夫人请过安,坐下后,望着老夫人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老夫人发现了,将手中茶盏放下,“有什么话和祖母不好说的?”

    沈棠就道,“母亲留下的陪嫁里有不少名师画作,我想开库房拿几幅临摹,还请祖母准许。”

    老夫人还以为沈棠是有什么难事不好和她开口的,原来只是想临摹几幅画,她正要同意,二太太的阻挠声就传来了,“二姑娘才学了几天画,就敢临摹名师大作?”

    她走上前来,对老夫人道,“那日去文国公府贺寿,我还听翰林学士林家夫人心疼女儿临摹画作,不小心打翻砚台,毁了幅名画,我当时听着都心疼,二姑娘想临摹画,从公中拿两幅便宜些的临摹着玩,练画技足够了,不小心毁了也不用心疼,还是别叫她糟蹋了大嫂留下的那些名画。”

    糟蹋……

    这两个字听得沈棠眼底寒芒冷冽。

    她不过只是想临摹一下母亲留下的字画,竟然用这样侮辱人的字眼。

    更气人的是还有帮腔的,沈娢道,“昨儿二妹妹去书房找父亲,不会就是想动母亲留下的陪嫁,父亲没同意,又来找祖母吧?”

    沈绥不同意的事,老夫人不会轻易答应的,尤其临摹画作这样的小事。

    管着姜氏陪嫁库房的钥匙,只有沈绥和老夫人有,只要他们俩中的一个同意开库房就行了。

    沈棠道,“长姐这话说的未免太难听了些,我只是想临摹母亲留下的字画而已,又不是不还回去了,怎么叫动母亲的陪嫁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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