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棠走过去,问道,“沈娢出府是做什么去了?”

    陈山回道,“沈大姑娘去姜家,找姜家帮二太太求情。”

    话音入耳的瞬间,姜老太爷来侯府的喜悦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,沈棠整个人被愤怒淹没。

    沈娢十几年不曾去过姜家,第一次去竟然是为了找姜家给二太太求情,那对母女害死她娘,害得姜家愧疚十几年,她一登门,外祖父就亲自来了,真的,沈棠气的嘴里都有了血腥味。

    沈棠拳头攒紧,“她是怎么匡姜家的?!”

    陈山道,“沈大姑娘告诉姜家,她有愧永宁伯府大姑娘,理应赔偿,二太太是为护她,才动的陪嫁,老夫人和侯爷罚的太重,她实在是没办法,才求到姜家……”

    沈娢没细说,姜家也没敢多问,盼了十几年,好不容易才盼到沈娢第一次登门,欢喜都来不及,姜氏的陪嫁也找回来了,外孙女找姜家帮忙,姜家怎么会不依,知道沈娢心急,姜老太爷丢了手里写了一半的奏折就来侯府找沈绥了。

    简直是被卖了还给人数钱,好在父亲现在有两分相信沈娢不是他亲生女儿了,沈娢找姜家帮二太太求情,父亲应该也会很生气。

    书房内。

    沈绥在看兵书,知道姜老太爷登门,也很诧异,赶紧放下手里的兵书,起身去迎接。

    沈娢没和姜老太爷一起回来,被姜老夫人留下了,沈绥不知道姜老太爷是沈娢请来的,道,“岳父大人来可是找我有事?”

    姜老太爷道,“娢儿今儿去姜家了,向我解释府上二太太动陪嫁的原委,沈二太太是真心疼她,陪嫁也没丢,你就别罚的太重了。”

    沈绥脸沉下去,请姜老太爷进书房。

    将人退下,才道,“这事您老能不能当不知道?”

    姜老太爷道,“娢儿都为这事求到姜家了,我能不管吗?”

    沈绥道,“棠儿她娘到死都不改口,坚称自己生的是一对龙凤胎,我们无人信她,许是我们都错了……”

    姜老太爷脸色一凝,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沈绥只能说的再直白些,“棠儿是我女儿,娢儿未必是。”

    “就连当年延儿丢失……”

    “只怕都不是意外这么简单。”

    家丑不可外扬,没能护好亡妻留下的陪嫁,就够沈绥没脸了,沈娢还把这事捅给姜家知道,让姜老太爷一把年纪为二太太专程来平远侯府,沈绥怎么能不动怒,他更怕的是开了这个头,以后沈娢会经常去麻烦姜家。

    沈娢是他女儿,沈绥都不允许,何况沈娢还未必是。

    姜老太爷脸色白了两分,他虽然不信自己女儿会得失心疯,可他也不信会有人在自己女婿眼皮子底下换走他才出生的儿子,他一直当姜氏是生产累乏倦怠至极的情况下看错了,把女儿误看成了儿子。

    姜老太爷道,“未必是……就有可能是我亲外孙女,今日是她十五年来第一次去姜家……”

    不是欣喜若狂,他不至于连写到一半的奏折都放下来平远侯府,却被告知沈娢不一定是他亲外孙女,姜老太爷一把年纪了,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沈绥查出当年的真相。

    万一是呢,外孙女第一次求上门,他这个外祖父不能伤了外孙女的心。

    再者去佛堂抄家规反省,在姜老太爷看来,那是修身养性,算不得什么惩罚,多几日少几日无关痛痒。

    沈绥道,“您既然来求情,小婿岂敢不给面子?免去一半的责罚,您看可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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